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肥掌柜心里痒痒的，就像有一百只蚂蚁在爬。
这小子，竟然还卖起关子来了！
“说！你会做就赶紧说！”肥掌柜的语气有些急切，“你要是说得好，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要是能从这小子嘴里套出金龙鱼的做法，那可就赚大发了！“别急，掌柜的，您听我说完。”
苏阳不紧不慢，他知道肥掌柜急什么。
这年头，信息闭塞，新菜式就是摇钱树，谁先掌握谁就掌握了财富密码。
“金龙鱼这菜，我也就是道听途说，哪儿会做啊。”苏阳话锋一转，肥掌柜的热情瞬间降了大半。
可他贼得很，话音未落，又把肥掌柜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不过嘛，我听说这道菜大有来头，跟前朝一位大人物有关……”
苏阳故意压低声音，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
他注意到肥掌柜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把牛皮吹破了。
于是，苏阳开始了惟妙惟肖、活灵活现的表演，好像亲眼所见。
肥掌柜一愣。
前朝大人物？
难不成这道菜还是宫廷秘方？
这穷小子不是乡下来的吗，怎么会知道这些？
肥掌柜上下打量着苏阳，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小子该不会是在胡诌吧？
一个乡下泥腿子，还能跟前朝宫廷扯上关系？
可转念一想，苏阳说得有板有眼，把金龙鱼的色香味形描绘得淋漓尽致，还把东京汴梁的繁华景象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可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能说出来的。
肥掌柜开始动摇了，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难道这小子真是哪个落魄贵族的后代？
其实苏阳根本没去过东京汴梁。
他只是根据前世看过的电视剧，再加上自己的想象，胡编乱造了一通。
肥掌柜心里痒痒的，但又不敢完全相信苏阳，只能先稳住他，再慢慢套话。
“小弟，你这鱼……”
肥掌柜眼珠子一转，换上一副笑脸，又回到了鱼上。
他心里盘算着，菜谱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这些鱼可不能错过。
大冬天，河面都冻上了，想弄到这么多又大又肥的鱼可不容易。
最终，肥掌柜伸出一个巴掌，然后翻了一倍。
十两银子，苏阳带来的鱼，他全要了。
这个价格，和苏阳一开始的报价一样，但比他心里的预期价位高了一倍。
算下来，大约一斤鱼要五十文。
乍一看，比猪肉价还低。
但要知道，这是给凤子楼的批发价！
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七八十文一斤都有人抢着要。
要不是这大冷天，鱼不好打，苏阳可卖不出这个价。
至于苏阳为什么不自己去卖？
一来他没那么多时间，二来他知道，这年头，普通老百姓大多不会做鱼，买了也是浪费。
凤子楼的厨子就不同了，他们肯定有办法把鱼做得好吃。
苏阳这一波操作，把一旁的陈木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之前在城门口，苏阳花一两银子买下卓家兄弟的鱼，陈木生还以为苏阳当了冤大头。
现在看来，苏阳哪是冤大头，简直是财神爷！
一两银子转眼就变成十两，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早知道苏阳这么厉害，当初教赖志成捕鱼方法的时候，就该多要点！
韩家人起早贪黑忙活一天，仅挣到一两碎银，苏阳动动嘴皮子就赚了九两。
这差距也太大了！
陈木生心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一点儿嫉妒都没有。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这种买卖他干不来。
别说他了，整个青龙村都找不出一个能干这买卖的人，连同村正赖志成在内。
在陈木生看来，苏阳能赚钱，靠的就是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肥掌柜都给侃晕了。
要是换成卓家兄弟那俩闷葫芦，不被肥掌柜坑死才怪！
苏阳要走的时候，肥掌柜亲自把他送到门口，还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说，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大鱼，有多少凤子楼收多少。
晋朝的日子过得悠闲，没什么娱乐活动。
苏阳的牛车在凤子楼门口停了这么久，早就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幸亏苏阳和肥掌柜是在楼里谈的生意，要是在外面，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看到肥掌柜亲自送苏阳出来，还这么热情，围观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肥掌柜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啥时候对一个卖鱼的这么客气过？
这年轻人，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苏阳看到人群外站着一个卖馒头的小个子。
他朝那小个子招了招手。
“小虎，老板来几个馒头？”
小个子正是上次卖馒头给苏阳的符福。
见苏阳招呼他，符福以为要买馒头，连忙挑着担子跑了过来，点头哈腰，一脸讨好。
“上车，我想和你唠叨几句。”
“啊？”符福有点懵，搞不懂苏阳到底想整啥。
他看看苏阳，又看看自己的馒头担子，一脸茫然。
“符福，你看看这是啥……”苏阳打开一个竹筐，内部的物件显露出来。
“馒头？这么多？”
符福看着满满一筐白花花的馒头，脑袋更大了。
难不成这小子也是卖馒头的？
符福心里犯嘀咕，稀里糊涂地上了苏阳的牛车。
苏阳让陈木生把车赶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从筐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符福。
符福接过馒头，入手就感觉不一样，这馒头软乎乎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馒头？
又松又软！
又香又甜！
又白又大！
比自家婆娘蒸的馒头……
符福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他感觉自己的味蕾被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虎，您……您这是……”符福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符福，你觉得我这馒头怎么样？”苏阳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好吃……”符福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说，要是让我也摆摊卖馒头，能不能挣钱？”苏阳继续问。
符福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小子果然是来抢生意的！
他心里这个恨啊，恨不得把苏阳的馒头全都踩扁。
可他嘴上却说不出这么狠的话，只是一个劲地搓着手，脸色比锅底还黑。
“符福，实话跟你说吧，我这馒头可不一般，里面加了秘制香料。”苏阳顿了顿，观察着符福的反应。
“我打算把这些馒头都批发给你，三文钱一个，怎么样？”
“批……批发？”符福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就是批发，”苏阳耐心地解释，“你拿回去，可以卖四文钱一个，这样你也能挣一文钱，不用担心跟我抢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