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竹磨磨唧唧洗好澡回卧房时发现烛火已经全灭了,房间各处摆着些夜明珠,既能照明又可当装饰,倒是一举两得。
她心里那点怨气消散许多,安慰自己不要太计较,反正也是她在上面,说起来还是她睡的谢怀瑾呢。
这么一想,她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整理了下表情后她绕过屏风去到里间,谢怀瑾已经坐在床边了,头发微湿,应是才沐浴过,手上拿了本书看得入神,连她进来都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去。
姜灵竹转身将外衣脱下挂在屏风上,心里暗道他假正经,明知道待会要做,还穿得严严实实,而且这会子看什么书?总不能是恶补徐嬷嬷带的那些学习资料吧。
等等,万一真是呢?
她神色一滞,随后尽量自然的走到床边坐下,软声唤了句:“殿下。”
余光却偷瞄了眼男人手里的书,见没有图画才安心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不然他要是学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新知识,可就麻烦了。
骑马就已经够累人的,她完全不想再解锁新的。
谢怀瑾这才放下手中半天没翻过页的书,淡淡应了声:“嗯。”
姜灵竹却哽住了,这一个嗯让人没法接话啊,而且他这么冷淡,是没兴致了么?
那感情好。
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笑语晏晏:“殿下累了么?那早些休息吧。”
“嗯。”
屋内被夜明珠照的犹如白昼,姜灵竹便站起身来去解绑着床帷的带子,解完她这边的,又将身子微侧过去解谢怀瑾那边的。
她身子歪着靠过去,散开的头发垂落在男人眼前,带着股少女馨香钻进鼻尖,引人遐想。
两边床帷一落下便将光亮掩去大半,也将两人局限在狭小的空间里,姜灵竹莫名有些紧张,正要将身子缩回来,一只手拢在了她的腰间。
“殿下……啊——”
姜灵竹才唤了一声,那只手猛地用力将她往下一拉,坠落的感觉让她下意识伸手攀住他的肩,虽稳稳跌进了他怀里,却依然有些慌乱:“殿下,您——”
谢怀瑾准确的在黑暗中捕捉到她的唇,先是轻吻温柔安抚,等她渐渐放松后才开始深入,修长指节将腰间系带一挑……
可随即,他动作一顿,呼吸更显紊乱。
她竟没穿肚兜,衣服下再无任何布料,手才贴上去就摸到盈润滑腻的肌肤,惊人的软。
姜灵竹趁他愣神的功夫急促的喘着气。
这人接吻简直是奔着谋杀去的,一口气都不让缓,她刚刚都有窒息的晕眩感了。
缓过气后她又急忙道:“殿……”
绵长炽热的吻再次封住她的唇,姜灵竹奋力哼了两声,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但没过几息,她不满的哼声便成了娇软暧昧的嘤咛……
……
谢怀瑾将女子纤薄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却让他微微蹙眉,哑着声道:“阿竹,你太瘦了,得好好养养。”
姜灵竹气息凌乱,断断续续的道:“我要是养胖了……那……那殿下就该承不住我了……”
谢怀瑾声线暗哑低沉:“担心我会死在你身上?”
姜灵竹皱着眉,嗓音有些不悦:“殿下别说这些话。”
沉浸式体验不行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简直叫人兴致没了大半。
谢怀瑾却伏在她肩上低笑了一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高兴,可见她对心爱之人命不久矣的事多不愿面对,但他很欢喜。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在过往种种中成了冷硬的石块,京城有多少人说他冷情冷性不好接触,可偏偏姜灵竹这个胆子小到可怜的姑娘不仅不怕他,还将一腔浓烈感情交付在他身上。
她议亲前孤注一掷,当众告白求个结果,熬了一夜画出转盘桌的设计图为他搏名,洞房夜一杯杯灌下烈酒才敢求他圆房,辛苦得来的承诺也只要一张轮椅。
她知道他命不久矣,她不提,也不想他提,可内心深处已经做好了殉情的打算。
谢怀瑾清楚的看到自己冷硬如石的心,在那小小的棺椁前碎开了一丝裂缝。
他将她往怀里拢,蕴叹一声,侧头吻她的脸,哑声哄着:“阿竹,唤我名字。”
“不……哈啊……”姜灵竹理智尚存,死死摇头:“这不合规矩……”
“你已经坏了我最大的规矩……”
全天下谁不知晓靖王殿下从不对女人动心,可如今他却对她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