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日月山河永在!但却在1936? > 第150章 一路北上

第150章 一路北上

    御用专列一路北上,沿途的风景让徐子宁兴致阑珊。

    因为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大明现在还远没有达到后世那种繁荣的景象,城市的发达伴随着城市以外的贫穷。

    说贫穷可能也不太贴切,但和高楼林立的帝京城比起来,那些小的村镇就显得很有种这个时代该有的古旧样子。

    很多地方甚至只有电线杆能表现出它们正身处近代,而不是农耕社会。

    或者说这个时代都是这样,在工业时代的早期阶段,大良的资源都被倾斜给最关键最需要的区域,无暇顾及其他。

    只不过大明似乎显得更文明,至少帝京城给徐子宁的观感很不错。

    毕竟在辉煌鼎盛时期的带嘤,纶炖也是臭烘烘的样子。

    甚至还有名为大恶臭事件,只能说多少是让徐子宁固化了某些刻板印象。

    比如泰西人以前走在街上打伞,是因为要防止“天外飞翔”砸到头上。

    穿高跟鞋和蓬蓬裙也如此,就为了防止地上的污秽沾染到身上。

    嗯,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有些东西真是让你想不信都困难。

    相比之下,大明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帝京城一点都不臭嘛!

    虽然说第一站是奴尔甘都司,但路上还是有些必须要经停的地点。

    就比如朱家的龙兴之地,中都城。

    也是老朱当年放牛的地方,之后他当了皇帝自然得贴补老家,所以兴建了中都。

    只不过这个工程后来烂尾了,毕竟老朱的一厢情愿改变不了实际问题,强行在一个并不适合的地方兴建起全新的都城,这其中的难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终究不能让皇家投入进去那么多的资源浪费,沉没成本太高辣!

    所以,后世的皇家就逐渐把这里变成了软禁各种犯错宗室子弟的地方。

    以至于逐渐演变出了个朱家镇,在镇上至少有上万人是姓朱的。

    只不过这些年削减宗室爵位,让这些人大概跟刘皇叔是一样的地位。

    虽然祖上确实有阔过,但现在混成怎么样就真是全都各凭本事了。

    胖子来这里也算是祭祖,认真怀念一下老朱给财主放牛的艰辛过往,接连折腾了好几天才重新出发。

    专列继续向北,一直开到下一个需要经停的地方——顺天府。

    当年文皇帝当燕王时的封地,也是他以八百人起兵靖难,最终成就帝业的开端。

    嗯……这里大概也能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龙兴之地”吧?

    毕竟文皇帝心心念念的太宗,早已经被某个不孝子孙变成了成祖。

    只能说,胖子以成祖称呼他,多少也是有点不孝了。

    不过有一大半的皇陵都在这边,胖子给其他祖宗说说好话,他们再努努力应该也能勉强拉住愤怒的文皇帝吧……

    反正最后还是顺利结束了,徐子宁看到胖子完完整整的上车,大概是没有被暴怒的文皇帝捉住一顿物理教育。

    他还知道给大家带个礼物,当然也有可能是顺天府的人本来就比较会,直接给所有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总之这一路上,巡倒是没怎么巡,后面的车厢却是装满了两个。

    以至于到后面都装不下了,只能安排人押送回帝京内帑去存着。

    一路上走走停停,徐子宁也没注意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但当他发现外头的雪越下越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快要到地方了。

    奴尔甘都司,这里不但有风雪,也有肥沃的土地和漫山遍野的农田。

    只不过现在的天气,自然是看不到什么丰收前沃野千里的盛况。

    但徐子宁看到了更棒的东西,尤其是那些高耸的烟囱和恢弘的工厂,随便选一座都远远比帝京城里的御坊更宏伟壮观。

    这些才是大明目前最需要的,每多一座工厂,就能换回更多前线将士的生命。

    而在奴尔甘都司的平原上,徐子宁仿佛看见了几十甚至上百万将士,因为那无数座正在运行中的工厂,得以安全回家。

    看来不管换到哪个位面都一样,似乎这里真的很适合被作为工业中心来建设?

    只不过徐子宁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许是为了安全,随着雪越下越大,专列也开始逐渐减速。

    让徐子宁得以透过窗户,看到这片土地上某些不寻常的事物。

    那些工厂跟御坊不一样,除了带铁丝网的围墙之外,同时还有军队驻扎。

    穿着冬季军装,肩挂披风还戴着厚皮帽子的明军,牵着军犬在工厂内外巡逻。

    高高的警戒哨塔上,机枪手旁边巨大的探照灯总是不断扫视着各处。

    偶尔能看到些衣衫褴褛的人群,被明军驱赶着在工厂内进进出出。

    如此景象,还是在这片土地上。

    这让徐子宁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

    他确实不想把明军跟曰军比较,但作为军人的他,真的很难不承认,在这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不少相似之处的。

    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圣母,但在窗外看到的种种景象,还是让他感到不适。

    这种不适一直延续到抵达目的地,下车之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袭来的寒风,让他当场忘记了心灵上的不适,至少剩下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跑回车上的艰难。

    知道很冷,但没想到那么冷!

