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更需出城十里迎接明军统帅及英国公等人。

    整个王都弥漫着压抑氛围。

    沈严与张英从王宫出来,见路边南越百姓怒目却不敢言,不禁笑出声。

    “夫君,这些人目光似欲噬人,似仍不甘心。”

    “不服又能如何?实力决定一切。

    若真不服,便再战,只是他们缺乏这份胆识。”

    面对两侧敌意目光,沈严毫不在意,反而报以轻蔑笑意。

    \"夫君,我们这般羞辱南越,你觉得他们会就此沉寂,还是日后卷土重来?\"张英担忧地问。

    沈严怎会不知她的想法,但她有所不知,若真攻下南越都城,甚至将其吞并,大明将为此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如今收回七八个郡城,已是最大收益。

    南越受此奇耻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大明持续强盛,便无需惧怕。

    此举亦是对朝廷的警示,居安思危,方能长治久安。

    或许是南越君主有意催促沈严离去,条约很快达成。

    沈严与张英带着南越新王的嫡子回返越州,另有一名公主随行。

    据新王所言,嫡子年幼,需一亲人照料,故派其妹同行,实则意在与大明联姻谋发展。

    沈严心知肚明,却未揭穿,默许此事。

    张英一路上闷闷不乐,似有不满。

    \"夫人莫非担心我会纳此公主?\"沈严笑道:\"府中已有几位公主,多一位少一位又如何?况且这南越公主也是难得佳人,你真不介意?\"

    \"哼!京城的亲王多的是,随便挑个不受宠的嫁过去便是。”张英白他一眼。

    听罢此言,张英神色稍缓。

    她在战事中打压南越气焰,如今更将其君主驱逐,实在不愿与这南越公主同处一室。

    得知将为公主择一位朱姓亲王,她终于释然。

    越州城外,万余名百姓与官员夹道迎接沈严与张英归来。

    一位官员快步上前禀报:“武王,英国公,朝廷特使已至,正等候您的旨意。”

    “辛苦大家了,咱们即刻启程回京。”沈严长舒一口气,这一年的南越征战终将画上句号。

    自离开京城至今,已逾一年。

    这期间,沈严为边疆事务倾尽全力,如今功成身退,心中竟生出几分留恋。

    此次奉旨归来的钦差,竟是沈严旧识秦富贵。

    圣旨宣读完毕,秦富贵忙行跪礼,却被沈严笑着制止:“起来吧,你如今也是钦差,不必如此多礼。”

    秦富贵笑答:“在王爷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富子。”

    此次圣旨在嘉奖越州文武官员的同时,也为沈严等人预留了更多荣耀。

    众人皆因勤勉尽职获封晋升,而沈严等人的功绩,则需待返京后方能正式表彰。

    “王爷,您的功绩无人可及。

    内阁诸公为此绞尽脑汁,仍不知如何赏赐才好。”途中,秦富贵向沈严讲述了许多京城趣闻。

    “对了,几位王妃托我带了些东西给您路上使用。”秦富贵补充道,“北方气候渐寒,我们回去时怕是要过年了。”

    “我家厂督也惦记着您,让您回京时带些南越的新奇物事给他。”

    秦富贵话多,沈严却听得入迷。

    即便尚未抵达京城,也已听得津津有味。

    另一边,英国公张英正端详着两幅画像,眼中含泪。

    那是秦富贵捎来的她两个儿子的画像。

    作为母亲,久别一年再见儿子的模样,怎能不触动心弦?幸好无人看见,否则让大明的军神流露这般柔情,恐难以想象。

    这一年,沈严在越州各地的谋划规模宏大。

    从基础设施建设到商业发展,再到安抚各少数民族,成果显着。

    临行前,他再度叮嘱属下:“我的地位稳固,无人敢违背我的规划。

    你们只需按部就班地推动便是。”

    邬思道笑答:“王爷为越州带来发展契机,也让地方官员因政绩获益,他们自会坚守您的布局。”老瘸子亦附和:“越州上下都将铭记王爷的恩泽。”

    沈严点头笑道:“我相信他们会坚持下去。”他在越州深耕细作,目的有二:一是强化越州抵御外敌的能力;二是验证前世先进理念,如重视教育、加强基建与重商主义。

    如今看来,成效令人满意。

    仅一年,越州便开辟三条对外通道,开拓了视野与机遇。

    日后,越州人必感念他的贡献。

    “收拾妥当,明日启程。”

    高勇在一旁兴奋地说道:“王爷,将士们和锦衣卫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

    次日清晨,沈严打算趁天未亮率军出发。

    然而,当他走出行辕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街道两旁跪满了越州百姓,从行辕到城门,人群绵延不绝。

    人群中既有汉人,也有越人及其他异族,每个人手中都提着装满本地特产的篮子。

    沈严诧异后,目光转向一旁的越州官员。

    还未开口责备,他们已纷纷跪下。

    “武王,此事并非我们授意,百姓自发前来送别。

    您体恤民生,爱惜百姓,我们怎敢如此?”

