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在村里四处游荡着。
某一刻。
电话铃声响起。
随手接通。
“喂?”
“喂,姓陈的,你跑哪儿去了?”
是苏玥。
陈锋一边四处搜索着,一边随口回了一句:“我回老家了。”
“啊?”
苏玥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你回汤泉村了?咋了?姥爷出事啦?需不需要帮忙啊?”
“不是我姥爷,是老家的房子失火了。我回来处理一下。”
“天呢,姥爷没事吧?”
陈锋笑了笑:“没事,姥爷安全,放心吧。”
“呼,那好吧。那你处理吧,千万小心点啊。如果需要帮助,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事,能用钱解决的,就没有大事,放心吧。我挂了,回头再联系。”
“嗯,拜。”
陈锋挂断电话。
他停在了一家台球厅门前。
里面一群痞子。
但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叫崔老鳖的。
老崔家一直都是汤泉庄的毒瘤。
小时候。
崔大痦子号称京城老炮,带一群老流氓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偷鸡摸狗,甚至扒女厕所。
最辉煌的战绩就是被一群老娘们儿给堵在了厕所棚顶。
结果一不小心掉粪坑里了。
这事在村子里是禁忌。
谁提,他就半夜摸谁家院门。
也挺吓人。
至于他儿子崔老鳖,陈锋不认识了。
估计是在外面上学的这些年,他儿子继承老子的衣钵,继续在村子里胡作非为。
警方今天过来,绝不是无的放矢。
所以纵火的,极有可能就是这群痞子。
陈锋得弄清楚他们纵火的目的。
如果只是玩玩,那赔钱就完了。
要是还有其他猫腻?
那就不行了。
特么前列腺都给他们掏出来。
找屎?
陈锋径直走进了台球厅。
里面。
一群小阿飞叼着烟卷,霸占了三个台球桌。
男的女的都有。
一个个身上都有纹身。
陈锋进来时,所有人都回头看了一眼。
那眼神,就没有正常的。
活像一群瘟神。
陈锋面无表情的慢慢走到一张台球桌旁停下,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慢慢扫过,一只手从桌下捞出了一颗球。
“放下。”
旁边。
一个充满戾气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陈锋扭头看了一眼。
黄毛。
头顶漂染一撮绿。
戴着鼻环,嘴里叼着烟卷。
穿健身背心。
胳膊上纹了个‘dick’单词。
穿一条松垮垮的迷彩裤。
手里拎着一根台球杆,慢慢走过来,指着陈锋手里的球:“二逼,放下。手欠是不是?”
陈锋看了看他,突然伸手指着他胳膊上的纹身:“你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吗?”
黄毛一扯嘴角:“我的最爱。”
说完回头看着身后坐着的一个小太妹:“对不?亲爱的?”
“对呀。”
小太妹立马凑过来,双手揽着黄毛的胳膊,用一根手指在他胳膊上的单词上画来画去,嗲声嗲气的说:“我的最爱就是这个。”
黄毛看向陈锋:“咋地?”
陈锋撇了撇嘴,指着单词说:“其实,那个英文单词的意思,是‘jb’。所以,你是个‘jb’。”
黄毛:“……”
扭头看向小太妹。
小太妹眨了眨眼:“是我的最爱啊。”
黄毛:“你让我纹了个jb在胳膊上?”
小太妹不耐烦的说:“你管是不是jb,反正我喜欢不就行了么?就算你是个jb能咋地?”
黄毛:“……”
脸上明显不爽了。
突然看向陈锋,一脸凶戾:“你,滚犊子。”
陈锋:“……”
“草。”
黄毛脸上挂不住,拎着台球杆就过来了。
其他所有小痞子也全都放下了手里的事,一个个露出了瘟疫般的表情。
“给我滚犊子。”
黄毛贴脸开大。
陈锋面无表情,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鼻环,猛然用力一扯。
黄毛一呆。
鼻孔上的撕裂痛感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啊……”
黄毛捂着鼻子踉跄后退,手指缝里不断的往外渗血。
其他人一看,全都炸庙了。
“卧槽,干他。”
“上。”
“我刀呢?”
“,攮他。”
“跑这儿来装逼来了?干。”
……
全都扑过来了。
陈锋无动于衷,一只手按在台球案上,突然用力一拍。
嘭!
咔吧!
巨大的垮塌声吓住了所有人。
一个个像是被点穴了一样僵在原地。
台球案子碎了。
彻底垮倒。
一群小痞子脸上的表情从狰狞瘟疫变成了瞠目结舌。
陈锋拍了拍手,随口问了一句:“谁是崔老鳖?”
众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里侧一个人。
短发,赤膊,短裤。
手里拎着一把樱岛制式小太刀。
肩头纹着过肩虎。
他脸都绿了。
眼看着陈锋看向他,慢慢开始往后退。
接着。
猛然扭头撒腿就跑。
陈锋随手抄起一颗台球甩了出去。
啪!
“哎呦!”
崔老鳖被台球砸了个跟头,一头栽倒在地。
一众小痞子到这一刻终于惊恐了,扭头就跑,贴着台球厅的墙壁开溜。
眨眼间,一群小弟跑了个一干二净。
崔老鳖被台球击中肩膀,疼的他在地上不断打滚,哇哇惨叫。
陈锋慢慢走过去。
来到他身边蹲下,语调冰冷的问了一句:“村东头老陈家的老宅,是不是你放火烧的?”
“不是,,你神经病啊?”
崔老鳖一声大吼。
陈锋随手从地上捡起一颗球,在手心里慢慢捏成了粉,目光盯着崔老鳖面无表情的说:“重说。”
崔老鳖:“……”
陈锋:“你不说,我就捏你的蛋。”
说着,手就往崔老鳖的裤裆位置摸去。
崔老鳖浑身一激灵,扯着脖子嚎叫:“我说,我说,是我烧的,是我烧的。有人给我五千块钱,让我烧的。”
陈锋眉头一皱:“谁给你的钱?”
崔老鳖哭丧着脸:“我不认识,他……穿西服的。而且,开的车也挺好。肯定不是村里的。”
陈锋:“……”
意外了!
怎么还闻到阴谋的味儿了?
陈锋拍了拍崔老鳖的脸:“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细节?”
崔老鳖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没有了,真没有了。他就开车进村里,直接找到我,甩了五千块。说让我去烧了老陈家那栋老宅。说完就走了。”
陈锋狐疑的看着他:“他就那么确定你敢去烧?你要是不烧呢?他白给你钱吗?”
“当然不能白给。”
崔老鳖呜咽着说:“他说他最近都在村里。好像……好像在谈什么生意,关于村外汤泉的。”
陈锋一愣:“村外汤泉?”
“对对对。”
崔老鳖忙不迭的点头:“好像……那伙人要把汤泉村外那个野池子给收购了,对,就是这么个事。”
陈锋的眼神慢慢吓人了:“买那个野池子干嘛?”
“听说……是要酿酒。”
“酿酒?”
陈锋立马想到了一个人,赶紧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最后在网上找到了顾城的助理阿杰的照片递给崔老鳖:“是不是这个人?”
崔老鳖眼神一亮:“对,对,就是他。”
陈锋:“……”
甘霖娘!
是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