    “我的少爷啊!您怎么敢就这样直接下车的呢?!”

    穿得厚厚的阿忠追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穿成熊样的侍女们。

    一帮人拿着各种衣服配件就往徐子宁身上装备,很快也把他整成了熊样。

    虽然有些笨重,但好歹不冷了。

    看来北方的冷还真是物理攻击,只要穿得够厚就能咬牙顶住。

    不像南方那种魔法攻击,那可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冷到骨头里面啊!

    “那都是谁啊?”

    徐子宁看向不远处的站台,那里正在举行迎驾仪式。

    好些个大腹便便红袍子,朝着站在龙纛下面的朱仲琰行礼。

    他们行的礼还不一样,有拱手的,也有抚胸的,还有梆梆磕头的人。

    一旁的阿忠给少爷整理着帽子,看了眼就随口答道:“都是当地的流官和土官。”

    “他们在这儿跟被流放差不多,日子过得还不如咱们那儿的县令,现在见着皇上了那不得可劲儿卖惨。”

    这话说得让徐子宁就想笑。

    瞅瞅他们那大腹便便的样子,人均啤酒肚或者将军肚,到底哪里过得惨了?

    而且又不是几百年前,只需稍微看看这座极为豪华的车站,就该知道这边的基建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冷或许就是这里唯一的缺点了,但再看看他们那个体型,貌似挺耐寒的吧?

    眼看着那边迎驾完了,正张罗着带皇帝去行宫歇着。

    乌泱泱的一群人基本都走了,就剩下零星几个红袍子还在谈事情,而徐子宁还自己站在这儿跟那些站岗的侍卫干瞪眼。

    没办法,跟着胖子应酬太无聊了,不如等他完事儿了再一起耍耍。

    穿得太厚没找到烟的徐子宁,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远处的一座工厂,跟身边的阿忠吩咐道:“你去叫个人过来,我有话要问。”

    虽然阿忠很想说自己可以回答,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了少爷的命令。

    只不过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货在徐子宁身边待久了,眼界都高了,这一抓就抓来了个红袍子。

    “下官奴尔甘都指挥同知恰阿图,见过徐将军。”

    恰阿图,这个下巴上留了一圈厚厚胡须的壮硕红袍子,一撩官袍就跪了下去。

    把徐子宁吓得差点当场应激。

    不是?你品级比我大啊!这样搞得我很尴尬的好吗?!

    “我家少爷不喜欢来这套!”

    阿忠见少爷被吓到了,赶紧上手把这个大块头扶起来。

    是真的大块头,他穿得不算厚,这个体型完全是肌肉撑起来的。

    “宝一丝宝一丝!习惯了!”

    “嘿嘿嘿,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徐将军不要见怪。”

    恰阿图连连拱手,然后从衣袖里变戏法似的掏出好几颗金豆子,一把拽过徐子宁的手就放了上去,还帮他握住拳头。

    “……”

    徐子宁嘴角微抽,心想这帮家伙怎么都喜欢用金豆子?

    搁大明用这个貌似不吉利吧?那位烧烤王爷还历历在目呢。

    不过到手了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他欣然接受,满意的看着恰阿图问道:“我就是想问问,那些工厂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

    呯!

    徐子宁话都还没问出来,忽然听到一声枪响传来,吓得他猛地蹲下找掩体,同时也抽出配枪警戒。

    恰阿图没有配枪,不过这货居然在腰带上挂了把弯刀,此时已经被他拔出来握在了手里,显得跟周围人的热武器格格不入。

    也得亏皇帝已经坐汽车离开了,不然这声枪响捅的娄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徐子宁观察了一下,发现还在车站周围的侍卫们,都取下了肩上的步枪,找好各自的掩体,正警惕的指着工厂方向。

    找一个小军官要来了望远镜,他也朝着那边看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真·不太好的景象。

    在盖着一层雪的田野上,大约一个总旗的明军士兵,放出几条军犬,追捕着许多个衣衫褴褛的夷虏子。

    确实是夷虏子,哪怕在望远镜里面都能看见它们的大鼻子。

    在这种天气,它们身上的破布别说是要抵御寒风了,连挡住雪花都做不到。

    跑?能跑到哪儿去呢?

    刚刚的枪响已经射倒了其中一个。

    暴躁的军犬迅速扑了上去,直到追捕的明军跟了上来才被制止。

    带队的军官亲自上前,看着还在挣扎的夷虏子,抽出腰刀就是个手起刀落。

    随后命令其他人继续追捕,他自己则抓着刚才开枪的士兵狠狠训斥。

    骂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满意,收刀入鞘后便扭头去追其他人。

    而那个已经被骂红温的士兵,怒气冲冲的对着地上的夷虏子撒气。

    他用刺刀狠狠戳了许多下,才拽上自己的军犬去追大部队。

    “……”

    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的徐子宁,什么都没有说,但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这些明军和二次赛季时脚盆军,简直可以说像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