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毫不意外的是第一名。
楚灵霄托着下巴，看着月武在楚帝面前侃侃而谈，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5，4，3，2，1……
“啊啊啊！”
月夕身边的月下忽然惨叫一声，接着浑身抽搐的在地上打滚，漆黑的衣服顿时变得灰扑扑的，手臂和大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众人哗然，被吓得纷纷后退。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他突然抽搐倒在地上，还吓我一跳！”
“看上去有些不正常，我们还是离远点吧……”
“……”
月武也被这一变故惊呆了，一时间谄媚的话也不说了，连忙上前着急询问。
“你怎么了？月下，月下！”
“太医呢，还不去给使臣看看。”楚帝发话了，王太医很快上前去给月下检查。
然而却在他的手刚把上脉的时候，月下忽然平静了。
手脚变回正常的样子，痛苦的呻吟声也消失了，王太医把脉，眉头紧皱，有些疑惑的看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不死心又把了一次。
“王太医，如何了？”
“回陛下，楼月使臣的身体没事，除了没休息好精神上有些疲惫，微臣没有检查出其他的症状。”
“这怎么可能？！”月武第一个出声反驳：“如果什么事都没有，使臣怎么可能疼成那样，陛下，有人要害我们！”
“月武王子这话就有些好笑了。”北澜折扇一开，吊儿郎当开口：“太医都检查过了说没事，你非要说有人害你们，该不会是你们自己不怀好意，然后自作自受了吧？”
“你胡说！”月武指着北澜，愤怒开口：“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从一开始你就叽叽歪歪的，该不会我们使臣出事，就是你害的吧？”
“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都没做，我害他什么了？”
“你……”
“好了。”楚帝脸色微沉，打断了两人的争执：“王太医是太医院的太医令，他的医术毋庸置疑。”
“月武皇子不放心，大可以找其他太医看，或者自己调查，只要找得到证据，朕一定会还楼月一个公道。”
“……是。”
月武不情不愿的拱手，离开之前，狠狠瞪了北澜一眼，眼里的戾气格外明显。
楚灵霄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啧啧啧，事情走向越来越好玩了。
时间一晃而过，比赛正式结束，楚灵霄往宫外走去，偶尔侧眸和香兰说几句话。
“胧月，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是容睿的声音。
楚灵霄说到一半的话顿住，侧眸。
不远处，容睿和苏胧月面对面站在一起，容睿表情不解，看上去还有些不开心。
苏胧月半是害羞半是撒娇的开口：“表哥，我想和我的朋友多待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可是……”
容睿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看见楚灵霄，下意识偏头，眼神落在她身上，怔愣了一下，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苏胧月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顺着看去，见到是楚灵霄，表情略微沉了几分，一抹不悦一闪而过。
“见过长公主殿下。”
容睿反应过来，拱手行礼，不知不觉间，他对楚灵霄的态度，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厌恶以及冷漠了。
这一点楚灵霄没察觉到且不在意，容睿更是不自知。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瞒不过心思敏感的苏胧月。
她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身侧的手攥紧又放松。
随后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敬佩的表情：“民女听说了最近朝贡的事，今日终于有机会开口了，殿下本领高强，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民女差点以为那个给表哥……总之恭喜殿下了。”
“表哥你觉得呢？殿下是不是很厉害？”
苏胧月的话，让容睿沉默了下来。他眼神复杂，看向楚灵霄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天楚有殿下，是天楚子民的荣幸。”苏胧月弯眸，佯装天真的开口：“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可以跟殿下学一些新奇的东西。”
“那恐怕是没机会了。”楚灵霄似笑非笑开口：“毕竟本宫会的东西比较复杂，一般脑子转不过弯的人，怕是要反应好一会儿。”
苏胧月笑容僵住，下意识仰着头去看容睿，语气里多了几分失落和委屈：“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殿下很厉害，所以也想尝试一下，不是故意惹殿下生气的。”
话音刚落，苏胧月的脸颊滑过一抹泪，眼眶里也浮出一层水雾。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楚灵霄都想拍手鼓掌了。
太厉害了。
说哭就哭，眼泪说来就来，她才说了两三句话，苏胧月直接干了一篇小文章。
容睿心疼的递了块手帕给她，楚灵霄有些一言难尽，她无法想象一个将军掏出一块手帕的情景……
“殿下，胧月只是好奇，并无冒犯您的意思，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跟她计较。”
什么都没做的楚灵霄：“……”
一个两个的，脑子都有病。
“本宫说错什么了？”
楚灵霄反问：“本宫不过是说有些东西费脑子，可能苏姑娘适应不了，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了我无理取闹迁怒她了？”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恕罪！”苏胧月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表哥也是担心我，绝对没有冒犯殿下的意思！”
周围经过的人不多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乍得一看，还真像楚灵霄在仗势欺人。
“这是怎么了？”
耳边响起楚霁华温润的嗓音，随即他走到苏胧月面前，语气担忧：“苏姑娘你还好吗？”
“五殿下，您来了……”苏胧月仰起头，似乎觉得不好意思，眼神有些躲闪，又不经意的露出姣好的侧脸，以及楚楚动人的表情，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心软。
“皇姐，发生了什么？”楚霁华微微蹙眉：“若是苏姑娘不小心冒犯了你，臣弟代她向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你代她？你是苏胧月的什么人啊就可以代替她了？容将军都还没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