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似乎打消了念头,但苏晨深知,曹操不会就此作罢。
他忆起往事,曹操曾以徐庶之母相逼,迫使徐庶至许昌,却导致徐母自尽,徐庶亦终生未为曹操献计。
苏晨欲阻,却又觉自己无权干涉。身为曹营之人,与徐庶立场相对,无理由为其开罪。
“罢了,念在旧情,我必保徐母周全。”
苏晨心中暗誓。
曹操果然不再提徐庶,转而面色凝重:“尚有一事,望军师答应。”
“丞相请讲。”
苏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他心中已有预感,无非是南下攻江东,曹操欲其同行。
果然,曹操之语印证了他的猜想。
“一月之后,我将率军南下取荆州,继而渡江争江东。望军师同行。”
“放心,我不会泄露军师身份,您仍可于辎重营,以运粮官之名随军。”
曹操如此安排,恐苏晨久居许昌,不愿再赴战场艰辛。
“既然丞相以军师相称,我自当随丞相南下。”
苏晨早有南下荆襄之谋。
此乃系统主线任务。
虽任务未明奖赏,但从支线任务的丰厚来看,主线奖励定不菲。
“军师,有劳了。”
曹操起身,简略行了一礼。
苏晨连忙起身回应。
“既已议定,我便不再打扰军师。这月里,军师可专心筹备,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仲康,我会让他多来探视。”
曹操言道。
此举意在拉近与苏晨的关系,也为未来筹谋。
曹操年逾四十,若此番南征能夺下荆州与江东,大半江山将收入囊中。
得天下或许不难,守之却不易。
届时,广袤地域的治理将成为难题。
加之,继承人尚未选定。
他认为,继承人不必急于一时,但辅佐人选却可早作打算。
许褚是他深信不疑的忠将,苏晨则是备选之人。
至于曹仁、夏侯惇等宗族亲信,他不敢全然信赖。
毕竟,曹仁与夏侯惇皆为同族兄弟,且为一方统帅,势力庞大。
他担心,儿子难以驾驭这些将领。
因此,需借外力制衡。
许褚不知曹操的心思,但一听能常来,连忙点头答应。
在许昌,他哪儿都能去,唯独苏晨处,既向往又害怕。
为何?酒虽好,曹操却严禁他涉足。
如今有了正当理由,他连忙应承:“丞相放心,我常来看望军师。”
说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苏晨见状,心中暗笑。
嗯,日后的美酒得藏得更严实了。
“哈哈,如此甚妙,仲康来了正好与我对弈。”
苏晨调侃道。
一提下棋,许褚的笑容顿时僵住,转为苦涩。
动脑之事,他连眉头都会皱起,下棋虽懂,却毫无兴趣,只觉无聊至极。
相比之下,饮酒岂不更畅快?
“那我们先行告退,军师也该休息了。”
曹操与许褚离府登车,曹操问道:“仲康,你怎看军师此人?”
许褚答:“他智谋过人,对丞相忠诚,但似乎心有保留,藏着秘密。”
曹操皱眉叹息:“吾亦觉如此。我屡试结交,欲得其真心,然时过境迁,他态度依旧。”
许褚提议:“或许因军师尚未成家,行事显得孤僻?”
曹操若有所思:“军师已近二十,未婚确实有些晚了。孤身一人,难免沉思。我得为他留意一番。”
“仲康,你的话提醒了我。荆襄美女如云,此行江东,定要设法为军师促成姻缘。”曹操大笑。
许褚心动:“我有一表妹,极仰慕军师,不如邀她来许昌?”
曹操望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
苏晨在家中突感不安,望向晴空,不明所以。
甄宓道:“公子,赵霸来信,已被曹丞相封为奋威将军,一个月后南征先锋。”
苏晨点头:“赵霸胜任有余。”
稍顿,他吩咐:“派人接徐庶之母至荆州安置。”
此举意在打动徐庶,且即便无徐母,曹操亦会设法诱其至许昌。
曹操不会让徐庶辅佐他人。
数日后,徐庶果被曹操招至许昌。
尽管未见徐母,荀彧领头的劝降队伍仍无功而返。
徐庶坚决表示:“忠臣不侍二主。”
曹操听后,放弃了招降徐庶的念头,但又不愿失去这位人才,于是暗中将他送到苏晨处。
苏晨望着略显憔悴的徐庶,笑道:“元直,好久不见。”
徐庶复杂地望向苏晨,环顾四周,感慨道:“是啊,自你被师父逐出师门,已两年有余。”
苏晨轻笑回应:“虽时光荏苒,元直风采依旧。听说你在新野大败曹仁,威名已在曹营传扬。”
徐庶摇头:“不过是虚名而已。再说,我也曾败给他一次,算是平局。”
苏晨道:“元直此言差矣,曹仁的八门金锁阵乃是我所教,若非如此,他怎能胜你?”
徐庶惊愕:“竟是你!”
苏晨傲然回答:“些许小技,何须他人教导?”
徐庶皱眉沉思,问:“那你之前都在伪装?”
苏晨点头:“正是。”
徐庶追问原因,苏晨道:“我不在意虚名,也不想过于张扬。”
徐庶恍然大悟,似有所悟。
苏晨提议:“元直,今日相见不易,何不坐下陪我饮酒对弈几局?”
徐庶面露忧色:“曹操用家母书信诱我至此,我担忧母亲安危,无心饮酒。”
苏晨安慰:“元直放心,令堂已被我派人送往荆州,无需挂念。”
徐庶问:“真的?”
徐庶面露笑容,走上前紧紧握住苏晨的双臂。
“我还会骗你吗?丞相问起你时,我就猜到他对你颇为赏识。为防止意外,我提前送走了令堂。”
徐庶听后,心中大石落地。
他清楚,苏晨的为人绝不会对自己撒谎。
随即,他神色庄重地向苏晨深深鞠躬:“多谢相助,此恩永铭于心。”
“别这样客气,快起来。我帮你,只因我们是同门,别无他求。”苏晨扶起徐庶,佯装不悦。
“不论汝有何目的,只要家母平安,此生我都将视你为最敬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