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高希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离开京城了。
“时姐姐,这几日......多亏了你和景王殿下。”高希沉稳了许多,她恭敬行礼。
时夏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去了表舅那里,就好好的生活。”
她终究只是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一直顺风顺水的长大,现在却突然遇到这样的事。
高希浅浅笑笑:“嗯!时姐姐和景王殿下也要一直好好的!”
虽然外面还没有两人订婚的消息,但依照高希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这两人绝对不可能没有什么。
若只是普通朋友,王爷怎会让时姐姐自由通行呢?
若什么都没有,王爷怎么会愿意收留她?
“日后,天高任鸟飞。”时夏看了看兰香,兰香抬出一礼物,献给高希。
“高小姐之前不是一直吵着想要再定一件指尖织的衣裳?这不,东家亲自设计的。”时夏笑笑:“她说,希望高小姐,所愿皆得。”
高希手指轻轻在衣服上拂过,指尖传来精美刺绣的感觉,她的眼睛忍不住红了。
“时姐姐......”她有些哽咽:“你真好。”
这个时候,她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时夏说话,如何感谢时夏。
“好啦,前几日不是还说以后要做沉稳的人呢?”时夏用手帕擦了擦她眼底的泪水:“走吧,去过你新的人生。”
“嗯!”高希红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眼底满是坚定:“时姐姐,你也要过你喜欢的人生。”
时夏愣了片刻,轻笑:“我会的。”
高希这才转过身,她深吸一口气,走上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慢慢向前,就像她的人生一样。
时夏有些感慨的看着远去的马车,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她真的,成功改变了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命运。虽然是借助着谢行的力量,可结果总归是好的。
“还不走。”一直在远处没有上前的谢行过来了。
时夏这才收敛起神色:“王爷也请回吧。”
她走向自己的马车,说起来也有趣,今日三个人,用了三辆马车。
“时小姐在躲本王。”谢行突然开口,明明是疑问的话语,他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时夏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讪笑:“王爷这是何意,臣女何必要躲您呢?”
“是啊,为什么躲本王?本王也很是好奇呢。”谢行挑眉。
从前几日接回高希后,时夏的状态就怪怪的,虽不至于不肯见他,但也基本不会主动找他,并极力避免两个人单独见面。
虽然不明显,但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王爷多虑了,臣女只是这几日身子有些不适罢了。”时夏敛眉。
她倒也没有算偏谢行,她这几日的确是来了葵水,前两日有些肚子疼,腰酸。
不过,但也还算能忍受。
“王爷若无事,臣女便先回府了。”她开口,迫切想要离开的心思很是明显。
“嗯。”谢行似乎也有些气恼了:“希望时小姐不要忘了之前和本王的约定。”
“自然。”留下这两个字,时夏兀自上了马车,离开。
-
高家的事情发生后,文安公主自然也得到了清白。
但她却依然住在宫里,无他,颜挽笙那里的话本子实在太多了,还全都是她没有看过的,她根本看不过来,每天过得不亦乐乎。
可现在问题来了,每日和颜挽笙一起宅在屋子里,她根本没有接触过大夏几个男子。
而再过半个月,她们就该出发会齐国了,若是没有能够成功联姻,大夏怕是又会向齐国发兵。
文安愁得满脸苦色,她本对婚事无所谓,反正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看了这么多话本子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婚事,还可以是那样美好。
不一定要是因为利益,还可以纯粹的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呜呜呜尤其是什么霸道王爷狠狠爱,清冷世子迷恋我,邪魅小侯爷独爱我一人,看得她心花乱放。
“夏夏!我也想要这样的夫君!”她将头靠在时夏的肩膀上,撒娇。
时夏瞪了瞪颜挽笙,又荼毒一个。
颜挽笙无奈的摆摆手,嘿嘿一笑,靠在时夏另外一侧的肩膀上:“夏夏,人家也想要嘛!”
说到这个,时夏的脸色微微凝固了些。
前世,颜挽笙嫁的人......是太后安排的。
她虽不像时夏那般,被谢行忽略,也不见得嫁的好。
只是依靠着背后有太后冲着,男方才勉强给了她几分薄面,不当众下颜挽笙的面子。
可作为密友,时夏自然最是清楚真实情况。
那男的虽说没有什么小妾,但在外面却是养了好几个的,只是因着太后,没有接进府。
后来婚后第二年,竟然在外面有了一个孩子。
那男人便也不装了,直接带着孩子和小妾登堂入室。
颜挽笙虽说对那人没有什么感情,但她好歹是个女子,是极其要面子的。
因着这事,还找着太后哭了好几回。
可太后也只能宽慰她:“男人都是这样的,不必在意这些。”
然后再训斥几句那男子,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颜挽笙也就不再和太后哭诉这些了,只偶尔和时夏倾诉,时家出事后,她便不再管那男子,而是满门心思都扑在帮时夏查明时家的真相上。
时夏眼神暗了暗。
前世,阿笙好不容易帮她查到了些线索,她却在去的路上遇刺身亡了。
“行行行,把你们都纳在我这里。”时夏将思绪抽出,开玩笑道。
“好呀,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颜挽笙也玩笑般打了一下时夏:“有了我了,你居然还想要别人。”
“就是就是!”文安点头附和。
“文安不若乘着这几日,好好看看京中有哪些男子合你心意?”时夏认真了起来,这是毕竟关系到两国。
而且从私心上来,她也希望文安能嫁给一个好的男子,不说多么爱她,至少要尊重她。
“其实......我觉得......”文安莫名扭捏了起来,连脸颊上也染了几分绯红。
时夏有种不好的预感,颜挽笙却好奇:“谁呀谁呀?”
“世子是个好人。”她低下头,连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