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瑶说那些人是死士,她可不认识什么死士。
只是此时薛盈听到人已死便放下心来,就把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这一抬不要紧,正好对上了陆蘅钰的双眼。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仿佛自己就是被鹰隼盯上的兔子,而且对方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自己什么。
“难道他知道了?”
薛盈不由想到,随即便否认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她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唯一的漏洞现在也抹平了,就算怀疑自己也是没有证据。
想明白后,自信又回到她的身上,于是便微笑着对陆蘅钰点了点头。
而陆蘅钰显然对其没有什么兴趣,转头对着姜沛瑶说:“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的,现在消息带到,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再看一旁的陆涪言,由于陆蘅钰的气场太强,刚才他几次想要插言,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此时一见陆蘅钰走了,周身一松,走上前去,双手扶住了姜沛瑶的肩膀说道:“沛瑶妹妹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定会追查到底。”
这一幕落到薛盈眼中,使得她对姜沛瑶的恨意更加的深了。
姜沛瑶此时有些心神不宁,故而没有注意到陆涪言的手不老实。
忽而觉得如芒在背,反应了过来,轻轻走开一步,对陆涪言说道:“那就多谢六皇子殿下了,沛瑶今日有着乏累,想早些回去歇息,就让薛盈表妹陪着你继续逛逛吧。薛表妹也是从小在这里长大,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陆涪言一听,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沛瑶你累了就先回去歇着吧,过几天我再带你去散散心。我记得沛瑶妹妹好久之前便说过想要去江南走走,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实现妹妹的这个愿望。”
姜沛瑶没有再说话,轻轻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而那陆涪言也一直望着姜沛瑶离去的背影,就算她已经一转弯失去了踪影,也没有收回目光。
站在一旁的薛盈喜忧参半,喜的是姜沛瑶这一走,给自己留下了跟陆涪言独处的机会,而忧的也是因为陆涪言一直看着姜沛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但是薛盈告诉自己就算机会渺茫,自己也要把握住,于是便整理下衣衫,上前说道:“六皇子殿下,请吧,盈儿再带你逛一逛如何?今日花园的花也开的极美,若是不去观赏一番可就辜负姐姐美意了。”
这一声也将陆涪言的精神叫了回来,自知失态后,轻咳了两声:“咳咳,那就麻烦薛姑娘了。”
随后二人便漫步在丞相府中,两个人看似有说有笑,实际上话题一直围绕姜沛瑶没有断过。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薛盈嘴上不停,心中想到。
略微思虑了一下,薛盈计上心头,转移话题说道:“唉,其实啊,表面上看,我跟姐姐关系很好。可我知道,姐姐只是可怜我是个无依无靠的人,是在可怜我罢了,在她心里根本就瞧不起我。平日里下人们的风言风语我也听过不少,盈儿自知比不上姐姐,但姐姐对下人们毫无约束的态度也伤透了盈儿的心。”
听听这话,在配上薛盈泫然欲泣的表情,可谓是让人忍不住搂在怀中安慰不已。
可惜她碰上的是一心只有助力的陆涪言。
他会在意姜沛瑶到底是什么性格吗?
不会的,他只会在意姜丞相和姜洵是不是真心疼爱她。
只见那陆涪言听到此处,神色一变,冷下脸说道:“我想盈小姐多虑了,沛瑶妹妹并不是那样的人,她对人从来都不会虚情假意,你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再者,薛姑娘还是认清自己身份的好。”
薛盈听到此处,知道此时陆涪言是动了真火,于是赶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盈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盈儿心中苦闷,不由得想要找人诉说罢了。现在看来是盈儿想岔了,盈儿……”
话没说完,陆涪言便一挥手打断道:“不必多说,今日逛的差不多了,本皇子先行告退。”说完也不给薛盈解释的机会,快步离去了。
留下薛盈一人,现在那里,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片刻之后,仿佛撒气一般一挥衣袖,打落几片红花绿叶,转身回到自己的闺房去了。
快步回到了自己的闺房,里屋的丫鬟见自己的主子一脸的不快,也没敢再上前,只是上了一杯茶水,便退了出去。
薛盈自己在桌边坐着,越想越气,不由大喊一声:“气死我啦!”猛的一挥,将茶杯打落在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可惜薛盈屋中的茶具是不久前新换上的,全套的金丝缠绕可谓贵气十足。
自从姜沛瑶重生以后,薛盈屋中东西的更换频率就更快了。
茶杯落地,把屋外的丫鬟吓了一跳,沐安纠结了一瞬,端着一份桂花糕走了进去。
“小姐,六皇子殿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别生气了。要是您因为这件事气坏了身子,心疼的不还是您自己。”
沐安放下糕点,安慰道。
“不气?”啪的一声,薛盈猛的拍了下桌子,胸腔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你让我怎么不气!姜沛瑶这个阴魂不散的玩意,她不在了六皇子还围着她!”
姜沛瑶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得到六皇子的喜爱!
沐安被吓的身子不由得一抖,抿了抿唇,“小姐,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六皇子抢回来!不能在让姜沛瑶得意下去了!”
薛盈愣了一瞬,咬了咬唇,平复了一番心情后说道:“不管用什么理由,把宋四小姐给我叫来!”
没错,她不能再让姜沛瑶那个贱人得意下去了!
六皇子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沐安被薛盈眼中的偏执,怒火吓了一跳,连忙点了点头,跑快步跑了出去。
宋莫言,大晋国御史,全国有名的文官,或者说言官。
为什么是最有名的呢,当然是因为他身份特殊,身为言官,什么都敢说,好死不死的晋国的皇帝大人却又很欣赏他,所以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