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是一种让人生厌的动物,不仅体现在会偷吃粮食和庄稼。
最大的危害是它们擅长打洞,容易败坏阳宅风水。
无论多好的风水格局,一旦关键位置被老鼠打了洞,就会导致这家人福报和地气外泄,让好的风水变成坏风水。
黄老板小心翼翼地问我,“王大师,难道我家倒霉,是因为被耗子在祖宅下打洞闹的?”
我说不是,虽然老鼠的打洞容易败坏风水,但还不至于让黄家变得这么倒霉。
“你女儿之所以犯病,是被人下了鼠怨诅咒。”
这是一种很邪门的厌胜之术,最早出自云贵一带。
炼制鼠怨,需要在不长草的孤坟旁挖下一个大坑,把十几只怀孕的母鼠丢进里面饲养。
期间老鼠不能见光,也不能投喂食物。
饿疯掉老鼠会自相残杀,疯狂地吞噬同类。
留下最后一只母鼠,用沾了血的白米饭喂养,直到腹中幼鼠出生后,再用火焰活活烤干而死。
烤干的鼠尸可以用来下咒,因为母鼠同类相残,自身带着很浓的怨气。
再加上幼鼠被当面杀死,更是加深了这种怨气。
当母鼠的尸骸和他女儿生辰八字绑在一起后,会下意识把他女儿当成残害自己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折磨致死。
“这种诅咒并不会马上让人毙命,但中咒之人需要每天承受母鼠的啃噬和煎熬。”
难怪黄依依醒来后会说,自己经常做梦,梦到被老鼠啃咬全身。
同时母鼠的尸骸会败坏黄家气运,长此以往,不仅黄依依会一命呜呼,整个家族也会走向破败。
黄老板脸色煞白,更多的是想不通和懊恼,
“谁这么恨我们,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我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你女儿事情。
黄老板马上说,“下鼠怨的尸骸已经被挖出来,是不是只要烧了就没事了?”
“这么简单就好了,母鼠的怨气已经附在你女儿身上,烧了它也无济于事。”
这次说话的是王奎,他故弄玄虚道,
“遇上这种事必须开坛做法,清除掉母鼠的怨气才行,不过嘛……”
王奎故意把语调拉长,像挤牙膏似的吊人胃口。
黄老板马上说,“如果是钱的问题,一切都好说!”
我用眼神制止了王奎,这根本不是钱的事。
风水学中有这样的说法,只要一个人下的恶阵被人给解了,那下风水阵的人就会被反噬。
一旦我干预他家的事,很有可能被布置恶阵的人盯上。
我和黄家没有交情,犯不上为钱得罪这么厉害的家伙。
见我还在犹豫,黄老板当场就下了跪,“王大师,求您了,救救我女儿吧!”
世界上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不疼爱女儿,为了挽救黄依依的命,他居然不顾身份作势要给我磕头。
我吓一跳,赶紧说,“别,你这么做会害我折寿的。”
可黄老板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一个劲磕头。
我哭笑不得,咬牙把心一横,“别跪了,我答应你就是!”
养父临走时叮嘱我要行善积德,好自为之。
虽然帮了黄家有可能惹麻烦,但我实在狠不下这个心,看见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的事下跪。
等黄老板离开后,我马上看向狈精,问它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狈精起初还不肯说,直到我威胁它,帮不上忙就把它重新丢回包子山。
它只好给出了建议,“其实化解鼠怨并不麻烦,你可以找一只擅长抓老鼠的老猫,让它藏在床头下面。”
我眼前一亮,别说这办法听不起还不错。
老鼠天生怕猫,就算变成了鼠灵,依然摆脱不掉对天敌的恐惧。
我拍了拍狈精的脑门,“看来你还有点作用,要不今晚留下来陪我一起抓鼠灵吧。”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走阴出马,心情比较忐忑。
把狈精留在身边可以帮我壮胆。
狈精不满地瞪圆眼睛道,“我才不要。”
得罪了御兽宗不会有好果子,它说什么都不肯淌这个浑水。
我无语道,“得了,知道你胆小,没想到怕死到这个地步。”
既然狈精死活不肯加入,我也不好勉强,便拜托王奎帮我找一只擅长抓老鼠的成年公猫。
王奎马上帮忙联系,只花了几个小时就拎着一个猫笼回来。
我接过笼子一看,是一只肥硕的黑猫,跟条小狗似的趴在笼子里。
老猫毛色鲜亮,一水的黑,很慵懒地趴在笼子里打瞌睡,对我有点爱搭不理。
当我把鼠尸凑到黑猫鼻子下,让它闻味的时候,黑猫却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迫不及待磨起了爪子。
到了晚上,我带着笼子走进黄依依的房间,提前趴在她病床下面。
接着我在脸上抹了一把锅灰,并用香炉灰洒满老猫全身。
这么做是为了掩盖我和黑猫的气息,让鼠灵不能提前发现我们。
万事俱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鼠灵上门了。
入夜后黄家别墅很安静,我已经让黄老板两口子去外面躲一躲。
至于狈精,这孙子一早就跑没了影。
真特娘的不仗义!
夜色渐浓,我趴在地上屏着呼吸等待。
从傍晚守到凌晨左右,我的眼皮有点发沉。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嘎吱的声音,一股冷风夹杂着黑气袭来,在房间到处回旋。
我打了个激灵,抬头一看,没能看见鼠灵,只感觉浑身冷嗖嗖的,屋子里温度骤降。
原本正在打瞌睡的黑猫立刻变得很精神,浑身的毛色炸起来,机敏地盯着四周。
“看来鼠灵已经出现了。”
我取出一枚五帝钱,目光穿过钱眼中间的缝隙往外看。
母鼠是灵体,说白了只有一股无形的怨气。
肉眼凡胎很难发现它的活动轨迹。
但凡事没有绝对,通过钱缝,可以让我捕捉到这股怨气的流动。
十几秒后,房间空间变得更加阴沉。
冷风集中在床头盘旋不休,病床也开始微微晃动,熟睡中的黄依依正在剧烈发抖。
与此同时,窗户被一股穿堂风推开。
通过钱缝,我发现有一道黑气从南边汇聚过来,在房梁上形成一个黑色的旋涡。
漩涡中一道黑气吞吐不定,时而聚散,显化出一头老鼠硕大的虚影。
果然是鼠怨!
我看得出神,黑猫已经烦躁地磨起了爪子。
为避免暴露,我急忙捂住黑猫的嘴巴,不让它叫出来。
鼠灵在房梁上徘徊了两圈,似乎感觉到房间的氛围和平时不一样,没有马上飘向黄依依。
我紧张到出汗,鼠灵太谨慎,万一被它看出端倪逃掉,以后就难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