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在他看来,孙家人虽然有不少已经和聂万龙勾结,但应该还没有穷凶极恶到直接动手对孙美琪和自己下手的地步。
否则,他们直接对待在家中的孙义和孙绍安下手岂不是更加简单?
现在杀手出现,更多的是另一种可能。
陈北眼中寒芒一闪,道:“把定位信息发到我的手机上。”
没有多说,陈北挂断电话,很快手机上便出现了孙美琪手机的定位信息。
一辆车子,在此时停在了陈北身边,一人从车上下来:“陈先生,这是孙组长调配给你的车辆。”
“谢了。”
陈北向那人点点头,顾不上多说,随即上车,朝着孙美琪所在的方向开去。
而此时,孙美琪人在出租车中,刚刚抵达一个红绿灯路口,身后一辆面包车便飞速赶了过来,紧接着,两个壮汉从车上跳下,直接拉开了车门,将孙美琪拉下车,塞进了面包车里头。
面包车随即再次启动,带着孙美琪离开,整个过程,只不过是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那计程车司机惊骇不已,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你们……”孙美琪恐慌至极,用力挣扎,但被两个大汉死死摁住,很快就力竭,根本挣脱不开。
“小妞,老实点我们就不会碰你。”一个壮汉寒声开口,孙美琪惊疑不定,一时不敢再乱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探着询问。
“等我们完成了要做的事情,自然会放你走,其他的,你用不着操心。”
那壮汉说着,取出手机,对手机另一头不知道什么人道:“铁教头,接那小子的人抓到了。”
“很好,带到说好的地方去。”电话另一头,一个中年人阴沉而又厚重的声音传来。
“是。”
孙美琪听见对方通话,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你们是为了对付陈医生!?”
车上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绳子把她捆住,连嘴也封得严严实实。
后方,陈北一路追赶,片刻之后,发现孙美琪的手机信号没再移动,很快开到地方,便见前方是一处废弃工厂,厂门打开,一辆面包车停在里头。
他没有犹豫,立即开了进去,下车之后,径直朝着厂房的方向走去。
那里,同样是大门开启,同时,楼上楼下,可以清楚看见足足七八个壮汉杵在那里,正冲着自己的方向虎视眈眈。
陈北神色不变,迈步走近。
一名中年人背负双手,面朝陈北,神色阴晴不定。
“陈先生,又见面了。”铁钟幽幽道。
陈北站住脚步。
眼前这人,他认识,正是老二老三的师父,熊家的其中一位武道教官,内劲高手。
当初,这人受了熊鼎天的指派,带了四名徒弟对他实施暗杀,全部落败,而其中两个徒弟,更是被灵童吞噬了一部分意识,变成了傻子。
在这人败退之后,陈北将老二老三留在了武协,直到参加武道大会之前,才让两人恢复了智商,而两人也已经臣服在他的麾下,和熊家断绝了关系。
陈北从容和对方对视,毫不意外。
他来魔都,除了帮助孙家对付白骨教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解决和熊鼎天之间的仇怨。
只不过,他没想到熊鼎天消息这么灵通,自己刚走出机场就被盯上,甚至,卑劣得连无关的孙美琪也掳走。
他淡淡道:“想对付我可以,不要为难无关的人。”
“陈先生放心,我们都是武道中人,这点原则还是有的。请。”
铁钟示意了一下,率先进入厂房内部。
陈北跟着走了进去,入目便见,这厂房内另有乾坤,竟被人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武道场,在空地中央,赫然是十分宽敞的擂台。
擂台的周围,全都是穿着劲霸武馆武道服的武者,而孙美琪在捆绑着手脚封着嘴巴,摁坐在其中一个角落。
陈北扫了一眼四周,没有多说,便朝着孙美琪走去。
“陈先生,稍安勿躁。”
铁钟上前,拦在陈北跟前,道:“今天请陈先生来,既是奉了馆主的命令,也是铁某人想了结和陈先生的个人恩怨。”
顿了顿,铁钟再次道:“陈先生应该不会忘记,我手下四个徒弟,两个被你废掉了经脉,两个则是被你收服,这对铁某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总要有个了断。”
陈北盯着对方,道:“你想和我交手?”
铁钟意味深长一笑,道:“你的实力我早领教过了,三个月前,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如今,想必更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今天,我不是场上选手,而是裁判,和陈先生切磋的,是我的徒弟。”
“你还有几个徒弟可以被我变成废人?”陈北嘴角微动,毫不掩饰对对方的鄙夷之色。
铁钟抬手做了个手势,两道身影,突然从楼上一跃而下,双脚落地,犹如炮弹一般,踏在擂台上,发出轰然巨响,而两人像是脚下生根,如此高度跳下,竟然是连半点缓冲都不需要。
陈北微微眯眼,认得那两人,赫然就是曾经和铁钟一起,对自己出过手的另外两个徒弟。
但此时这两人的态度,却让陈北不由得暗暗诧异。
他记得非常清楚,自己当天已经废掉了这两人的经脉,哪怕不成为废人,对方也绝对不可能再修炼武道。
但是现在,这两人不但展现出了身手,甚至,举止和气势,似乎比之前还要凶猛,浑身肌肉贲张,充满力量感。
他微微皱眉,这两人有古怪!
铁钟看了两个徒弟一眼,再次对陈北道:“陈先生,他们曾是你的手下败将,今天,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和你切磋切磋,如何?”
陈北收回心神,淡淡道:“切磋武技,我奉陪,但是,绑架无关的人,又是什么说法?”
铁钟无声一笑,道:“我只是担心陈先生不来,这才出此下策。”
“只要比试结束,陈先生还能走下擂台,自然可以把她领走。”
“否则呢?”陈北不置可否。
“如果你走不下擂台,那为了掩人耳目,恐怕她得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