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下去安排去了,此为剿匪,吴满仓索性请陆辞直接住在府中。

    陆辞知道吴满仓有意试探他,不过这样也方便商讨,点头答应了。

    今日是姜殊夏回与他来的县令府,秦韦、张正黄齐他们还在驿站等着,陆辞派人去将他们带来。

    等到秦韦张正,黄齐他们三人带着行头来了县令府,吴满仓见着那三人,两个断臂,一个瞎子,不由猜疑,这陆辞究竟是何人,怎么带的小厮这般匪气,不会是山上土匪派人来戏弄他的吧。

    吴满仓将人安排了住处,随即命人将陆辞他们的院子围了起来。

    陆辞看到外边的侍卫,知道吴满仓不放心他们,也就随他去了,这么几日了,有石安的人在路上守着也不怕山匪突袭,陆辞坐在桌前,开始写信。

    “阿瑶。”

    李妩正要出门时,许枝瑶突然出现在她府门前,李妩欣喜的迎上去。

    先前他们买了宅子,李妩就已经托人去给许枝瑶送信了,那时许枝瑶忙着酒楼事宜,这么久了两人才终于见面。

    许枝瑶笑着挽住李妩,问道:“阿妩,你这是要去哪儿?”

    李妩准备去铺子里,新铺子已经建成了,她此时要去瞧瞧,没成想许枝瑶来了。

    玉霞如今也能挡事了,李妩让玉霞先去看着,她带着许枝瑶去了前厅。

    李妩打量着许枝瑶,发现女子面庞上带了点伤,瞧着就疼,李妩皱眉问道:“阿瑶,你面上怎么了?”

    许枝瑶笑笑:“没事,前些天琢磨吃食时,热油溅起,不小心被烫着了,不碍事。”

    “倒是你,怎得瘦了,陆辞呢。”

    李妩跟许枝瑶说了陆辞有事出门了,近来不回来。

    许枝瑶打趣她:“阿妩,你可是念他念的?”

    李妩这几日心头有些郁闷,经此打岔倒也缓解了些许,笑道:“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许枝瑶摇头:“我无事,就是想来告诉你,我的酒楼成了。”

    “真的吗?太好了。”

    许枝瑶点头,长叹一声:“阿妩,大户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许枝瑶开酒楼时,也遇到了诸多困难,不仅要操心食谱,还得提防别家酒楼的算计,每每这时,她都觉得李妩十分厉害,自己一个人,将酒坊开了起来。

    两人在屋里谈话,许枝瑶还有一事不明,于是问道:“阿妩,我在县里也见着了大满酒坊,那些铺子可是你开的?”

    她担心有人将她方子偷了,拿她的名号赚钱。

    李妩点头:“是我与别人和开的。”

    许枝瑶再次震惊:“阿妩,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震惊之余,许枝瑶有些担心,近来,她看大满酒坊门前的客人们好像少了许多,于是问道:“阿妩,你铺子可是遇到事了?”

    这李妩没瞒她,简要的说了下。

    许枝瑶气急,却也知道,这种情况太常见了,总有些见不得别人好的,在背地使绊子。

    许枝瑶宽慰道:“你也别心焦,没准过段时日,春收了采买粮食就容易了。”

    李妩点头笑道:“嗯,总归能买到粮食的,只是麻烦些。”

    许枝瑶陪着李妩说了好些话,最后终于说道:“阿妩,其实,我此来确实有些恼事。“

    “嗯?”

    “我阿爷想让我嫁给领县县令之子,可我……”

    李妩知道,许枝瑶对陆齐是有心的,这如何能嫁。

    李妩问道:“先生呢,先生不曾阻拦?”

    “我爹也无法说服我阿爷,眼下我娘亲在拖着,我只盼着早些科考,那样,陆齐也有得一争,不然,我与他只怕有缘无份。”

    许枝瑶说着,落下泪来。

    这话听的李妩心头难受极了,安慰道:“会的,没多久了,今年八月就到秋闱了。”

    还有大半年,谁都不知道这几个月会发生什么,李妩也不由担心起陆辞,这人去了太仓大半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李妩也不由红了眼眶,故作无事的劝着许枝瑶。

    “阿瑶,会没事的,领县这般远,你爹娘肯定舍不得你出嫁。”

    “你不会嫁去领县的。”

    许枝瑶擦干眼泪,揉了揉不舒服的心脏,说道:“阿妩,我可否先暂住你这,我想你陪着我。”

    “好,你想住多久都成,我带你去安顿。”

    李妩带着许枝瑶安顿好,看许枝瑶有些倦了,李妩让她休息了。

    李妩出去后,叹口气,阿瑶只怕是离家出走了,她该如何做,要不要知会先生一声。

    李妩摇摇头,罢了,过些时日再说吧,眼下,让阿瑶清净些。

    这时乔安匆匆忙忙的来到李妩面前,激动归激动,还未忘记礼仪,乔安行了一礼,将手中的信递给李妩,说道:

    “夫人,老爷来信了。”

    李妩一惊,随即欣喜,陆辞总算有消息了,李妩当即坐在院中开始看信。

    夫人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李妩试了试,实在笑不出来,继续看信,等到看完,李妩长舒口气。

    陆辞现下已经到了县令府,想必他们信件会有人查,所以陆辞只简单的跟她报了平安,让她勿念,倒也没说别的了。

    平安就好,李妩略微心安。

    李妩准备将信件收起:“嗯?”

    只见信封里有处凸起,刚刚她只顾着看信,没发现这里边有东西,李妩将里头装着的物件拿出来,只见是一只莹白泛粉的山茶挂珠发簪。

    李妩摸着上边的珠链,不由笑了一下,这人,突然,李妩眉心一皱,这不是发簪,这是发钗?

    一分为二的发钗。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

    李妩忽地就笑了,又贫,笑着笑着莫名有些想哭了,混蛋陆舟宜,又惹她惦记,她真的好想他了。

    一月过去。

    陆辞人在半山腰坐着,手中正把玩着一只珠钗。

    华丽的部分已经被送去给了他娇艳可爱的夫人。

    此刻他手中只剩下一根普通的钗棍,陆辞笑了下,将之重新别到发冠上。

    秦韦来报:“老爷,我们发现了一小波山匪从落马坡溜下来了。”

    陆辞勾唇:“去看看。”

    这些时日,陆辞他们已经与山匪交过手了。

    开始那些土匪见着他们在底下围着还有些不屑一顾,隔着老远开始言语讥讽石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