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一定让她嫁,一定让她嫁!”杨胜利连连点头。
万家人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警告他,三天之内必须有答复。
杨胜利瘫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万家人出了杨家老宅,万老五心里还有些不痛快。
“妈,那杨国琼是长得还行,可她妈也太泼了,跟个母老虎似的。咱家真要娶这么个儿媳妇?”他挠了挠头。
万老五的妈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懂个屁!”
她左右看了看,才凑到儿子耳边:“我可打听清楚了,那杨家的小女儿,叫杨国英的,前些日子被领导点名表扬了!”
“表扬了?”万老五不以为意,“表扬了能当饭吃?”
“你个榆木脑袋!”万老五的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额头,“人家那是能耐!听说成绩好得很,马上是要上大学的!大学生啊,毕业出来就是干部!你想想,要是杨国琼嫁过来,那杨国英不就是你小姨子了?有个当干部的小姨子,咱家以后办事,是不是也能沾点光?”
万老五听得眼睛一亮。
“当干部的小姨子?”他咂摸着这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到时候,说不定连你也能跟着提拔提拔,当个小组长小队长什么的!”万老五的妈继续画着大饼。
万老五顿时咧开了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穿着干部服,背着手在村里指点江山的威风模样。
“嘿嘿,还是妈有远见!”
这天下午,张佩珍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是她大嫂爽朗的声音:“可不是,这院墙垒得真齐整,佩珍能干着呢!”
张佩珍正在屋里盘算着买猪饲料的钱,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一开门,就见大哥张志君、二哥张志辉,还有他们各自的媳妇都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
大哥张志君手里还捏着一卷钱。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你们怎么来了?”张佩珍又惊又喜,赶紧把人往屋里让。
“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张志君说着,把手里的钱往张佩珍面前一递,这是我们哥俩凑的,你刚分家,又要养猪,花销大,这点钱你先拿着应急。”
那钱看着鼓鼓囊囊的,少说也有一两百。
张佩珍心里一热,眼眶差点就红了,连忙推辞:“大哥,这可使不得!你们各家都一大家子人要养,我怎么能要你们的钱?”
她知道,大哥家和二哥家都是两个儿子,前头三个都娶了媳妇生了娃,就老四还没成家,正是用钱的时候。
大嫂也笑着说:“佩珍,你就拿着吧,这是哥嫂们的一点心意。你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二嫂也连连点头:“是啊佩珍,别跟我们外道。”
张佩珍还是摇头:“不行不行,这钱我真不能要。我手里还有些,养猪的钱也够,等猪长大了卖了钱,日子就能好起来。”
几个人在院子里推来让去。
张志君见状,脸一板,佯装生气道:“佩珍,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离婚了,就不认我们这些妈家哥嫂了?”
“大哥,我哪是那个意思啊!”张佩珍急了。
“不是那个意思就把钱收下!”张志君语气不容置喙,“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等以后你那猪场赚钱了,再还我们也不迟!”
张佩珍看着哥嫂们真挚的眼神,知道再推辞就真的伤感情了。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接过了那沉甸甸的钱,声音有些哽咽:“那……那我就先收下了。等我赚了钱,一定给大家分红!”
张志军哈哈一笑:“行!那我们就等着佩珍妹子发大财,给我们分红!”
大嫂二嫂也跟着笑了起来,谁也没把那句“分红”当真,只当是自家妹子宽心的话。
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宽裕,能真心实意帮衬一把,图的不过是份亲情罢了。
送走了哥嫂,张佩珍心里暖烘烘的,手捏着那卷钱,却并没有立刻存起来的打算。
她有自己的底气。
那神秘空间里,一直都没种满,她便随手撒了些一年生的药材种子,想着别浪费了那块宝地。
这几日,空间里的药材长势喜人,一茬又一茬地成熟,绿油油的,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张佩珍心里盘算开了。
“虽然是一年生的,不如那些几十年的老参值钱,可架不住量大啊!”
而且她早就发现了,空间里长出来的药材,无论是品相还是内蕴的药性,都比外头普通地里种出来的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这要是拿出去卖,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主意一定,张佩珍便不再耽搁。
第二天一早,她便打听好了去县城的中巴车时间。
车子晃晃悠悠,张佩珍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盘算着事儿。
到了县城,她先没急着去药铺,而是七拐八拐,钻进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子。
四下瞅了瞅,确定没人,她意念一动。
下一刻,一个鼓鼓囊囊的背篓便出现在她脚边,里面装满了散发着清新药香的各种药材。
她熟练地将背篓背上,深吸一口气,朝着县里最大的那家中药房“百草堂”走去。
“同志,卖药材。”张佩珍一进门,就对着柜台后一个年轻的伙计说道。
那伙计抬眼打量了她一下,见她一身寻常的村妇打扮,背上的背篓却沉甸甸的,便有几分怠慢。
“药材拿出来看看。”他懒洋洋地说。
张佩珍也不恼,将背篓放下,从里面取出几样药材递过去。
伙计接过去,随意翻了翻,眉头就皱了起来:“你这药材,怎么都没炮制过啊?生的,这可不值什么钱。”
张佩珍眼睛一眯:“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药材新鲜着呢,药性足得很!你们收回去自己炮制,不是更好?”
“好什么好?”伙计嗤笑一声,“没炮制过的药材,我们收了还得费人工,价钱自然要往下压。这样吧,看你也不容易,这些统共给你……”
他比了个手势,报了个低得离谱的价钱。
张佩珍当场就沉了脸:“你这价钱,打发叫花子呢?我这药材,你去别处打听打听,这个品相的,能不能找出第二家!”
“嘿,我说大婶,你怎么说话呢?”伙计也来了气,“我们百草堂收药,自然有我们的规矩,爱卖不卖!”
“你们这是欺负我不懂行是吧?”张佩珍声音也扬高了几分,“把你们管事的叫出来,我倒要问问,百草堂是不是就是这么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