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澜早有准备：“我知道酒精的配方很重要，所以我不打算买全部配方，我想跟公主买下一半的配方，外加大批量的酒精，以后我们可以合作。”
“天楚负责出半份配方的半成品，当然价格也要相应降低，剩下半份由我们亲自动手。”
“我愿意以北弈的信仰发誓，如果殿下愿意答应合作，五十年之内，北弈永不发动战争，明年进贡翻倍。”
哇哦~楚灵霄挑眉，北澜这是下了血本了。
要知道北弈虽然不如天楚，可如果他和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天楚必将受到重创。
而且卖半份配方，楚灵霄可以提出股东分红制度，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本宫要怎么相信你？万一你拿到半份配方，专门请人研究剩下半份，本宫岂不是自寻死路？”
北澜苦笑：“殿下，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厉害的。”
如果他们真有这个本事，哪里还用得着来找楚灵霄谈交易。
他可是听说了，长公主最是机灵，谁知道会被坑去多少钱。
“这件事本宫不能立刻答应你，需要同父皇商量。”
“而且避免酒精配方泄露，本宫还得做一些准备工作。”
“那我就等殿下的好消息了。”
楚灵霄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什么，又停下来，微微侧身：“北澜王子，恭喜你解除了自己的嫌疑。”
直到楚灵霄离开了，北澜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背一凉，有种劫后余生的既视感。
合着要不是他来谈合作，楚灵霄真以为刺客跟他有关？
次日，皇宫。
楚灵霄把遇到刺客的事告诉楚帝，楚帝当即大怒，命大理寺少卿彻查这件事。
她安抚完他的情绪，然后才提出北澜想合作的事，以及提出的条件。
说到一半，楚灵霄忍不住调侃道：“原本儿臣以为，那些公主是冲着几个弟弟来的，原来是冲着父皇啊。”
“放肆。”楚帝脸黑了下，不轻不重的说了她一句。
他也觉得纳闷，自己的儿子个个人中龙凤，英俊潇洒，他还寻思着能不能促成一段佳话，结果是冲着他来的，差点没能进椒房殿。
不过这些楚帝是不会告诉楚灵霄的。
“那霄儿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生产酒精的工人已经固定了，可以把配方毁了，然后让他们签下契约，并且让侍卫们在暗中盯着他们，以免他们和可疑的人接触。”
“上半部分的配方比较复杂，不是根据下半部分就能随便研究出来的。”
“我们可以将下半部分的配方卖给他们，以盈利分红的形式，每当他们卖出去多少，就得给我们多少利润。”
“可以，至于酒精，按照比成本价高一点的方式卖给北弈。”
“好。”
两人商量完，楚灵霄去陪林执清说了一会儿的话，没把遇见刺客的事告诉她，免得她担心。
从宫里出来后，楚灵霄去了大理寺一趟，却遇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容睿。
“殿下。”
“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同时开口，容睿拱手，继续开口：“长公主遇刺非同小可，陛下命我协助大理寺彻查这件事，一定会尽快给公主一个交代。”
“行，辛苦了。”楚灵霄随口道。
“本宫想见见那个刺客。”
容睿让开一个位置，楚灵霄走进去，到了审问犯人的地方，此刻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出的皮肤充斥着各种鞭痕和伤口。
面具下的脸平平无奇，眉眼间透着阴鸷和戾气，眼神浑浊令人不适。
狱卒正在抽打犯人，楚灵霄进来了，容睿喊了一声“停”，对方这才收手。
狱卒恭敬行礼，楚灵霄摆摆手，语气淡淡：“问出了什么？”
“微臣查到，他们是江湖杀手组织的人，一般这种组织的人，嘴巴都不好撬开，宁愿死也不会透露雇主的消息。”容睿在身后冷漠开口。
不一会儿，听到动静的大理寺少卿也来了：“见过殿下，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尽管查清，给殿下一个交代。”
“既然是杀手，怕不是没那么好查。”
楚灵霄冷笑一声，以前都没有人敢有这个狗胆子刺杀她，使臣入京了就有了，答案毫不意外。
“审问不出来就杀了吧，免得占地方。”
楚灵霄转身离开，要么就是楼月，要么是东漠。
月武……南悬依……
楚灵霄从大理寺出来，准备回去，身后跟上来一阵脚步声，她回眸，见到是容睿便停下来。
“还有事吗？”
“殿下没事吧？”
容睿开口，语气沉稳。楚灵霄顿了顿，偏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
“微臣是想问，那天的刺杀，殿下没受伤吧？”
“有父皇送给本宫的侍卫在，自然不会有事。”
“……”容睿沉默了，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
短暂的安静后，楚灵霄有些累了。
“容将军还有事吗？”
“……没了。”
楚灵霄转身就走。
莫名其妙，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
容睿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缓缓皱着眉，眼里滑过一丝茫然。
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追出来，问一个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一瞬间心里莫名的情绪刺激着他，让他忍不住做出意料之外的事。
……
两天后，各国使臣准备返回。
楚帝命楚灵霄和柳丞相一起，亲自和北澜商讨酒精合作的事。
最后以三七分的价格，天楚向北澜售卖半份酒精配方，所得盈利天楚分三成，至于北澜要的一万份酒精，于两个月之后送往北弈，每瓶二两银子的价格售卖。
“殿下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北澜的小金库大出血，交易的时候脸都绿了。
楚灵霄勾唇：“酒精的价值可远远高于你给的银子，北澜皇子，您该偷着乐才是。”
北澜不想说话，转身回到马上。
早就上马的北雪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哪里。”北澜吊儿郎当的开口：“王妹不用放在心上，哥哥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做点打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