“那是,学校食堂能把人饿不死就不错了!”常小萱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
常晚霞微微蹙眉,轻声说道:“小萱,注意点形象。”
“姐,真的很好吃嘛!”常小萱嘟起油乎乎的小嘴,撒娇道。
叶阳看着姐妹俩,忽然话锋一转:“对了小萱,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外号叫‘熊霸天’的?”
常小萱嘴一撇,筷子往桌上一放:“哥,你提他干嘛?那家伙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没几个人喜欢他。”
叶阳微微一笑,接着问:“我怎么听说,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他?”常小萱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常晚霞一听,脸色一沉:“小萱,怎么回事?你和那个纪阳……有过节?”
常小萱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姐,你别担心,就他那样的,还不够我一只手收拾的。上次他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直接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常晚霞一听更急了:“小萱!你又跟人动手了?万一……”
“姐你放心,我有分寸,”常小萱打断了常晚霞的话,转头看向叶阳,“哥,你说对吧?那种人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嗯,对付那种人,就不能手软。”叶阳点了点头。
……
望月居外。
一辆黑色轿车猛地刹停,车门打开,庾煊怒气冲冲地走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对襟褂子,脚踩一双老京城布鞋,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爸,就是这儿!”庾子峰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指着望月居的招牌,咬牙切齿地说道。
庾煊身后,跟着乌压压一片人,个个手里都拎着家伙,明晃晃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把这儿给我围了!”庾煊大手一挥,声音冰冷。
“是,廖爷!”
人群中立刻走出几十个精壮汉子,迅速散开,将望月居围了个水泄不通。
“廖……廖爷,您这是……”
望月居的经理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滚一边去!”
庾煊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把将他推开。
经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他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乖乖地退到一边。
“小许呢?让她出来见我!”庾煊站在大院中央,声如洪钟。
何蓉听到动静,早就迎了出来,她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快步走到庾煊面前:“廖伯父,您消消气,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慢慢说?我儿子都被人打成那样了,你让我怎么慢慢说?”庾煊怒吼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何蓉脸上了,“打伤我儿子的人呢?把他给我交出来!”
何蓉眼神闪烁,故意把矛头引向叶阳:“伯父,打伤子豪的……是叶阳,他就在八号包间。”
“叶阳?”庾煊眉头一皱,这个名字让他感到有些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对,就是他!”何蓉见庾煊似乎没想起叶阳是谁,又补充了一句,“他还说……还说以后望月居就是他的了,让您……让您看着办。”
“反了他了!”庾煊勃然大怒,他猛地一挥手,“走,跟我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叶阳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
八号包间内。
“砰!”
包间的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
“谁他妈这么不长眼……”
叶阳正要发火,却在看清来人后,微微一愣。
庾煊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
常晚霞和常小萱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是你把我儿子给揍了?”庾煊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叶阳身上,语气阴冷地问道。
叶阳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站起身,直视着庾煊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是我,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庾煊冷笑一声,“你把我儿子给揍了,你说我想怎么样?”
“爸,别跟他废话,直接弄死他!”庾子峰在一旁叫嚣道。
“报警,快报警!”常晚霞颤抖着掏出手机,就要拨打110。
“等等!”叶阳却阻止了她。
“为什么?”常晚霞不解地看着他。
叶阳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这么点小事,咱们就别惊动警局的大爷们了。再说,我可不想再跟那个暴力警花打交道了。”
“暴力警花?”常晚霞更糊涂了。
“狂妄!”庾煊怒喝一声,“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他转头对身后的咸雅说道:“咸雅大师,交给你了!”
咸雅点了点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诡异的刺青,这事儿听着就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姐,这人……好可怕……”常小萱紧紧地抓着常晚霞的衣角,声音都有些发抖。
“别怕,”叶阳拍了拍常小萱的头,笑着说道,“这种装神弄鬼的家伙,最不经打了。”
“真……真的吗?”常小萱还是有些害怕。
“看着吧!”叶阳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缓缓向咸雅走去。“小子,算你有眼光。”
咸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他微微歪着头,浑浊的眼珠子在常晚霞姐妹身上滴溜溜地转,像是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羔羊,
“竟然能识破本座的身份!”
“等你死了,我打算用这两位小姐姐的身体来炼制蛊虫,你说……这主意怎么样?”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得像两块砂纸在互相摩擦。
“不怎么样。”
叶阳淡淡地回了一句,手腕一抖。
嗖!
一道银芒,快若流星,迅雷不及掩耳。
噗!
轻微的破体声,几乎被淹没在嘈杂的环境中。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有少数几个眼尖的,才捕捉到了一抹银色的残影。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咸雅的喉咙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叉。
血,顺着叉柄的凹槽,缓缓流淌,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咸雅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秒的狰狞与得意。
只是,他眼中的光芒,正在迅速消散,瞳孔逐渐放大。
他死死盯着叶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破风箱在漏气。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声带已经被钢叉贯穿,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最终,只有几个含糊不清的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宗……宗师……”
扑通!
咸雅高大的身躯,像被伐倒的树木,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