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脆,陈皇后本就郁闷的心,此刻更加郁闷。
面色不善的开口赶人:“不用了,来人,送孟小姐回去!”
说完,自顾进了内殿。
孟晚词被恭恭敬敬送出去,怎样来的,又怎样回了孟府,甚至还捞了个婚嫁自由的口谕!
赚,实在是赚!
只是……
当夜幕降临,孟晚词没事干,早早躺上了床。
本想着早睡早起身体好。
可闭着眼睛,一闭闭了一个时辰都没睡着。
外面聒噪的蝉声扰的她心烦意乱。
用被子捂着脑袋,是听不见了。
可脑袋里却浮现了——白日赵孤城在府里时,还未说完的话。
孟晚词把脑袋露出来,怔怔盯着床梁。
白天说的话是威风,也洒脱。
可自己内心,真如这样想,对赵孤城全无半分情谊吗?
她抿唇,眸中显出忧色。
她又不是石头,也有心,是个活生生的人。
这段日子以来,和赵孤城的点点滴滴,怎会没感觉呢?
可她……
不能沉溺在这里。
纵然她现在有在认真生活,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可到底,她不属于这里。
倘若不是因为任务,她根本不会再和赵孤城有任何的交集。
她和他因任务有了情,到最后,更是要因为任务完成,而分开。
与其到时候左右为难。
不如从现在,便将话说穿,说白,说清楚!
孟晚词的心有些揪痛。
燥热与烦闷在体内翻涌。
她索性翻身起床,去酒窖打了一大瓶酒,架了梯子,上到屋顶。
寻了个稳固的坐处,大口大口喝着闷酒。
“这都是三娘自己酿的果酒,应该没什么度数吧?”
孟晚词喝了几口,本以为会苦涩难喝,谁知入口却是一片香甜。
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依旧清醒的不像话。
乖,真没度数啊!
孟晚词如获至宝,更是喝个不停。
【宿主,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宿主,宿……】
惨遭屏蔽。
aaa无奈了,眼看着自家宿主渐渐上头,坐都坐不稳,在屋顶上东倒西歪。
【宿主,这是你比我的!】
为了宿主不掉下去嗝屁,它直接兑换了一颗解酒丸,丢在了酒里。
而所导致的结果便是……
孟晚词起先还有些醉,结果越喝越清醒。
一大瓶酒下肚,只觉尿急,全无醉意。
丢了瓶子要下去如厕。
哪不知过去一看……
梯子没了!
孟晚词石化在屋顶,不至于这么倒霉吧?
正郁闷时,底下传来一声轻笑。
她循声看去,赵孤城竟坐在石椅上,悠悠笑着,看着她。
“孟小姐,上房喝酒可不安全。”
“你看,现在下不来了吧。”
赵孤城言语轻快。
而孟晚词捂着小腹,急的咬牙:“赵孤城!快把梯子还我!”
等的就是今天。
赵孤城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宽宏大量的太子殿下。
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惟有当时树林中的那件事……
成了他心里难以磨灭的阴影。
原本是听了暗卫禀报,怕这丫头一个人喝闷酒喝出事,想着过来瞧瞧。
哪不妨来了,酒味都闻到了,却不见她醉上一点。
那想来是没事了。
既然没事,那就到了“报仇”的时候。
赵孤城怡然自得的坐在石椅上。
手边有不知从哪搞来的一壶热茶,倒了满杯,细细品了一口:“孟小姐,真是巧了。”
“孤也略通些诗书,此情此景,心有感触,也想吟诗一首。”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此时此刻,孟晚词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当初那个行为,有多么的过分!
她深吸一口气,趁着月光,冲赵孤城投去个楚楚可怜的眼神——
“太子殿下,我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快让我下去。”
眼眶中恰到好处溢起泪花。
赵孤城哪里能见得她这幅模样。
十分硬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放下茶盏,运起内力便上到屋顶,揽住孟晚词的腰,将人平稳放在地上。
“孟小姐,知错就……嘶!”
话还没说完,挨了人结结实实的一脚。
赵孤城吃痛皱眉。
孟晚词眼中闪过得逞笑意,随后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回了屋。
畅快!
解决完放水需求。
困意陡然来袭。
孟晚词打着哈欠上床睡觉,解酒丸的效果也恰好在此刻消失,醉意汹涌用来。
迷迷糊糊间。
她觉着……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想想——
想——
想不动了。
脑袋在此刻彻底罢工。
孟晚词睡熟了。
而外头——
太子殿下在院里吹了半天冷风,喷嚏都打了好几个。
瞧着里面没动静,怕人晕在里面。
进屋一看,得,连被子踢掉了都没发现。
烛火摇晃,明暗交错。
赵孤城静静站在床边,眼底一直压抑着的苦涩终于显了出来。
“我爱的是你,你明明也……”
究竟是为什么,晚晚明明也对他有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他呢?
沉沉一声叹息落下。
烛火被吹灭。
一觉到天明,当孟晚词迷迷糊糊醒来时,头疼的快炸了。
宿醉误事啊。
没想到来了古代,还能醉成这样。
揉着脑袋缓解时,她倏然想到,自己昨日!
是把赵孤城给忘了!
顿时一阵心虚传来。
孟晚词急忙穿上衣裳出门看。
院里的石桌上,还放着昨夜的茶壶和茶盏。
孟晚词心中涌起莫名的酸涩。
她抚着心口,深呼吸了几口气,眼中又重现了往日清亮的神色。
若一味沉溺在这里面,那她岂不是白说那么多了?
忧伤先靠边,她还得赶快去物色下一对有缘人呢。
孟晚词回屋洗漱,特意换了身新衣裳,坐在屋里吃着春雅端来的早点——
“小姐,这是沈娘子特意送来的。”
原本没什么胃口,听到这句话,顿时饿了。
拿起胖乎乎白嘟嘟的包子,才咬下一口——
“小姐,不好了,门口,门口……”
小丫鬟慌乱的声音响了起来。
春雅正欲皱眉训斥。
那小丫鬟便急急开口——
“门口来了个貌美的妇人……说是,说是……”
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重点。
孟晚词瞧她跑的实在累,也没问,再顺手拿了个包子,大步出去。
走到门口时,恰好吃进最后一口包子时,听到门口传来妇人泫然欲泣的哭声:
“孟郎!”
“你们别拦着我,我要找孟郎。”
“孟郎!你出来见见我呀,我不信你真的这么狠心!”
想遍全府。
能称得上孟郎的,惟有她那个流放边南的老爹。
孟晚词惊的一口包子堵在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