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姐夫!”
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一声姐夫叫的干脆,也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梁玉幻是国公府独女,只有一个哥哥如今镇守边关,至于梁国公府的其他亲眷,也都在三年前随着梁国公离开京城,分散各州县。
所以,他的姐姐是谁?
呃……太炸裂了!
真是大瓜套小瓜,吃的人有点撑啊!
“你们,你们二人,有悖伦常,有悖伦常!”穆相廷气的直哆嗦,抚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老爷,我不清楚啊!”陈娇娇委屈喊冤,她确实是冤,看着陈凤乙只想大嘴巴子抡上去。
穆相廷半点不想搭理她,只问男子,“你说,你们多久了?”
“啥多久,哎呦姐夫,这是误会,完全就是一场误会,我怎么能干那种事呢。”男子欲哭无泪,他也是懵的,也不知道怎么事情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别叫我姐夫,谁是你姐夫。”穆相廷气啊,他心里清楚这事有蹊跷,可……唉!
陈凤乙虽说游手好闲,是个混不吝的,可他胆小怕事,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干这种事。况且,他指望着陈娇娇打秋风得好处,怎么会自断财路。
陈凤乙登时被吓得不敢吭声,低着头,一双眼睛偷偷的瞟着穆相廷。
“老爷,库房被偷了。”这时候,先前听到府中闹贼去查看府中各处的小厮回来了,见大家都围在北苑,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声:“这是啥情况?”
“都丢了什么?”不等穆相廷开口,梁玉幻先问道。
“库房里倒是没丢什么,但夫人私库里的箱子空了大半,几乎,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那可是价值好几万两的东西呢,小厮不由得胆寒,什么贼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搬走这么多,又或者,不是一个,而是一伙。
“我的陪嫁!”梁玉幻惊呼一声:“那都是我父母给我准备的,里面还有不少是历代先皇御赐的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娘别急,女儿陪您去看看。”
穆灵歌扶着梁玉幻便往库房走,还不忘招呼京兆府尹,“姚大人,快叫人勘察现场啊。”
京兆府尹忙点头跟上,这吃个寿宴,还真给自己吃出官司来了。
梁公府三代忠良,东辰肱骨,哪一代都不乏皇家御赐之物,要是真丢了,可是大事。
穆相廷脸如菜色,梁玉幻搬出御赐之物,让他想不查都不行。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心底懊恼的紧,心里明明不想,面上还得装作紧张的模样。
众人呼呼啦啦的到了库房,梁玉幻瞧着那六口箱子全被撬开,地上还散落着三三两两的珠宝首饰。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捡起来。
“想来是贼人偷窃的时候掉落的。”穆灵歌说:“娘,别担心,有姚大人在,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东西原数追回。”
“是是是!”姚大人直擦冷汗,对穆相廷拱了拱手,“相爷,那两位只怕下官要带走。”
陈凤乙是在库房被抓的,他是第一嫌疑人。
穆相廷摆摆手,道:“姚大人请自便,如有需要,相府定全力配合。”
众宾客见出了盗窃案,还是巨额盗窃案,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江洋大盗,纷纷告辞,回家查看库房安排守卫去了。
看热闹嘛,不急于这一时,反正已经归了京兆府审理。
听闻二人要被带走,穆子盼哭着上前劝道:“舅舅,到了京兆府,一定要照实说,千万别犯糊涂,舅母和弟妹们,还等着你回家呢。”
陈凤乙看着她,眼角抽了抽,遂点了下头。
陈凤乙和陈娇娇被带到了京兆府,梁玉幻作为原告自然要去,穆灵歌陪着她一同入了府衙,还有穆相廷。
姚大人叫人搬了三张椅子,待三人坐稳。
惊堂木一拍,杀威棒震得地板直响。
“堂下之人,速将盗窃相府之事说清楚,所盗之物藏在何处?”
陈凤乙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浑身直哆嗦。
“大人,我不曾偷盗啊!”
“还敢狡辩,那你去库房做什么?”姚大人犀利的问道。
“我,我那是,那是……”
“言辞闪烁,看来是要用刑?”
姚大人说着就要叫人,陈凤乙吓得尿了裤子,嚎啕大哭。
“大人,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啊,我,我……”看了一眼穆相廷,又看了看同样跪在旁边的陈娇娇,似做了什么决定,一抹眼泪,道:“我老实说了吧,我进相府,是想要给大夫人下药,毁她名誉,谁想到认错了人,便想着逃跑,情急之下躲进了库房,但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拿啊。”
陈凤乙认的干脆,他很清楚,这种事大不了挨几板子关上几天,可偷盗巨额财物,还有御赐之物,弄不好可要掉脑袋。
姚大人拧了拧眉,这……我到底审还是不审?
见穆灵歌瞧着他,一咬牙,又问道:“丞相夫人如何得罪你了,你要毁她名誉?”
陈凤乙道:“姐姐入府多年一直为妾,我心有不服,想为姐姐打抱不平,让姐姐当上正室夫人。”
陈娇娇闻言一巴掌打在陈凤乙的脸上,指着他怒斥:“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夫人平日里待人谦和,从不与我为难,你怎么生出如此歹心,陷我于不忠不义。”
陈凤乙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他心有不甘,可也只能默默承受。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说完又看向穆相廷和梁玉幻,“姐,呃,相爷,夫人,这一切不关姐姐的事,全都是我做的,但我真的没有偷盗府中财物。你们若不信,可以去查,我为了成事还去买了助兴的药物。”
“你个杀千刀的,我就说我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原来竟是中了药。”陈娇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若不是我恰好不在院中,岂非要遭你毒手。”
梁玉幻眼底含冰,她怎不知这背后都是陈娇娇指使。
想她待陈娇娇也是很好的,当年她入府为妾,她以为她身不由己,待她如同姐妹。
女子名节事何等重要,陈娇娇这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若非女儿早有防备,她如今就该是一根绳子吊死。
梁玉幻恨呀,恨自己有眼无珠,几次陷自己与女儿于险境。
“姚大人,既然陈凤乙言辞凿凿,不防查一查,免得错冤。”
正不知道该如何往下审理的姚大人,闻听穆相廷此言,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相爷说的是,本官这就命人前去调查,今日夫人也累了,等明日查清楚,本官自会告知。”
梁玉幻点了点头,“既如此,有劳姚大人了。”
再次拿起惊堂木,啪!
“先将陈凤乙,陈娇娇收押。”
将梁玉幻,穆灵歌和穆相廷送走,姚大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
“这叫什么事啊!”他为官多年,审案无数,可从没有这么让他棘手的。
审了半天,审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