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嗯。”陈风停轻哼：“你的猫大人与众不同。”
于宥一忽然就好奇。
她倾身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风停。
陈风停莫名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他身体往后，不去看于宥一那张脸。
“怎么？”
于宥一：“你不是冷酷冰山型，人狠话不多吗？”
于宥一蹙眉，“怎么跟人设不符？”
她说一句，他要顶嘴两句。
哪里话不多了？
陈风停：……
过了会儿，他忽然出声。
“分人。”
于宥一：“？”
“几个意思？”意思是她长得很想让他怼？
陈风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于宥一看向审讯室。
黄文俊开始哭，“警官，我不会被冤枉成杀人凶手吧？”
他说：“我就是个小小打工人，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事啊。”
邓秋华：“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没说你就是杀人凶手。”
黄文俊愣了几秒，随后擦了擦眼泪。
“那就行，我奶奶还等着我回家呢。”
邓秋华吩咐人给黄文俊倒了杯水，继续问：“说说看你对王宇的看法。”
黄文俊说：“王哥平时有些凶，爱骂人。但其实，他对我还是挺好的，他没有骂过我，还挺关心我的。”
黄文俊在谈到王宇的时候，跟店里其他人的说法有些出入。
其他人，谈到王宇，都是一脸愤怒，把对王宇的恨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甚至尸体的身份还没查出来，他们都认定了就是王宇。
还说他死了活该，夸赞杀人犯为社会除了败类。
而黄文俊，谈论王宇时，是一脸平静，甚至情绪都没怎么起伏。
于宥一有些看不懂黄文俊这人了。
他刚刚说的这些，不像撒谎。
但为什么就是很奇怪呢？
于宥一把猫放陈风停怀里，往后退了几步，距离陈风停两米远的地方。
她想用“金手指”听一下黄文俊心里的想法。
只是，无论她怎么集中精神去听，都没有听到黄文俊的心声。
于宥一又蹙着眉往后退，直到退到门边。
还是没有听到。
可他刚刚已经听到邓警官在心里吐槽今晚又要加班没办法回家的心声。
还有记录的警察尿憋不住了，想去洗手间的心声。
于宥一摸着下巴踱步。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这人的心理防线很坚固，不轻易透露内心的想法。
又或者是表演型人格。
他刚刚脆弱的表现是假的，现在这样冷静才是真正的他。
陈风停回头，很欠的问：“怎么？凳子戳你屁股，坐不住了？”
思绪被打断，于宥一白了他一眼。
“闭嘴吧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审讯室里，邓秋华问：“你最后一次见王宇是什么时候？”
黄文俊思考片刻，说：“应该是前天晚上，王哥不是每天都在店里。”
“那天晚上，他过来了一趟，拿了什么东西又急匆匆的走了。”
“后厨很忙，王哥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还真没有注意。”
邓秋华又问了几个问题，黄文俊都对答如流。
之后，邓秋华让他签完字就把人放走了。
于宥一拍了拍陈风停的肩膀，“我觉得他有问题。”
陈风停拿出手机打电话：“派个人暗中跟踪黄文俊。”
回到办公室，于宥一直接在陈风停的位置上坐下。还把猫大人放到了桌子上。
晚她一步的陈风停：……
他脚步一顿，拐去了周全身后。
“监控视频看完没有？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周全：“看完了，王宇确实是前天晚上，也就是3月20日晚上九点钟走出大排档门口的。他没有开车，而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沿着金海路往南的方向骑行了半小时左右，最后消失在一条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陈风停：“联系共享单车公司，调取一下王宇骑的那辆车最后的定位。”
何时从门口跑进来。
“队长，去王宇家里查过了，家里没有人，问了邻居，说是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王宇了。”
“也联系了王宇父母，他没有跟父母一起住，也是好几天没有跟王宇联系上了。”
“这是我从王宇家里拿过来的牙刷和在枕头上捡起来的头发，我现在就拿去给技术部门做dna核对。”
何时满头大汗。
陈风停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于宥一拿出手机，“各位，我要点外卖，想吃点什么？”
许幸挪过来，周全也跑过来。
于宥一跟何时说：“何警官，你先去忙，待会儿喊你吃东西。”
“好的，谢谢宥一妹妹。”
于宥一蹙眉，“喊姐姐。”
何时转身上楼去了。
几个人选完要吃的，于宥一瞧见陈风停站在那，面色凝重。
于宥一喊：“陈队长。”
陈风停抬起头，眼神询问：“有事？”
于宥一不说话，但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风停被气笑了，但还是迈步过去。
于宥一把手机递给他，“选一个吧，陈队长。”
她说：“我这个，最大度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聚餐不喊我，就是小气，就是抠门。
陈风停听懂了。
他接过手机，手指点了两下，语气很欠。
“于老师对别人也这么大度吗？”
于宥一抬起头看他，蓦地想起来他刚刚说自己玩弄别人感情的事。
虽然是开玩笑，但于宥一有仇必报。
“陈队长，”于宥一声音软绵绵的，还眨巴了几下眼睛。
陈风停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后退。
“怎么？”
于宥一可怜兮兮的，“你看，我这第一天上班，还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拿到，要不，还是你请客吧。”
于宥一再接再厉。
“就当是你对我的欢迎仪式了。”
陈风停受不了她这“矫揉造作”的模样，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多少钱，我转给你。”
于宥一：“那得先加一下联系方式。”
她点开二维码，“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陈风停都看到她的二维码了，他忍着脾气，“我扫你。”
加好联系方式，陈风停直接给于宥一转了个250。
于宥一：“？？？”
她抬眼，冷脸问：“你几个意思？”
说实话，于宥一冷脸的时候还是比较吓人的。
当然，也只有她自己这么觉得。
就比如，此刻她炸毛的样子，在陈风停看来，不过是小猫咪被踩到尾巴，竖起全身的毛罢了。
没有任何震慑力。
陈风停勾了下唇，意味深长道：“你点东西的价格是249,我还多给了你一块。”
他挑眉，“不用谢，就当是给你的流量费。”
于宥一：……
她不信邪，翻出订单看。
这一看，她沉默了。
没错，就是249块。
不是，怎么点了那么多东西，才这么点钱？
于宥一一一核对。
最后想起来，她忘记点自己的，还有宋温暖和邓秋华的。
她又加了几样东西。
“现在不是了，加钱。”
陈风停心情很好的，再次给于宥一转了250
于宥一：……
陈风停叫来周全，“去给她找个位置。”
当然，这个她指的就是于宥一。
周全指了指他那边，“宥一妹妹，我那边还空着个位置，要不你去那边坐呗。”
周全性格开朗，还很幽默。
他说：“我可以教你一些‘黑客技术’，到时候你想……”
察觉到陈风停扫过来的目光，周全噤声了，没敢继续说。
于宥一微笑，“没关系，我就坐这里就行。”
陈风停敲敲桌面，“这是我的位置。”
于宥一往旁边移动。
当然，把椅子也挪走了。
她觉得这把椅子坐着挺舒服的，她喜欢。
周全有些为难，“宥一妹妹，你坐的位置是队长的。”
于宥一两手摊开，一脸无辜。
“我让开了呀。”
周全：……
你是让开了，但你把队长的椅子带走了。
这算哪门子的让开？
思考了几秒，周全把空闲的桌子搬过来，放到他们队长的座位旁边。
又跑回去把椅子搬过来放到他们队长位置上。
至于俩人要怎么分配，他管不了。
周全马不停蹄跑回去了，远离是非之地。
陈风停站着，居高临下凝了于宥一几秒，最后拉开椅子坐下。
没跟于宥一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