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琛伸手拉着她来到他身边坐下:“别想太多,宋舞在国外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事,能力很出色,安排她进公司只是工作需要。”

    这是傅靳琛第一次跟她解释。

    可这解释让她愈加心寒。

    不管他到底出于什么心思让宋舞进傅氏集团,可他从未考虑过她这个妻子在公司的处境和尴尬。

    更没有在意过她的一点点感受。

    “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回公司。”

    傅靳琛说。

    宋晩冷笑:“就不怕我害得你心爱的宋舞再犯一次病?”

    傅靳琛沉了脸,警告的语气淡声说:“宋晩,别动她。”

    “让我和她同在一个公司共事,我还真就忍不住呢。”

    “你敢试试?”

    傅靳琛再次警告。

    宋晩不屑轻笑:“我和她,二选一呢。”

    傅靳琛轻笑一声。

    像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跟宋舞对比。

    答案很明确了。

    宋晩再次起身赶他走:“我会主动辞职的,你走吧。”

    傅靳琛皱眉:“一旦决定了,傅氏集团的大门可不是你随时都能进的。”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

    宋晩凉笑,“好走不送。”

    傅靳琛真的没耐心了:“你非得闹这么僵?”

    宋晩忽然握起他的手,望着他手上宋舞之前咬伤的地方已经结痂,她语气凄凉:“傅靳琛,说实话,我想过退一步,勾着你的脖子要钱要股份,可是,你把宋舞弄到我眼皮底下恶心我,我们之间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了,我现在只想拿走股份,走得干干净净。”

    傅靳琛反握住她的手:“你放弃股份,我兴许会签字,否则免谈。”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又道,“宋晩,别逼我把事情做的太绝,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还是傅太太,也还是宋总。”

    “没有宋总的体面撑着,你在京市独立难行,又拿什么跟我离婚?宋晩,我在给你机会。”

    他说这么多,宋晩听明白了。

    还是不愿给她股份。

    她当然知道,一旦离开傅氏集团,她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才想要在被清除出公司之前把婚离了。

    她刚刚试探过。

    哪怕她用辞职交换,他还是不肯退让。

    “有吃的没?”

    正当她沉思时,傅靳琛忽然问。

    然后,不等她开口,就起身找到冰箱,打开冰箱门。

    看到里面塞着满满当当的蔬菜水果,他扭头看着宋晩说:“张妈说你这些年厨艺很好,我想尝尝。”

    “我不是你的保姆,想吃饭,回你和宋舞的家,让她伺候你。”

    宋晩走过去伸手将冰箱门关上。

    傅靳琛斜靠着冰箱,说:“你知道的,我有低血糖,不吃饭也许会走不动道,今晚只能在这儿住下了。”

    “无耻!”

    到现在还在威胁她!

    见他那股强势的劲儿又上来了。

    知道这个时候跟他反着来,他真的会赖在这里不走了。

    宋晩咬咬牙,将长发拢至脑后,用一支发夹固定,恼恨地瞪他一眼,“不怕我下毒?”

    “傅太太随意就是。”

    他打开冰箱门,态度嚣张的很。

    宋晩看着他欺负她时不要脸的模样,忽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傅靳琛见她看着自己发呆,忽然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想吃我?”

    宋晩再次被他的无赖惊到,推开他:“你什么变得跟你弟弟一样爱欺负人了?”

    语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见傅靳琛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宋晩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傅靳琛极少提弟弟傅靳卿。

    甚至不允许别人提及。

    就在她以为傅靳琛会冲她发火时,听到他问:“你好像很讨厌他?”

    傅靳琛说的他,指的是弟弟傅靳卿。

    宋晩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和西红柿,躲进了厨房。

    她不喜欢傅靳卿,是因为小时候他总欺负她。

    好像不把她欺负哭,他就不快乐似的。

    这些,她怎么跟傅靳琛说?

    这时,傅靳琛跟进了厨房,“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又问。

    宋晩正在切洗干净的西红柿,被他这一问,扰的不小心切到了手。

    她还没看清楚伤口,就被傅靳琛攥住了手。

    当他看到她的手指背有一道小小的血口,有鲜血渗出时,急忙拉住她去了客厅。

    “医药箱呢?”

    他问。

    “卧室书架上。”

    宋晩捏住出血的地方,指了指卧室说。

    傅靳琛快步走进卧室,从书架上拿医药箱时,却瞥见床边放着一双拐杖,还有一个轮椅。

    他怔了怔,拿了医药箱回到客厅。

    傅靳琛给她的伤口消完毒,又涂了药膏,用纱布缠住后问,“这样行么?”

    宋晩摇头:“小伤口没事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傅靳琛握起她的手,埋怨的语气问。

    他的关心让宋晩有些不自在。

    她挣开他的手,没理他。

    “你的针灸是跟秦时遇学的?”

    他像是想起什么,问。

    宋晩点头。

    “学针灸是用来治腿的?”

    他望着妻子睡衣裙摆下露出的一截脚踝问。

    宋晩将腿往后挪了一下,还以为他看出她左腿假肢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题。

    “张妈说你腿上有风湿,很严重?”

    她正想着怎么从头说起时,傅靳琛忽然来了一句。

    宋晩唇角微扯,点点头。

    “那天推你,是不是伤到腿了?”

    傅靳琛说着,看了一眼卧室,“我看到卧室有轮椅。”

    宋晩敷衍解释:“崴到脚了,已经好了。”

    “哦……”

    傅靳琛又将目光挪回她的腿上,静静看了一会儿后,转了话题,“你手受伤了,还是我去做饭吧。”

    宋晩没吭声。

    她太明白傅靳琛的使用手册就是顺从和听话。

    她也明白,只要她肯听话,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么难。

    可是,她不愿意。

    宋晩望着厨房里围着案台忙碌的男人。

    他脱了西装外套,黑色衬衫更衬得他脊背挺括,认真做饭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居家男人的人夫感。

    宋晩冷笑。

    这样子的傅靳琛,只会在梦里出现。

    这时,傅靳琛转身问她,“要不要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