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林淑芳开口:“好了,扎完了。”
谢大强见林淑芳这么快就扎完,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唐丫头的母亲是个聪明人啊!
扎完针,林淑芳又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颗深褐色的药丸:
“这是我用三七、人参配的活血丹,每天早晚各服一次。”她转头看向谢大强,“谢老,你就负责监督他吃!”
谢大强胸脯拍得震天响:“放心!我天天盯着他,肯定比盯着亲孙子还上心!”
陆远山:“……”
林淑芳等到时间才将那些银针一根根取下,清洗过后放进她的木盒子里。
陆远山也是切身体会到了这施针的神奇之处。
林淑芳给他扎了一次,他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不是那么疼了。
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心里也很开心,但是如果每天都扎针,他还是有点抗拒的。
林淑芳似乎看懂了他的抗拒,笑着道:“陆老不用担心,施针半个月一次。”
“刚才扎只是想让您减轻一些疼痛,这样您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被人看穿,陆远山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他老脸微红,抬手轻咳一声:“行,知道了,辛苦林同志了。”
林淑芳笑笑:“没事,记得吃药丸。”
那里面一大半都是人参,可是大补之品,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给人吃的。
也就是这位老人身体亏损太多,再不给吃,身体里各个脏器的寿命就要殆尽了。
旁边几个老人不是当兵的,就是搞农业学术的,还没有人涉足中医。
而林淑芳不仅身上有中草药味,施针手法也是十分娴熟。
一看就是有点真本事的。
尤其在看到陆远山扎完针后那舒散的表情,他们顿时来了兴致。
其中性格比较温和的王鸿儒笑着凑上前:“林同志,我这老寒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您也给我瞧瞧?”
话音未落,俞老已经卷起裤腿:“还有我!我这膝盖总觉得发凉,走路都不利索。”
剩下几个也纷纷点头:“我们也是,腿不太好。”
林淑芳:“……”
好家伙,腿不好还天天往外跑?
合着一个个都是忍者啊!
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林淑芳叹了口气,伸出手:“都别急,一个个来,我给你们把把脉。”
林淑芳将王鸿儒的手轻轻搭在石桌上,三指搭脉片刻,眉间微蹙:“您这脉沉而濡,不仅是老寒腿,脾胃也虚得厉害,以前是不是常饥一顿饱一顿?”
王鸿儒一愣,苦笑着点头:“搞农业考察时,在野外风餐露宿是常事,没想到落下病根了。”
“得从内到外调养。”林淑芳一边说着,一边从布包里翻出个小本本,快速写下几味药材,
“用艾叶、干姜煮水泡脚,再配上茯苓、白术熬粥,我再给您扎几针足三里和阴陵泉。”
说着,她的银针如蝶翼般轻盈落在穴位上,手法轻柔又精准。
俞老眼巴巴地在一旁等着,轮到他时,主动撩起裤腿:“林同志,我这膝盖使不上劲,上下台阶都费劲。”
林淑芳仔细按压他的膝盖,在鹤顶穴处停了下来:“您这是膝关节劳损,还有旧伤没恢复彻底。”
她从自己的药包里取出艾条点燃,悬在穴位上方:“艾灸配合推拿,坚持半个月,保准有起色。”
艾烟袅袅升起,俞老舒服得直哼唧:“这热乎乎的,比贴膏药舒服!”
林淑芳原本只是来给陆远山看病的,没想到一来把几位老人全都看了一遍。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时间就过去了。
其实除了陆远山身体问题有点严重之外,其他几人身体状况还算可以。
但毕竟上年纪了,各种小问题还是很多的。
林淑芳给他们拿了其他药丸,虽然没有给陆远山的大补,但也不差。
温养他们的身体不成问题……
谢大强让林淑芳和宋昭留下来吃饭。
林淑芳拒绝了:“家里做饭了,你们有空也来吃。”
谢大强就等她这句话呢,闻言自然是不会拒绝:“一定一定,陆老他们还没吃过你家的菜呢!”
等林淑芳回来,唐雪媚也从老妈口中知道了新来这几位的具体情况。
唐建国还没有见过几位,一听他们都是当兵的,瞬间来了兴致。
当即就问了林淑芳他们的名字。
林淑芳只记得陆远山的名字,其他几位她不是很清楚。
唐建国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位的名字,毕竟‘唐建国’只是一个庄稼汉,对这些人肯定没有什么了解。
于是他就上网搜了一下名字。
因为陆远山已经退休了,所以他的信息也没有特意加密,一些能放出来的信息都是可以看到的。
虽然放出来的信息不多,但唐建国依旧看得啧啧称奇:“这位陆老先生是个人物啊!”
唐建国以前是警察,对于有战绩在身上的军人和警察有着天然的好感和尊敬。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他下午得去看看,顺便带着棠棠一起,让这小家伙也看看老英雄。
午休结束,唐建国特意换上一身干净的藏蓝色中山装,然后上楼和唐雪媚说了一声。
唐雪媚点头同意,也给棠棠换了一身新衣服。
唐建国抱着棠棠,然后拎着一篮自家种出来的葡萄和蓝莓往谢大强家走去。
棠棠被外公抱着,乖的不行,路上她看到路边的野花,伸着小手指:“外公,花花。”
唐建国弯腰给她摘了一朵:“给棠棠。”
棠棠拿着好看的花花,立马笑开了:“外公,谢谢。”
“不谢不谢。”
唐建国稀罕的不行,他这小外孙女,聪明的很。
棠棠拿着花花,认真看着花花,在唐建国怀里不哭不闹。
等到两人刚进院子,唐建国就听见谢老那爽朗的笑声:“老陆,你这棋艺退步了啊!”
唐建国抬眼望去,几位老人围坐在石桌旁,陆远山正举着棋子犹豫不决,棋盘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
唐建国笑着打招呼,将水果篮子放在石桌上:“陆老先生,我是唐建国,唐雪媚的父亲。”
他将棠棠放到地下,伸手握住陆远山略显粗糙的手,眼神里满是敬意。
陆远山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啊……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