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流这么多汗?还浑身哆嗦?你怎么缩成一团了?是核桃砸到你丑居居了吗?”
林玉迩蹲在地上,盯着地上躺着的男人。
小脸神色也有些焦急。
“对不起哇……本大仙、我不知道小居居那么脆弱,被碰一下就要到吃席的地步……”
“我还不想吃你的席啊。”
张玉楼喘息着,抬手抓住她的手:“夫人,我就是毒发了,死……死不了,你把我扶到床上去。”
“死不了?”
林玉迩只听见他说这三个字,抹了一把哭出来的口水,这才放心多了。
“要上床是吧,我扶你过去。”
说完,拽着男人俩胳膊就拖。
一路叮叮当当,磕磕碰碰、伴随着张玉楼带着喘息的痛哼。
林玉迩总算将人丢床上了。
“好了,放床上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感觉身上更疼了?”
“哪里疼,小居居疼?”
“不是。”张玉楼蜷缩着,额头都是细密的汗,“夫人帮我把……眼睛上的蒙着的布条拿掉……好吗?”
“喔喔,好。”
林玉迩乖乖给他拿掉布条。
然后,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想起张嬷嬷照顾自己的样子,勤劳善良的把边上的被子给他盖上。
“乖,出一身汗,醒来就好了。”
张玉楼:……
可是我这并不是感冒啊喂。
“不用,夫人,我很热。”
“热就对了,这说明有效果,热完了就好了啊……”林玉迩兴冲冲的起身就跑,“啊对了,那个小床上还有一床备用被子,我去拿来给你盖上。”
张玉楼想要阻止,刚抬起手。
一阵钻心的疼痛就袭来,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像是被丢上案上的鱼,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眨眼间就湿透了衣襟,额前的碎发也渐渐湿的贴在额头。
身上出一堆汗,偏有一种干燥如火的东西涌上喉间。
让嗓子里像是干涸的河道,要冒烟儿了。
“这是软塌上的被子……我给你盖上,你别乱动哦。”
林玉迩给他盖上被子后,脑外一歪,又跑了。
“我想起嬷嬷在柜子里也有收好几床被子,我去拿,你等我。”
没多久。
第二床,第三床,第四床……
直到第五床盖在他身上。
张玉楼翻了个白眼,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等片刻后清醒,他还感觉到有人在给他额头擦汗,以为是小厮进来帮忙了。
结果一睁眼,发现还是林玉迩。
张玉楼眼前发黑。
“你现在好像压在五指山下的大圣哦哈哈哈哈哈哈。”
张玉楼:……
林玉迩再次拧了个冰凉的毛巾,展开,搭在他脸上一通乱抹,……真是上头凉,下身热,冰火两重天。
“夫人……我热。”
“热就对了。”
林玉迩在厚厚的被褥上duang~duang两下,“乖乖睡,睡醒就好了。”
张玉楼被她拍的两下,胸口一股热气好似散了,火辣的感觉轻了不少。
喉结滚动了一下,立马迅速开口。
“夫人,我真的热,我是毒发……不是感冒。”
林玉迩手一顿。
“那……我给你被子里塞点冰?”
张玉楼:“不用。夫人要是真的帮我,不如……以前怎么治好冰坨子的……就怎么对我。”
林玉迩立马表示懂了:“这好嗦。”
剥洋葱似的把被子一层层剥开,剥完了,就去扒拉他的衣服。
男人现在额前的发梢都是湿漉漉的,又浑身无力,有种欲迎还拒的感觉,……林玉迩把人扒了,还有点点激动。
然后对着人研究的时候,还不忘开口。
“别乱动啊,我现在输入我的魔功,你很快就好了。”
“嗯。”
“感觉怎么样?有效果没?”
“还行,就是……”
“就是啥,小小男宠还拐七拐八九的说话。”
“可我有些不明白,夫人治疗的位置,怎么忽上忽下的?”
黑暗中,林玉迩剔透盈澈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俯视着:
“本大仙这是为了把魔功均匀的洒落在各处,就像阳光一样,没被照顾到的地方,肯定都长不好的,你难道希望你病好了长成歪瓜裂枣啊。”
张玉楼:……
说不过你的歪理。
不过你能不能别掰来掰去的。
……
昨晚运转一晚上魔功,林玉迩给累趴过去了。
朝床上一栽倒,闭着眼,手臂下意识卷起枕边的小棕熊就睡了。
身后,君心蛊安分下去后,张玉楼重新洗了个澡,就这样上了床。
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也睡了这半个月来第一个好觉。
林玉迩是要睡到中午的。
张玉楼醒了后,田管事就寻了过来。
“家主,后天就是地藏节了,咱们府邸还要备柚球、地香、水灯那些东西吗?”
张玉楼先是一愣,随后,眉头拧起。
“这么快,就要到地藏节了吗?”
田管事提起这个就愁眉不展。
“是啊,每年的地藏节都莫名其妙死很多人。”
“要不是道纪司和阴阳司这边想出办法,只要插柚球、插地香,放水灯这样能得让人三把火旺盛一点,减少阴魂缠身,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本来这方法通知百姓就够了,该死的僧纲司竟然也出面公布,说只要把家中污水泼在他人身上,等同于泼出晦气,让阴魂转移目标。”
提起僧纲司,田管事就气得不行。
去年的时候他就被泼了一身污水,差一点点就死了。
现在想来还一阵后怕。
张玉楼:“买吧,多买一些备着,府中下人必须每人都领得到……”
“是。”
等田管事走了后,谢新月带着翠湖竹青,提着礼物找了过来。
“妾见过老爷。”
“嗯,若是找夫人的话,还要等一等,她还没醒来。”
“是。”
张玉楼看着她走向茶房,随后直接回了房间,坐在窗前赏荷看书。
忙活了半个多月,最后这三日,他干脆一次性全告假了。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林玉迩才睁开,有气无力的滚了两圈,边滚边唱了起来:“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张玉楼轻笑,对窗外站着的竹青吩咐了一声。
“告诉张嬷嬷,夫人醒了,还饿了。”
竹青走后,林玉迩翻了个身,像是托着个龟壳一样,慢吞吞爬起,眼珠子左右望了一圈,落在张玉楼身上。
“花孔雀,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