    “是啊,武王,这是越州几十万百姓自发为您送行。

    听说您要离开,连夜赶来,整夜在此等候。”

    老瘸子也附和道:“王爷,他们所言属实。

    百姓们因感激您的恩德,才特来送行。

    您虽仅居此一年,却为越州做了许多好事。”

    沈严听罢,心中涌起无尽感慨。

    华夏百姓素来纯良,即便官员做些分内之事,他们也会铭记于心。

    “罢了,都起来吧。”

    接着,沈严走向当地乡绅和商人:“让百姓起身吧,你们的情意我已知晓。

    这一年,我为你们所做的不过是职责所在。”

    “武王,这是我越州百姓敬献的万民伞,恳请您收下。”

    “武王,越州百姓决定建生祠纪念您的功绩。”

    “武王,三十万越州百姓永远铭记您的恩德。”

    ……

    安抚众人后,沈严跨上战马,一路向抹泪的百姓拱手告别。

    武王——”

    伴随着一声呼唤,数十万百姓齐声呐喊,声音汇聚成浪,震撼天地。

    苏州百姓以诚挚之心送别。

    这份气势感染了所有人,即便行至数十里外,人们仍沉浸在离别的氛围中。

    “王爷,您堪称我治理地方功劳最大的人了。”邬思道打破沉默,感慨道。

    “哈哈,没错!就算是做一方郡守,王爷也必定流芳百世。”高勇大笑,“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百姓送行。”

    沈严浅笑,未作回应。

    “邬先生,若一切顺利,我们多久能到京城?”

    这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离京一年,大家归心似箭,既因对家人的思念,也期待朝廷的奖赏。

    此战大捷,朝廷必有重赏,这也是他们急于返回的原因之一。

    “回王爷,若无耽搁,我们有望在十二月中旬抵达京城。”邬思道笑道。

    “嗯,那么回去后还能休整一个月。”沈严点头。

    “哈哈,干脆休沐到过年!”高勇伸展筋骨,摆出悠闲姿态。

    身为新贵,他早已迫不及待要回京炫耀。

    “好,加紧赶路吧。”沈严同意。

    不仅锦衣卫们和张英率领的西郊大营精锐欢欣鼓舞,数千名前来请战的武林人士同样激动不已。

    他们虽未直接参战,但提供的侦察、防御、情报搜集等贡献不可或缺。

    此次行动,他们也付出了近千人的代价。

    沈严叮嘱武林人士首领,对牺牲者将给予丰厚抚恤。

    幸存的武林人士将依据功勋获得奖励,包括珍稀物品、灵丹妙药及金钱。

    若有人愿为朝廷效力,将被安排进入锦衣卫或六扇门等机构。

    武王的承诺让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激动万分。

    邬思道估计,他们本应在三个多月后回到京城。

    然而,途中诸多事务导致他们耗费了更多时间。

    每至一地,当地文武官员与百姓均倾巢而出,迎接沈严这位大明武王及军神张英。

    过去一年间,二人赫赫战功广为流传,各地茶馆酒楼的说书人亦不断演绎他们的英勇事迹。

    无论哪个阶层的大明子民,都会定期讨论从越州边境传来战报。

    如今,沈严与张英的威名已达到巅峰。

    即便京城之内,内阁首辅于璞、六扇门无情者及东厂暗探依旧担忧此非好事。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便令人警惕。

    此时的沈严犹如大魔王,声望与实力俱至顶点。

    所有人猜测他还能坚持多久,是否会颠覆政权。

    连曹太后也心生顾虑,秘密询问皇宫内三宝老者的意见。

    虽不知具体对话,但曹太后离开后明显放松许多,不再过度忧虑。

    甚至下令沿途各郡隆重迎接凯旋的武王与英国公。

    即便没有皇命,地方官吏早已争相巴结。

    毕竟,他们是大明开疆拓土的英雄。

    因此,无论沈严与张英途经何地,均受到热烈欢迎。

    面对数万乃至数十万民众的夹道欢迎,沈严难以推辞。

    这些应酬显然延缓了行程。”王爷,按此速度,我们明日才能抵达京城。”高勇面露愁容。

    他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返回京城。

    这是众人共同的心声。

    没人愿如武王般,身边常伴四位绝世佳人,即便在旅途之中,也日夜欢愉。

    旁边的邬思道亦感慨道:“王爷,高勇说得有理。

    我大明百姓热情似火,若每到一处都耽搁两三天,恐怕真要走到明年了。”

    沈严点头笑道:“英国公也是这般劝我的,实在不必每个城都逗留。

    往后除了必要物资外,咱们只管赶路便是,只能辜负百姓的盛情了。”

    大军依严行事,非必要时皆在外扎营。

    即便如此,地方官仍会前来接待并设宴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