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盆冷水。
浇了个透心凉。
孟晚词笑还挂在唇角,此刻已经僵住。
倏而就要开溜:“你就说我不在。”
跟个鬼一样,阴魂不散的。
她都穿越了,怎么还得被逼婚。
然而,老管家嘴角扯了扯,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好像……晚了。”
“孟小姐这是要上哪去?”
傅青山安然走进来,挡住了孟晚词的去路——
“孟小姐在宫中那一番豪言壮志,我已有听闻。”
“我平生最是钦佩你这样的女子。”
“倘若孟小姐嫁给我,我定然不会拘束你。”
“山高任鸟飞,水深凭鱼跃,届时孟小姐想去哪,我便陪着你去哪,想做什么,我便陪着你做什么。”
傅青山今日穿的依旧是绛紫长衫。
就好像除了这件衣裳就没别的了一样。
看着,还是太子日子更好些,至少瞧着天天都有新衣裳穿。
孟晚词看他就来气。
一气……就只能一气。
“那你往后可能一心一意只有我,不纳妾不逛青楼不出轨?”
孟晚词挑眉问。
傅青山昂首点头:“自然能,我既有了孟小姐,怎么还会找别的女人。”
“那你可能给我三千两黄金作聘礼。”
傅青山神色不变:“东南封地有三省,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三千两黄金当然能给。”
“那生的孩子随我姓。”
傅青山态度坚定,眸子温柔缱绻的看着孟晚词,甭管问什么,都答应的十分爽快——“完全没问题。”
“孟小姐,现下可愿答应我了?”
“不愿意,快走吧。”
孟晚词面露嫌弃之色,同时带着浓浓的警惕。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一个德行,再好的男人也有缺点。
如果身边突然出现十佳好男人,完美契合自己所有审美和要求。
那么——
别犹豫——
跑!
扛着火车飞机也要跑!
孟晚词还欲说些什么赶人,眼前便被云倾月挡住。
她冷声:“这位世子,你可听见了?”
“我家晚晚不愿嫁你,再者,你既听说晚晚昨日宫内的话,不可能不知道,陛下已经允了晚晚婚嫁自由吧?”
“说句好听的,你在追求晚晚。”
“说句难听的,你这是在忤逆圣旨。”
云倾月毫不拖泥带水,眼中奚落之意尽显。
说着,还转过身来问她:“要不把太子殿下叫回来,就说安伯侯打算造反,还请他快快把安伯侯请到龙椅上坐着。”
孟晚词好悬没憋住笑。
一本正经点头:“我觉得行,要真这样我可得赶快答应了,不然之后傅世子当了太子,我可遭罪了。”
说着,扬头冲一旁大树喊:“听见没,快去请太子。”
黑影闪过。
云倾月愣了愣:“这是不是演过了?”
孟晚词挑唇:“这是太子借我的暗卫。”
“傅世子,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
“诶,喝口茶也行啊。”
调笑声中,傅青山铁青着一张脸走了。
丝毫不见云淡风轻的样子,脚步还有几分急切。
孟晚词凑到门边看了看,嗯,往皇宫去了。
大快人心!
这样一来,傅青山起码十天半个月不会来找她了。
只是……
孟晚词略显狐疑的看向云倾月:“月姨,你又是怎么知道,昨天陛下下了口谕的事?”
“嗯……”
云倾月笑意不减:“我能从北疆一路平安到这来,自有我的本事。”
“好晚晚,说来,太子殿下连暗卫都派了来保护你,莫非你们……”
揶揄的嗓音响在耳畔。
孟晚词提溜着裙摆走了:“月姨,你忙完了自己选个院子住着就是了!”
声音还没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倾月无奈笑笑。
皎洁的凤眸中,倏然闪过一抹深意,却又在丫鬟来时,重新浮现温柔神色。
院内,孟晚词正坐着喝茶,暗卫站在窗外,故意发出些声响。
她走出去,看了看四下无人,微微蹙眉:“可问了太子殿下,云倾月是北疆哪家的小姐?”
暗卫方才的确是去找赵孤城了。
可却是去找他问云倾月的事。
她可没忽略,方才他看到云倾月时的眼神。
“太子殿下只说眼熟,却也不知道是谁,已经派了人往北疆去查,要过些日子才能知道。”
暗卫如实禀报,沉默了会儿,倏而又问道:“殿下还问,小姐的红楼,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说到这个。
孟晚词当下抛开了有关云倾月身份的疑点。
反正看起来,云倾月目前是没恶意的。
她是冲着老头来的,那就等老头回来了,再说!
孟晚词当即出了门,溜达到城东,找到了皇帝赐给她的楼。
是个新修的三层小楼,装修一应俱全,位置还好。
皇帝是个好皇帝!
孟晚词十分满意:“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开业!”
只是……
看着光秃秃的楼。
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孟晚词思索片刻,直接去了太子府。
“太子殿下,我有事求你帮个忙。”
清亮的嗓音响起,她抬脚入内,却迎面看到——
四五个大臣站在里头,赵孤城正板着脸:“你们都是猪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干脆明日上朝,把官帽摘了自请回乡。”
大臣们大气也不敢出。
显然是在谈论政事——阿不,在骂人。
“啊,你们继续。”
孟晚词老脸一红,尴尬死了。
当即就要退出去,结果赵孤城一个眼神,几个大臣全都了然,纷纷扬起笑脸:“孟小姐,我们这就要走了。”
“是啊,你和太子殿下聊,你们聊……”
全都四五十的年纪,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
孟晚词:“……”
不怕闪了腰么?
当官的,没点眼力见,还真混不到现在这个年纪哈!
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赵孤城正笑吟吟看着她,哪里还有半分冷面太子的模样。
“孟小姐,有什么事?”
赵孤城语气放柔,只恼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凶,该不会是吓到晚晚了。
想到这,又是一阵懊恼,无数念头在脑子里想着。
再看着定定看他的孟晚词。
要不……道个歉?
然而,不等他开口。
孟晚词清软的声音已经响起:
“想找太子殿下,为我写个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