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英哥!”
苏雨柔凄楚的声音随之响起。
随后是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女人的呜咽声由小变大。
最终,苏雨柔抹着眼泪跑出来——
“孟小姐。”
她愣住,眼眶通红,眼底还有淤青,面色憔悴。
显然是因着吴英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心力交瘁。
孟晚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都听说了,你先去马车上擦把脸,喝点水。”
“我去和吴英聊一聊。”
苏雨柔已然心碎。
转头看着屋里,语气黯淡:“不必说了。”
“想来,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如我这般险些被……的人,他心中怀有芥蒂,我能理解。”
“孟小姐,咱们回去吧。”
瞧着眼前人儿垂着眉眼,连先前的半分精气神都无。
孟晚词说不气,是假的。
这事儿她还偏就管定了!
将苏雨柔半哄半拉的送上马车,叮嘱小厮们照看好人。
孟晚词大步走进屋子。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在看着满地的狼藉时皱起了眉。
“你是谁?”
面前出现个面色白弱的高大男人。
吴英面颊削瘦,眼底阴鹜。
盯着她,面色不善:“你若也是苏雨柔叫来劝我的,那请回吧。”
说完转身往里间走去,却在路过一张被打落的画像时,驻足。
他轻俯下身,把画像捡了起来,细细将上面的碎瓷片拨开,随后拿在手中要走。
孟晚词看着他,开口道:“苏雨柔今日若走了,以后你们就再没半分可能了。”
“那正好,她走她的阳光道,也不用整日拘在我这个病秧子身上。”
吴英喃喃说着。
却让孟晚词愈发坚定心中的想法。
她又道:“你难道不知道,苏雨柔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这话一出。
原本还强装镇定的吴英顿时转过身来,可却在看到孟晚词眼中的那抹戏谑后,顿时明白:“你到底是谁,你来这要做什么?”
孟晚词挑唇,寻了处尚还未被波及的凳子坐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病我能治。”
“你恶语相向,要将苏雨柔逼走,无非是觉得你这病是个窟窿,长久吃药看病会拖累她。”
“可你想过没?”
“你将她的心彻底伤透,离开挚爱,往后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当初听到苏雨柔说其她和吴英的感情经历时。
她眼中散发的幸福的光不是装出来的。
更何况还有周围的村民——
他们都年复一年同苏雨柔和吴英住一块儿,吴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要再清楚不过的。
故而,吴英这么反常的原因,就很好猜了。
孟晚词神色淡然,眼底却是一片了然。
吴英僵在原地。
她也不急,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
“家中尚还有些银两,到时全都给她。”
吴英说着,倒还真细细盘算起来:“雨柔娇弱,自是种不了田,到时候将那五亩良田卖了,还有那两头牛也转卖。”
“这里的屋子也值几个银子。”
“七七八八算起来,也能保她十来年生活无虞。”
孟晚词颇为无语:“你就不怕她深受轻伤,误被觊觎她的人趁虚而入,最后人财两空?”
“岂有此理,我若知道,一定饶不了他!”
吴英猛地拍桌,倒还显出几分气势。
可紧接着,兀的捂住胸口——
“诶。”
孟晚词眼疾手快把人拉住,费劲将他轻轻放倒,从怀中拿出个瓷瓶,里头是她最近制作的简易版速效救心丸。
又拿出银针扎了穴位。
忙活半天,才将病发的吴英从鬼门关救回来。
孟晚词瞥他:“就你这样,不等救她,你自己已经被气死了。”
吴英懊恼捶地,满面愁容:“可……”
“哎呀,大男人怎么叽叽歪歪的。”
孟晚词有些烦了。
吴英这般,无非就是长久卧病,加之爱苏雨柔入骨。
不愿再拖累她,才行事如此偏颇。
“你若要我治,那就乖乖和苏雨柔道歉,讨得她原谅后,一起到红楼找我。”
“话放在这。”
“你这病,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治。”
孟晚词起身,潇洒转身出屋。
待走到马车边时,将瓷瓶塞在苏雨柔手中:“这药能在他急性发病时,缓解症状,目前来说,这就是他的命。”
“吴英现在好像有话和你说呢。”
孟晚词交代了用量用法,苏雨柔还是兴致低低。
她看着吴英站在屋门口,踌躇半天,好心提醒,可苏雨柔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将药放在院门口的马扎上。
“他的命是他自己的,和我没相干。”
“孟小姐,我们回去吧……您给我半天假,可我却耽误了两天。”
苏雨柔眼露愧疚。
孟晚词安慰了几句,也没多说,一起上了车。
待回了红楼,苏雨柔就立刻换了衣裳去忙。
【宿主,苏雨柔和吴英早已成亲,就算他们和好,也不算你的业绩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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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词却表示无所谓。
左右在她决定帮苏雨柔的时候,就没想着要牵线得系统币。
正想着,春雅匆匆而来,看起来有些无奈:“小姐,奴婢去了太子府,可太子府那头闭门不见。”
“您看那件大氅……”
这么一说。
孟晚词却忽的想到另外一件事。
她懊恼不已:“我怎么给忘了!”
当代年轻人显著特征就是——记性不好。
总是在去做下一件事的时候把上一件事给忘了。
她还记得,那天去太子府,是因着看见傅青山将巡盐御史绑进京,结果赵孤城不在,才进了宫,偏巧又弄巧成拙帮了太妃私奔——
傅青山!
“出事了出事了。”
孟晚词嘴里念叨,脚步不停地带着春雅出门,上了马车:“快去太子府。”
方才电光火石间。
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次到了太子府门口,大门敞开,康伯照例出来迎接,笑的灿烂,在将孟晚词送进去后,拉着春雅直道歉:“抱歉啊这位姑娘,方才那不让开门,是咱们殿下的主意……”
春雅会意:“懂!”
二人聊了起来。
那头孟晚词直接推门闯进书房。
也没等看清屋里,便急急开口:
“赵孤城,我知道了,是傅青山!”
话音落下。
耳畔却响起道疑惑的声音——
“孟小姐,我怎么了?”
孟晚词怔住。
眼前除了赵孤城,还有她口中点名的那位。
傅青山坐在椅子上,悠然抬起茶盏,细抿了口,朝她扬唇:
“正好我在,孟小姐不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