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那边盯着的人，让他们盯得更仔细一点。”姜柚吩咐道。
任颖萱应道，“好的，一旦有什么，我会立刻通知你。”
姜柚嗯了一记，想了想又道，“我需要我大哥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
“嗯，没问题，这个只要找私家侦探就可以。”任颖萱说道，“不过，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还是用我们的人也行。”
姜柚想起大哥那诡秘的行踪，“普通私家侦探可能搞不定，还是我们自己的人去。”
“好！”
姜柚吩咐完后，就挂断了电话，朝着房间外走去。
房间外的走廊上，曲师兄正和曲灵说话，听到姜柚出来的响动，都转头看了过来。
“我要先走了。”姜柚说道。
曲师兄颔首，“行，你有事就去忙。”
“这幅画，暂时收你这里吧！”姜柚说道。
曲师兄一怔，“你不带走？”
姜柚嗯了一记，朝着电梯走去。
曲灵跟了过去，“姜姐，需要我帮忙吗？”
姜柚笑了笑，“不用，你难得和你爸见面，不如陪他一会。”
她可是记得曲师兄是如何在自己面前吹嘘两个女儿贴心的，当然，她也看得出吹嘘着自家女儿的曲师兄，又多疼爱自己的女儿。
曲灵在这里参加玄医门的考核，估计很长时间没有和曲师兄相聚了。
不如，就让他们父女好好聚聚。
曲灵见姜柚这样说过，干脆地说道，“好，有事给我电话。”
姜柚摆摆手，进了电梯。
时间还早，姜柚离开酒店之后，看到手机上有一个厉暮寒的未接来电。
她想了想，给他回了电话，“有事吗？”
厉暮寒的声音低沉，“没事。”
姜柚点点头，想起自己这是电话，又道，“我刚从我朋友这里出来，你还在医院吗？”
“在。”厉暮寒回答道。
姜柚停顿了一下，“你奶奶怎么样了？”
“刚刚醒来，各项数据还可以，没有大问题。”厉暮寒顿了顿，“放心。”
姜柚闻言的确安心了不少。
厉暮寒听着姜柚这边没有说话，他放缓了语气，“你有心事？”
“没有。”姜柚说道。
厉暮寒却听出了没有二字背后，那沉沉的情绪，“我可以帮忙。”
姜柚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你给奶奶看的那个图，我可以帮你查。”厉暮寒说道。
姜柚站在街头，没有说话。
“怎么样？”厉暮寒问道。
“不用了。”姜柚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忽而听到身后车辆行驶的声音，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形成了两声道。
姜柚拿着手机转头看去，就看到厉暮寒那辆黑色的轿车，正朝着她这边开了过来。
后座的厉暮寒拉下了车窗玻璃，拿着手机看着她，“上车，我送你回去。”
姜柚失笑，“你不是说你在医院？”
厉暮寒放下了手机，打开了车门，注视着姜柚。
姜柚也不犹豫，坐了进去。
车子重新朝前缓缓行驶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姜柚问道。
厉暮寒笑笑，“我猜的。”
姜柚并不相信，当然，她现在已经不在意他的神出鬼没，便没有追究。
厉暮寒也知道她没有怪罪自己的“跟踪”，他很老实地说道，“我听到的。”
姜柚挑眉，“那你耳朵很尖。”
“这是，表扬我？”厉暮寒乌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姜柚。
“算是吧！”姜柚靠着车座，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很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这让姜柚忍不住心头一动，那手就忍不住摸上了他锋利的下颌线。
厉暮寒安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抚摸自己的下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厉星衍醒了，退婚的事该准备了。”他说道。
“嗯，我知道。”姜柚弯了弯嘴角，“我会处理。”
厉暮寒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暗沉了几分，“我只是提醒你，并不是逼你。”
姜柚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已经等那么久，并不在意多等。”厉暮寒又道。
他的嗓音随着话语，慢慢地沉了下去，仿佛优雅的大提琴，悠扬地拉着沉稳而有略有伤感的音符。
姜柚与他对视，轻轻地说，“和你没关系。”
厉暮寒蓦地笑了，笑得有些自嘲，“看出来了？”
姜柚不语。
厉暮寒垂眸，他之前逼着姜柚退婚，带来的结果却是厉星衍出了车祸，到头来，姜柚还是被迫和厉星衍正式订婚。
以损害她自己名誉的方式，去救厉星衍。
这一切，根源与他的逼迫有着一些关系。
厉暮寒很清楚自己无法推卸任何责任。
温凉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厉暮寒抬眸，就看到姜柚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有一抹昏黄的光亮。
“你喜欢我吗？”厉暮寒忍不住问道。
姜柚笑了。
“什么时候？”厉暮寒又问道。
姜柚想了想，喜欢他吗？
应该是喜欢的，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会因为他的缘故，心头一次又一次地痛起来。
但是，这真的是喜欢吗？
姜柚不是非常确定，她总觉得自己对于厉暮寒，好似更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折腾自己时，因为用尽全力，那眼角会飞出一抹淡淡的红。
厉暮寒还在等待姜柚的回答。
姜柚不禁自嘲，她就从未相信过爱情，说喜欢，大约就是喜欢他的男色。
姑且算是喜欢的话，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身体欲罢不能，仔细回想，却是有点不能追溯。
也许，第一次昏天黑地时，也许是被他抱在他书房里胡来时。
“你猜？”姜柚说道。
厉暮寒没想到等待许久，她会用这样反问的话，来回答他的问题。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失望之色，转瞬即逝。
“我不知道。”厉暮寒低低地说道，“所以，想知道。”
姜柚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旁，说道，“你会知道的。”
“但不是今天？”厉暮寒带着一丝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但已经知道她今天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没关系。
她喜欢他，已经足够让他现在满足。
“或许。”姜柚闭上了双眼，“总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