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付沉瞪大眼睛，双手叉腰：“我这是担心你，人皮面具戴久了对皮肤不好！”
“您刚从江州回来，动静那么大，正是避风头的时候，结果又要去青楼。”
“……”
付沉又开始说个没完了，楚灵霄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她不在的两个多月发生了什么，付沉跟被人掉包了似的。
“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小心的，付神医，你别念了好吗？”
付沉嘴唇动了动，气不过，却还是担心楚灵霄，转身从架子上掏了半天，然后把两个瓶子塞到她手里。
“这些是我用来防身的，希望殿下用不上。”
刀子嘴豆腐心。
楚灵霄想笑，但是忍住了，妥帖的收好付沉的药，等他把人皮面具安到脸上，原本精致映丽的容貌，变成了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风流倜傥，就是与周身的气质有些违和。
“殿下，你现在是一个风流的美男子，气势收一收。”
楚灵霄变了个姿势，折扇一开，眉目含情：“如何呢？”
“……”付沉哽住，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
楚灵霄更想笑了。
——
这一次去万花楼，只有青松和青远在暗处跟着她，人多了她担心打草惊蛇，留两个人保护她就行了。
负责人还是徐妈妈，看见楚灵霄，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哎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啊，怕不是京城的人吧？”
楚灵霄压低嗓子，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刚从解州来，听说京城有一家万花楼，闲来无事看看。”
说完，他把一锭银子放进她手里：“给我安排个包厢，再送两个姑娘过来，没有任何事不要打扰本公子。”
“好嘞！”徐妈妈见钱眼开，立刻收下银子，扭着腰安排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容貌姣好的姑娘被送到房间：“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万花楼啊，包你满意！”
“下去吧。”
“好嘞！”
等人走了，那两个姑娘软着身子靠了上来：“公子~您想听弹琴，还是唱曲啊~”
“青远！”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后颈一痛，然后晕了过去。
楚灵霄起身：“青远在这里守着，青松和本宫去三楼。”
“是！”
青松在暗处给楚灵霄指路，他们绕开来来往往的人，成功上了三楼。
三楼房间众多，楚灵霄根据绿无的话，走到最角落那一间，拖开门进去。
一进去，一股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楚灵霄捂着鼻子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旧得不像是万花楼的建筑，虽然打扫得干净，却莫名有些寒酸，摆设更是少得可怜。
乍得一看好像没什么异样，楚灵霄四处走了走，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她和青松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绿无记错房间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是徐妈妈的声音响起：“小姐，老爷那边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需要你的时候会通知你。”
是许幽兰的声音！
楚灵霄呼吸窒了下，她果然和万花楼有关系？！
不一会儿脚步声就远去了，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了，她才走出去，小心观察着四周，正打算看看其他的房间，身后猝不及防的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谁？”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楚灵霄心跳都快了几拍，差点没绷住跳了起来，随后掐着掌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茫然扭头，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什么？”
许幽兰阴冷质问的表情，在看见楚灵霄那张脸的时候顿了下，语气不由自主的缓和了几分：“本小姐问你怎么在三楼？”
“我不小心走错了，这里不能来吗？抱歉，打扰了。”
楚灵霄说着就要离开，结果一转头，又撞上了徐妈妈。
“……”
天要亡她……
“公子，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二楼吗？”
“徐妈妈，你认识他？”
许幽兰眯眸，声音再次变得阴冷。
楚灵霄感觉脖子凉嗖嗖的，夭寿了！有没有人告诉她，这个许幽兰真的是平常她见到的那个嚣张跋扈的蠢货吗？！
“不认识，这位公子今天第一次来万花楼，要了两个姑娘。”
楚灵霄能感觉到，徐妈妈的话音刚落，旁边许幽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更吓人了。
她灵光一闪，嘴巴比脑子更快道：“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行不行？！”
话音落下，气氛陷入了寂静。
徐妈妈一脸呆滞，连许幽兰也愣了下：“什么？”
楚灵霄深呼吸一口气，作出一副隐忍脆弱的表情：“不瞒二位，在下这么多年，从未找过任何女子，在下觉得，有些事要同心仪的女子做才合适。”
“但是家父不信，以为我有什么问题，甚至以为在下喜欢男子，想要强行替我娶妻，我为了证明自己，就想来万花楼……”
她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觉得羞耻，微微垂着头，风流完美的半张脸正对着许幽兰的方向，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徐妈妈，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等徐妈妈走了，许幽兰上前，伸出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挑起楚灵霄的下巴，唇角微勾：“你刚才说，这些年身边从未有过女子？通房也没有？”
楚灵霄摇摇头，被她这轻佻的动作，搞得浑身气鸡皮疙瘩，他难为情的躲开她的动作：“小姐自重，这不合适。”
孰不知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许幽兰的什么点，她更开心了：“你真有意思，你是哪里人？”
“解州，在下姓肖，名肖令初，在解州做点小生意。”
“那你住在哪里？”
“早年家父曾来过京城，在东街买下一处宅子。”
“这位小姐为何打听这些。”
许幽兰勾了勾唇：“没什么，随便问问，下去吧，三楼不对外开放，公子下次别再走错了，不然会出什么事，谁也不好说。”
“抱歉，这次是在下冒犯了，姑娘再会。”
楚灵霄下楼，每走一步，身后的视线愈发灼热一分，她绷紧着身子，不敢有一丝松懈。
“来人，去查查解州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