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楼牢牢记住了刘远东的样子。
刘远东又何尝不是,牢牢记住了她的样子?
不过。
他不觉得,俩人以后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毕竟他不知道毒妇姓啥名谁又是干啥的,毒妇也不知道他姓啥名谁,又是干啥的。
从水库往北的这条路,又是直通青云市直达岛城的主干道,来往车辆人员很复杂。
就算毒妇想根据他离开的方向去调查他,那也是大海捞针。
再说了。
就算他们以后再次“有缘相见”,毒妇得知他原来是清水镇的镇长后,还敢乱来?
“不过,我这个镇长现在可没权力,负责镇上的工作。唉。”
刘远东想到这儿时,摩托车已经来到了镇南头。
“喂!”
忽然有人从路边是阴影内跳了出来,张开双手挡住了车子。
吓了刘远东一大跳,慌忙双手捏住了刹车,足尖点地。
借着车灯,刘远东看到了薛柔的那张脸。
顿时勃然大怒:“你鬼叫什么呢?吓了老子一大跳!我还以为,是个女鬼忽然跳出来了呢。幸亏我刹车及时,要不然准得撞死你。”
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薛柔毫不在意,只是抓着车把,满脸的惊诧:“狗贼,你怎么只穿着大裤衩子呢?还有啊,你的衬衣呢?咋,不会是遇到拦路抢劫的了吧?”
狗贼?
我狗你个棒棒锤!
刘远东抬脚,就踹向了这个小寡妇。
薛柔却没躲,反而屈膝侧身,用屁股结结实实的接住了这一脚,骚不啦唧的叫唤:“哎哟,踢死人家啦。”
刘远东——
就感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噌地一声就冒了出来。
此时已经午夜。
明月静静地当空照。
大街上空空荡荡,鸡不叫狗不咬。
薛柔那嗲嗲的叫唤声,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滚蛋。”
刘远东抬手推开她,慌忙启动了摩托车。
他是真怕这个娘们,会恬不知耻的扑上来,对他动手动脚。
毕竟这个娘们双眸里的春水,哗啦啦的恨不得淌出来的样子,瞎子都能看得出。
“我他娘的,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被一个小寡妇给缠上了?”
跑出十多米后,心中暗骂的刘远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月光下——
薛柔依旧站在那儿,就这样看着他。
看到他回头后,薛柔忽然掀起了衬衣。
白。
大。
颤颤。
真想吃一口啊。
“妈的。”
刘远东差点一头栽下摩托车,慌忙足尖点地,在薛柔咯咯的娇笑声中,加大了油门。
“狗贼,放着好吃的不吃,脑子肯定有毛病。”
望着远去的刘远东,薛柔低低的骂了句,扭啊扭的回到了铺子里。
抬手打了个哈欠,她也困了。
刘远东本该天黑之前就该回家,却始终没回来后,薛柔就不放心,让黄开山拨打他的电话还关机。
随着时间的流逝,薛柔越来越担心他的安危。
桃桃睡的香甜,薛柔那颗心却七上八下,索性站在铺子外面往南远眺。
一直等到午夜时分。
“狗贼,以后不要再让嫂子担心了。你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嫂子以后都不可能,找到让我春心荡漾的男人了。唉,我来刚来清水镇没几天的那个午夜。我趁黑独自在河里洗澡,却抽筋。是你恰好去单位值班看到我,把我救了起来。你肯定早就忘了这件事,可我没忘。”
薛柔摸黑进屋,掀开蚊帐躺下来时,嘴里不住的呢喃。
呢喃声随着桃桃的梦呓“爸爸,桃桃怕”时,却终不可闻。
刘远东回到了家。
墙头上立即冒出来了一个头——
刘远东和温玲四目相对了片刻,走到墙下抬脚,上了椅子。
温玲只穿着一件衬衣,轻声问:“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的裤子和衬衣呢?”
“我去了南边的抬头河村,定购了一批小杂鱼。村民特热情,非得让喝酒吃饭。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半夜,才发现电话没电了,谢绝了留宿的好意,赶紧往回赶。”
刘远东当然不会告诉温玲,说今晚救了个毒妇,却差点被灭口的事。
只说他的衣服没了,是因为看村民太穷了,喝的一激动,就把衣服给了人家。
反正现在天热,家里也不缺衣服。
再加上刘远东说话时,嘴里却是有酒味,温玲也就相信了他的解释。
却悄声问:“远东,上手玩会儿嫂子?”
刘远东——
转身跳下了椅子,快步进门,咣当关上了房门。
“唉,你这张嘴哦,怎么就是管不住呢?反正你肚子里已经有了货,还怕他以后不玩嫂子吗?”
温玲自责的抬手,轻轻抽了下自己的嘴巴,转身小心翼翼的下了椅子。
也不知道咋回事,她就是坚信自己的肚子里有了货!
她低头,掀起衬衣的下摆嗅了嗅,满意的回房睡觉。
刘远东好好洗了个澡,冲掉了一身汗臭和血腥气息后,躺在了床上。
他没有去考虑嫂子——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内,嫂子就是单纯的嫂子!
他反而在想,有时间得找机会和薛柔好好的谈谈。
毕竟小寡妇的热情,实在让他吃不消。
他倒不是说看不起小寡妇。
其实他也必须得承认,不再故意扮丑了的薛柔,是个超级大美女。
尤其那一身皮,白的让人觉得刺眼。
还有就是,薛柔的体型丰腴,不是后世那些畸形的骨感美。
她即便随随便便的往那儿一站,浑身就能散出肉的味道。
俩人越走越近——
是刘远东出于同情、以及和他算是有共同的敌人(韩斌),再加上饲料厂也确实得有人帮忙打理。
但这就是她那个肆无忌惮,勾搭他的理由吗?
毕竟刘远东可不是初哥,更是看到俩大D就想扑上去的正常男人。
“如果我的婚姻,能自己做主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小寡妇。毕竟她相比起某个冷冰冰的大小姐,是个活色生香接地气的女人。可惜啊,随着我婚变也就失去了自主婚姻的机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睡觉,就是耍流氓。”
刘远东想到这儿时,脑思维渐渐停止了运转。
真的很奇怪。
他竟然在临睡前,没有想到那个差点把他灭口的毒妇。
可在睡着后呢?
垂死病中惊坐起——
被沈玉楼一刀捅进心口,看到自己的热血,噗地扑溅到她脸上的刘远东,惨叫了声猛地翻身坐起。
睁开眼才发现,已经是次日上午十点半。
砰砰巨跳的心脏,也随着噩梦醒来,渐渐的平息。
呼。
额头上尽是冷汗的刘远东,长长松了口气,闭上了眼:“妈的,我就知道毒妇,会在梦里来找我。”
几十公里之外的青云酒店——
“啊!”
侧卧颔酣睡的沈玉楼,几乎是在刘远东垂死惊坐起的同一瞬间,猛地坐起来。
哭道:“别再打我了!再打,就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