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褚见状，以为路虎威又要闹事，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拦住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可还没等他靠近，路虎威就“嗷”的一声怪叫，像是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
这反应，把老褚都给整懵了，心想：这哥们儿，不会是中邪了吧？
远山和雨雨也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疑惑和不解。
这路虎威，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们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辰哥这么淡定，难道他早就知道路虎威会来？
张辰看到路虎威这副模样，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这正是他“表演”的最好时机。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插兜，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
路虎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旁的韩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身体抖得像筛糠。
他原本想冲上去，把韩四暴打一顿，可现在，他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终于看清了韩四的模样。
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腐烂的皮肉，像是被老鼠啃过的烂泥，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草屑，散发着恶臭。
遍布尸斑，密密麻麻，像是被泼了墨汁一样，让人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蛆虫蠕动，在腐肉里钻进钻出，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死神的低语。
韩四歪着头，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冲他“嘿嘿”一笑，瞪大双眼一脸震惊，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妈呀！”
路虎威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声音，比杀猪还难听。
他终于明白，直播里看到的，都是假的！
韩四已经尸变了！
他平时虽然横行霸道，欺负欺负老实人还行，内心却是个欺善怕恶的主，胆小如鼠。
不然，也不会被“韩四诈尸”的流言吓成那个熊样，连觉都睡不好。
咣当！
铁棍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是丧钟一样，在寂静的破屋里回荡，久久不息。
路虎威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是筛糠一样，上下牙齿“咯咯”直响，像是打摆子。
他想逃，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动弹不得，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这年头，直播美颜害死人，线上约见要小心……
路虎威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恐怕已经无法计算了，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冰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彻底疯狂：
“卧槽，这反转，我给跪了！”
“这哥们儿的表情，绝了！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年度最佳恐怖片，没跑了！吓得我手机都掉了！”
“这主播，神了！他是怎么做到的？”“路虎威，年轻人，回头是岸！”
张辰见路虎威手里的铁棍“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以为这小子怕了。毕竟正直播呢，几万双眼睛盯着。他清清嗓子，摆出过来人的架势，开始说教。
张辰朝老褚递了个眼色，老褚搬来一把快散架的破凳子。
“坐，”张辰指了指凳子，“咱俩聊聊。”
路虎威腿肚子转筋，眼神儿往旁边“活死人”韩四身上瞟，又飞快挪开，怂了。
他现在只想跑，可腿像灌了铅，迈不开步。
老褚走过来，巴掌往路虎威肩膀上一拍：“坐！”
路虎威一屁股跌坐，凳子腿“吱呀”哀鸣。
“路虎威，警察一会儿就到，”张辰身子前倾，盯着路虎威，“趁这会儿，你跟直播间的观众们交代交代，这些年都干过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懂？”
“坦白……”
路虎威的脑子像生锈齿轮，“咔咔”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他又偷瞄一眼“僵尸”韩四，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尿裤子。
“好……我坦白……”他声音变了调。
这会儿的路虎威，哪还有半点嚣张，早就吓破胆了。眼前这张辰，太邪门，能跟“僵尸”面对面坐着唠嗑，这得多大胆，多硬的后台！
他不配合？他敢吗？
接下来，路虎威像打开了话匣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干的那些缺德事儿，全抖搂了出来。
偷鸡摸狗，倒卖赃车。
聚众赌博，放高利贷。
纠集地痞流氓，欺行霸市，横行乡里……
连十岁那年偷看隔壁寡妇洗澡，都没瞒着。
为保命，他把狐朋狗友、小弟跟班，全卖了个底儿掉。
张辰听得瞠目结舌，心说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坏事做绝。
直播间炸了锅，弹幕刷得飞起。
“这哪是抓混混，这是为民除害！”
“主播威武！这波操作满分！”
“这种人渣，就该抓起来！”
……
路虎威还把自己因为害怕，傍晚布置灵堂的经过，交代了。
“这灵堂是韩四搞的鬼。”张辰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跟他之前猜的有点出入，不过也无伤大雅，做科普嘛，有点偏差难免。
除魔三队站在一旁，一开始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他们是御玄师，只管处理灵异事件，说白了跟死人打交道，活人的那些破事儿，他们一般懒得管。
可看着直播间里那些义愤填膺、拍手叫好的弹幕，他们内心也起了波澜。
是啊，御玄师享受国家优厚资源待遇，不能光盯着死人，遇到活人作奸犯科，也该管！
难道这就是辰哥的格局？格局一下子打开了！他们体会到了一种责任感。
与此同时，路虎威把自己卖了个干净，眼瞅着要栽了。韩四也受影响，原本还算“硬朗”的身子，开始发软。
三人心里明镜似的，韩四变僵尸，路虎威那顿毒打是关键。它要真能靠赌命变厉害，有了意识，第一个要报复的，肯定是路虎威！
现在路虎威在张辰“感召”下，当着直播间观众自首，要被抓进去吃牢饭了。韩四这口怨气，也该散了。
辰哥这番操作，还有这层深意！
“这真是意外收获！”张辰心里美，比中彩票还开心。没想到路虎威这么配合，在直播间里整出“法制在线”。
说实话，这路虎威胆子也忒小了？刚才不还挺嚣张，怎么一听警察要来，立马怂了？就这德行，当初怎么在村里称王称霸的？
没一会儿，破屋外头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夹杂着脚步声。
几个穿警服的警察推门进来，他们不是普通警察，是阴司局特派员。
为配合张辰直播，他们特意换了行头。平常出任务，哪有穿这么正式的。
“报告！我们是阴司局特别行动队，奉命前来处理这起案件。”为首的络腮胡子走到张辰面前，啪地敬了个礼，声若洪钟，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