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在告诉我，让我把林市长今天的工作安排，甚至中午和谁在一起吃饭，都告诉你？
关键这是白副市长，派你来的！
小马一愣，呆呆的看着刘远东。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下意识的抬手掏了掏耳朵，用力眨了下眼睛。
其实别说是小马秘书了。
就连坐在待客区，等待被林世海召见的这些处级甚至副厅，在听刘远东说出这番话后，也是愕然一呆后，瞪大了眼睛。
都像是白日见鬼。
沈玉楼最先反应了过来。
心中惊叫——
“该死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林市长每天的工作安排，甚至和谁在一起共进午餐，也是你能乱打听的吗？”
“就算你敢乱打听，可你也不能直接登门询问啊。”
“你这是犯了官场上，最不可饶恕的大错！”
“你是不是被白副市长提拔为秘书后，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等等。”
沈玉楼想到这儿时，也终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那就是白副市长！
刘远东说的很清楚，就是白副市长派他来这边，对小马秘书开门见山的询问，林世海今天的工作安排的。
那么。
白瓷为什么会安排她的秘书刘远东，做这种大忌讳的事？
沈玉楼一时半会的，肯定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但那颗彷徨的心儿，却迅速平静了下来。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白瓷和林世海之间的交锋！
刘远东身为她的秘书，就算很清楚跑来这边询问林世海的行踪，是官场大忌，却也得来。
秘书嘛，就是专业给领导跑腿的人。
沈玉楼想到的事，等待被召见的那些干部，也都很快意识到这是市府正副领导，在交锋了。
别说大家，不知道市府两大领导为什么忽然交锋了。
就算是知道，有谁会乱插嘴？
大家能做的，就是赶紧低头，假装喝水抽烟看报纸。
暗中默念“谁都看不到我”的六字箴言。
呼。
小马秘书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声音客气却很生硬的对刘远东：“刘秘书，对不起！在市府没有哪个领导，有权利知道林市长的工作安排。”
“哦，我知道。我回去后，会如实对白副市长汇报。”
刘远东点头后，又看了眼沈玉楼，转身快步离去。
他来这边之前，白瓷说的很清楚，无论小马会不会把林世海的工作安排告诉他，直接回去就是。
刘远东已经完成了阿姨，交代下来的任务。
至于小马秘书给林世海汇报过后，后者会是什么反应，又会做些什么，那就不是刘远东事了。
他走后——
待客区内的沈玉楼等人，再也没谁说话，全都低头看起了报纸。
吱呀一声。
市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被林世海接见的某个干部，出门后明显察觉出了待客区的气氛，相当不一般，尤其小马秘书满脸的愤怒。
出啥事了？
这个干部心中疑惑，却绝不会有片刻的停留，只是对小马秘书点头后，快步走了。
小马敲门走进了办公室内。
他先轻扫了那位干部，用过的茶杯。
又帮抬手揉着脑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世海，添了点水后。
才轻声说：“市长，刚才白副市长的秘书刘远东，忽然跑来。当着外面那么多等待召见的同志，询问我，您今天的工作安排。甚至，他还说包括您在今天中午，和谁在一起吃饭。”
嗯？
皱眉考虑工作的林世海，顿时一愣抬起了头。
满脸是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小马继续说：“我答复刘远东，在市府内，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知道您的日常安排后。他只说，回去后会对白副市长如实相告，就走了。”
嗯。
林世海皱起了眉头。
他是真搞不懂，白瓷怎么会忽然间，派秘书过来询问他的工作安排。
但他却很清楚！
就凭白瓷的身份地位，尤其是超高的智商，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啊。
那是啥原因呢？
林世海的眉梢，挑动了下。
问小马：“昨天下午时，你告诉我说，白副市长在中午时忽然电话给凡主任，说了她下午在外的工作安排。凡主任马上召集了各科室的负责人开会，并要求那个胆敢暗中监视白副市长，并对外泄露她行踪的人，主动去他的办公室内，说明情况？”
“是的。”
小马点头：“事后，秘书二科的王文娟，主动去了凡主任那边。”
“王文娟？”
林世海对这个名字，还真没什么印象。
却知道——
正是这个王文娟做的事，引起了白瓷的愤怒，才派刘远东跑来询问他的工作安排。
“难道这个王文娟，和我有什么关系？才让白瓷误以为，是我派遣王文娟暗中监视她？”
林世海想到这儿后，马上吩咐小马。
用最快的速度，却彻查这个王文娟，究竟是什么来头！
小马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半小时后。
他就再次出现在了林世海的面前。
如实汇报：“秘书二科的王文娟，是大丰收自行车厂的厂长桑仁信的外甥女。几个月之前，在桑仁信的介绍下，王文娟和林刚谈起了恋爱。”
小马说到会儿后，就聪明的闭上了嘴。
身为林世海的秘书，智商当然也是相当高的。
在他搞清楚王文娟和桑仁信、林刚俩人的关系后，就知道白瓷为什么那样做了。
“原来如此，呵呵。”
秒懂的林世海，微微苦笑：“白副市长肯定要处理，胆敢暗中监视她的王文娟。却因为她是林刚的女朋友，不想因此和我闹出误会，才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或者说，就是逼着我亲自出手，处理那个什么王文娟。如果我碍于她是林刚的女朋友，就不处理她。那么，就等于是在打压白副市长的威望。”
小马点头。
可如果林世海亲自出手，处理王文娟呢？
毕竟她有可能，会成为林世海的亲侄媳妇！
“就这种最多也就是有几分姿色，却没多少脑汁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我林世海的亲侄媳妇？”
林世海暗中冷笑。
小马马上就看出，林世海在想什么了，识趣的退了出去。
林世海又想了片刻，才拿起了电话。
“凡主任吗？我是林世海。”
林世海神色凝重，缓缓地说：“我得知王文娟，竟然暗中监视领导，私自泄露领导的行踪这件事后，很是生气！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在市府大院、或者其它重要单位工作呢？”
他亲自出手！
不但把王文娟直接提出了秘书二科，踢出了市府大院。
更是不允许王文娟，在诸如工商税务此类的重要单位工作。
简单地来说就是——
唯有把王文娟处罚的越狠，白痴心中对他的意见，才会消失。
从而避免了两个市府的主要领导，提前引发最直接的对抗。
对林世海的吩咐，凡主任自然是一口答应，马上去办理。
十点整。
白瓷接到了凡主任的电话。
“嗯，我知道了。”
听凡主任说完对王文娟的处理结果后，白瓷淡淡的说了句，放下了话筒。
抬头——
看着站在桌前的刘远东：“现在，我再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说出，你救活食品厂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