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苏氏医馆的飞檐,檐角的铜铃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被第一缕阳光照得泛出七彩光晕。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的缝隙,在青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那光斑随着晨雾的消散缓缓移动,像一群在地上爬行的金甲虫。
十三个小娃娃已经在后院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列,有的踮着脚东张西望,有的偷偷抠着地上的青苔,还有两个正用眼神较劲,小胸脯挺得像骄傲的小公鸡。
不戒和尚的六个龙凤胎穿着统一的金丝软甲,那是阮琳琳女帝连夜用三百根凤羽编织而成。
每片甲叶只有铜钱大小,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用朱砂刻着微型防御阵法,阵法纹路细如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最年长的那个男孩正偷偷调整肩甲,却不小心扯动了背后的系带,软甲突然"咔嗒"展开一对迷你翅膀,惹得旁边的妹妹伸手就去揪,两人顿时在队列里扭作一团。
苏老四的七个福娃则穿着七彩肚兜,那是莫晓雨用天山冰蚕丝混着彩虹鸟的尾羽织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在布料上自然过渡,像把彩虹裁成了小片。
胸前的金纹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纹路里流动着淡淡的光晕,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流动,偶尔还会冒出个小气泡,炸开成细碎的光点。
最小的女娃正含着手指,看着自己肚兜上的金色小龙发呆,那小龙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吓得她"呀"地叫了一声,把手指从嘴里拔出来,沾着亮晶晶的口水。
"立——正!"苏老四背着手在队列前踱步,崭新的牛皮靴底碾过几颗昨夜战斗留下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靴面上还沾着点金色的灵气结晶,是饕餮被净化后留下的残渣,在阳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他突然停下脚步,眉头一挑,视线落在队伍最前排的小阿云身上,随即蹲下身子,与小家伙平视——
龙化的竖瞳里映出小阿云狡黠的表情,连他睫毛上沾着的早饭米粒都看得一清二楚。"奶嘴交出来。"
小阿云眨巴着大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硅胶奶嘴突然"咔嗒"变形。
像朵盛开的金属花般展开成微型投影仪,镜头泛着冷冽的蓝光。
"报告教官!这是战术分析仪!"他一本正经地挺起小胸脯,肚兜上的金纹突然亮起,投射出昨夜战斗的三维模型。
"昨晚的战斗数据都存里面了!包括饕餮的十七处弱点分布、老祖龙息的温度曲线,还有苏爸爸您躲在树后的三次呼吸频率!"
投影仪边缘还伸出几根细如发丝的数据线,像触手般在空中摆动,其中一根甚至调皮地卷住了苏老四的胡须。
"噗!"不戒和尚的光头突然亮起全息屏幕,佛光与科技光芒交织成奇异的色彩,屏幕上正播放着小阿云昨晚偷偷用奶嘴录制的战斗画面——
镜头角度刁钻,连老祖喷火时龙须打结的窘态都拍得一清二楚。
画面里老祖正手忙脚乱地捂着屁股,那里少了三片闪亮的龙鳞,露出下面青金色的皮肤,还能看到他懊恼地甩着尾巴,差点扫倒旁边的药架。
"这小娃娃连你被饕餮扯掉三片龙鳞的狼狈样都录下来了!"
不戒和尚笑得前仰后合,僧袍的袖子滑下来,露出胳膊上还没消的淤青——那是昨夜被饕餮的气浪掀飞时撞的。
老祖盘坐在古槐树桩上,那是昨夜被饕餮毁掉的百年老树剩下的树墩,横切面的年轮清晰可见,像圈住了无数个春秋。
他手中的龙须教鞭"啪"地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淡淡的龙涎香。
"第一课,龙息控制。"他张口吐出一缕金焰,那火焰在空中灵动地分成十三股细流,每股只有筷子粗细,却蕴含着惊人的能量,流窜的火星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微微发烫。
"每人接住一缕,保持不灭。记住,龙息不是蛮力,是气脉的延伸,就像你们撒尿时能控制方向一样。"
这话一出,苏老四差点把刚喝的茶水喷出来,不戒和尚的光头笑得直颤,屏幕都抖成了波浪线。
十三个娃娃却听得格外认真,最小的女娃踮着脚尖去够飘到眼前的火苗,粉嫩的小手刚碰到火焰就"啊嚏"打了个喷嚏——
那喷嚏带着奶香味,把火苗吹得歪歪扭扭。
她手中的龙息突然"轰"地爆开,像朵迷你烟花,把她炸成了小黑脸,只有眼白和牙齿还是白的,连头发都卷成了小卷毛。
她扁扁嘴正要哭,眼角余光却瞥见其他人都憋着笑:不戒家的双胞胎正互相挤眉弄眼,苏老四家的老三偷偷用手指在脸上画黑道道。
连最严肃的苏老四嘴角都在抽搐,喉结上下滚动着,显然在拼命忍笑。
小家伙眼珠一转,突然"哇"地喷出朵小火云,那火云在空中拐了个弯,精准地烧焦了不戒和尚的衣角,留下个可爱的桃心形状,还冒着袅袅青烟。
"好样的!"老祖的龙尾欢快地拍打地面,震得树墩上的年轮都亮了起来,像串起的灯笼。
他笑得眼角皱纹都堆成了小山,"这才是我们龙族的崽!打架可以输,气势不能怂!想当年我跟蚩尤打架,被他打掉半片龙鳞,照样喷得他满脸是火!"
他的龙须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须尖卷成了小圈圈,还沾着点刚才爆炸的火星。
小阿云突然举起手,战术分析仪投射出复杂的图表:"报告老祖!根据能量守恒定律,龙息的燃烧效率与气脉流速成正比,我建议先练腹式呼吸!"
他的奶嘴突然弹出根吸管,自动吸了口旁边石桌上的牛奶,"就像喝奶奶一样用力吸!"
不戒和尚的光头突然切换成教学模式,播放起龙息修炼的全息教程,画面里年轻的老祖正在昆仑墟吐火,龙角上还挂着朵小野花。
"当年你老祖练这个,把西王母的桃花林烧了一半,被罚浇了三个月的水。"
不戒和尚摸着光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那段时间他天天往瑶池跑,嘴上说是浇水,其实是想偷看娘娘梳头发。"
老祖的耳根突然红了,龙须教鞭"啪"地敲在不戒和尚头上:"多嘴!罚你去给孩子们准备点心!要桂花糕,必须是花瓣朝上的那种!"
他嘴上训斥着,眼角却偷偷瞟向温泉的方向,那里的水面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有人在水底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