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了什么呢?
各种熟食,用密闭比较好的锅装着,一个非常牢固的热水瓶和奶瓶,专为婴儿准备。
很多套不同款式和风格的换洗衣物,男女老少大小都有,保暖的毛毯等等,以及婴儿用品。
两箱药品,都是紧俏物资,想着他们离开时带上。
一整箱的武器,枪,手雷,应有尽有。
如果被发现,还能凭借这些杀出去!
最后是两副担架,是的没错,不是有两个受伤的人嘛,万一需要抬着跑路,担架就很合适了。
最后就是各种钱票了,不管他们去哪儿,都能找到合适的票子使用。
在大上海,只要用心,全国各地通用的货币都能兑换到,她用了各种方法,零零散散兑换了很多放进空间。
尽可能考虑到了方方面面,虽然知道谢云起或许会准备,但万一呢?
万一到了需要他们自己闯出去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是保障。
即便一切顺利,那她也充分考虑到了承重问题。
八个人,四个人抬担架,顺便背一包东西,剩下四个大人,两个抱小孩,背东西,剩下两个背武器开路。
分摊下来,完全不影响他们行动。
至于如此小的通风口,怎么能放进这么多,这么大的物资?
那关她什么事?送物资的不是谢云起的人吗?
他们一个中统,一个地下党,逃命的空档,应该没时间对齐颗粒度吧?
只要不碰头仔细追问,地下党以为是中统那人准备的,那人以为是他们早有准备,这事不就糊弄过去了嘛!
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那人究竟是不是红党,参与营救时,会不会与他们碰头?
沈书曼按照刚刚学的,把青砖一一放回去,还特意询问了黑锦鲤,“是不是和刚刚一模一样?”
经过黑锦鲤的指导,她调整了好多细节,浪费不少时间,总算得到黑锦鲤认可。
随即连忙让黑锦鲤帮她规划路线,以最快的速度赶上那人。
她认命的再次爬上又爬下,心里止不住吐槽,“再进化进化,我就可以媲美孙猴子了。”
然而她实在想多了,在攀爬时,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开始往下掉。
手指条件反射抓紧,指甲深深嵌入墙洞粗糙的缝隙中,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黑锦鲤嘲笑,“你离猴子还差得远呢。”
沈书曼只觉指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刺。
她全身的力道都依托在那十根手指上,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能听到“咯咯”作响的声音。
双脚在墙上胡乱摸索,但实在太滑了,找不到支撑点,只能放松一点力气,让自己顺着墙壁往下滑下。
为了让下滑不至于变成摔落,她必须双手死死贴着墙面,用摩擦来减缓速度。
但这带来剧烈的疼痛,双掌与墙面摩擦的瞬间,皮肉直接被刮掉,红肉外翻,鲜血汩汩涌了出来,在墙面上留下两道诡异的血痕,在雨水的冲刷下,一点点消失。
她瞬间流出了眼泪,咬着牙,拿出消炎药,忍着更加刺激的疼痛,给自己消炎,恶狠狠道。
“这就是你规划出的最佳路线?难道你一点都不考虑打滑的风险?锦鲤,我没得罪你吧?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莫名其妙被绑架,抛家舍业,放弃大好前程,放弃抚养我长大的国家,来到这陌生的书中世界。我错了,我就不该活着,要是我不活了,这个世界就不会遭遇黑锦鲤入侵......”
“行了,”黑锦鲤实在受不了,忍不住打断她。
一道金光流入她双掌,剧烈的麻痒刺激地她差点尖叫出声,可下一秒,那感觉便消失了。
她的手重新恢复了白白嫩嫩。
是的,白白嫩嫩,之前还有着薄茧的手,现在什么都不剩了,变得格外细皮嫩肉。
她瞬间无语了,质问黑锦鲤,“这样白嫩的手,更容易磨破皮把,怎么攀爬?”
黑锦鲤:......
“我给你重新规划路线,”它咬牙切齿。
“这还差不多,你下次靠谱点吧,怎么做事总是顾头不顾尾呢......”
“能不能别念了,你是八婆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黑锦鲤直接开怼。
沈书曼默默闭嘴,黑锦鲤已经发飙了,她便大度退一步好了。
冒犯也要控制好节奏,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好了,到了,”终于在新路线的捷径下,她远远赶上了那人。
黑锦鲤不耐烦道,“保护罩只有十六分钟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直接沉寂了,不管她怎么呼唤,都不肯再出来。
沈书曼笑了笑,看着白皙到发光的双手,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经过黑锦鲤炼化的气运,效果出奇的好,能直接修补伤口,且修补后新长出来的皮肉,会更加坚韧。
看着是白白嫩嫩,其实比之前要有力量多了。
那么,她是否可以用这种办法,诱骗黑锦鲤帮她一步步改造身体?
之前那种方法还是太慢了,也不知道多次改造过后,有没有武侠小说里,铜皮铁骨的效果?
刚刚那样纠缠,便是让黑锦鲤忽略这点差别,它毕竟是鱼,不是人,不知道人体修复后,会变好到什么程度。
沈书曼也不想让它知道,才好骗取它一次次出手啊!
她跟着那人一路来到医院,见他果真向着谢云起的病房爬去,松了一口气。
看来真是中统的人,如此看来,谢云起在上海果然能量不小,这么快就找到地下党躲藏的位置。
既然已经确定人没有问题,沈书曼打算走了,毕竟保护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然而一丝若有似无的不确定,让她顿住脚步。
想了想,仗着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直接从医院正门冲进去,跑到三楼谢云起的病房外走廊,正好听到两人低声交谈。
“......同志到了,会做好准备,后天晚上9点,水路接应。”
嗯?
同志到了?什么同志?
沈书曼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许是‘通知到了’,她不由攥紧双手,竖起耳朵,仔细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