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欠收拾。”贺山南声音淡淡。
沈书砚撇撇嘴，靠在他怀里看电影。
应该是他随便选的一部电影，国产的，动作片。
“我又没跟晏谨之怎么样咯，他跟程立两个人你死我活的，程立留下江知安，晏谨之就盯着我。他们觉得沈策安可能留了什么东西下来，但晏谨之肯定是押错宝了啊，人家心里头只装得下江咏梅跟江知安。”
沈书砚想到了什么，问他：“南哥，你有在白象居里看到一个录音笔吗？”
“他们两在找这个东西？”贺山南问。
“嗯，当时在梁康身上，我跑的时候不小心当成我的东西一并拿走了。你没看到的话，可能是在跑的过程中掉了。”沈书砚觉得掉了的可能性很大。
那天的她，慌不择路。
“我真的不喜欢晏谨之。”沈书砚说。
贺山南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喜欢周尤啊？”
“也没有。”沈书砚否认，“但是周尤真的很好，又很单纯，骗他的时候，我其实……有点于心不忍。不过周尤是我很不错的选择了，如果沈家那会儿没出事，我可能真的已经和他结婚了。那我可能，会慢慢爱上他。”
“谢谢你放过周尤。”贺山南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周尤，的确是贺山南很疼的弟弟了。
周尤收拾不了的人，让贺山南收拾呗。
沈书砚：“玩弄感情的人，迟早都会被感情玩弄。”
“是吗？”
“嗯，因为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他只想跟我睡觉。我时常在想，我要怎么做，才会让他对我的滋味念念不忘。可是，用身体留住一个人，真的是好愚蠢的办法啊。”
因为伏在他胸膛，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看不到她的。
好半天，听到他说：“那你努努力，多留他一段时间。”
她有些卸力，颇为无奈地说：“没招了，小电影都看完了。”
似乎该尝试的，都尝试过了。
“所以打算走情感流了？”
她没回答，这似乎是奢望。
随后她才摇摇头，说：“也许还能找得到国外的小电影看。”
这次，是没听到他的回答。
电影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但沈书砚没看进去，也没看清楚是哪位明星的电影。
也没有重头开始的想法。
她思索好久，在昏暗的灯光下，仰头看向贺山南。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颌线。
一天了，他下巴那边冒出了些许的青胡茬，很性感。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漫不经心地垂眸，喉间溢出一声：“嗯？”
“你疼疼我吧，南哥。”
贺山南顿了一下，目光撞进她泛红的眼里。
等待的时间似乎挺长的，她几乎从未索取过什么。
所以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很煎熬。
好半天，男人才回：“嗯，南哥疼你。”
她狡黠一笑，“怎么疼啊？”
贺山南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神色，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将沈书砚翻身摁沙发上。
“你说怎么疼？”
这天晚上似乎有点失控，她也的确是疼了。
夏日的清晨亮得早，四点过的光景东边天空就泛着橙光。
公寓在顶层，卧室里是落地窗。
他们整夜都没有关窗帘，她趴在床上的时候，看到了好看的朝霞和日出。
身上汗涔涔的，洗过澡了又出一身汗。
深色的蚕丝被落在了地上，空调开得足，出完汗很快就会觉得冷，她缩在贺山南的怀里。
他怀里好像一直都很暖和，虽然这会儿有点汗味，但不难闻。
他身上的味道，一直都还挺好闻的，不是香水味，可能是独独属于她自己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