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外,一狭小阴暗的巷子里。
“大哥,头儿怎么还不回来啊?这都已经半小时了!”
“急什么?哪有这么快!”
小弟等得有些急,为首的大哥抡了他一把脑袋数落。
下一秒,前方水声泥泞,皮鞋蹭地,如同地狱之下传来的夺命追魂令!
等待多时的黑衣人脸色惶恐又大喜。
男人回来了!
黑影走进,昏暗光线下,是一张俊美耀眼的脸,“久等。”
话落,黑衣人们皆连拱手。
“哪有哪有,不敢!”为首最魁梧的黑衣人奉承,“头儿英明神武,举世无双,想必那位小姐已经拜倒在您的西装裤之下了……”
出动前,他们头简述了便此番出动的目的。
还派了个小弟跟随,只是这会儿还没回来。
闻言,被叫头儿的男人淡邪一笑,阴鹜深谙,“进度还没那么快,小刘子呢?”
他冰冷薄唇开合。
两秒后,前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大喊,“头儿,我回来了!”
“拍到了?”
男人眼刀锋利扫过,煞意渐起。
见状,为首大哥恨铁不成钢。
瞎叫什么!那么大声!把他们头儿惹生气了!
黑衣人瞬间噤声,带着黑帽黑口罩,与黑夜混为一体,手中举着黑色相机,兴奋邀功!
邀功的对象,朝他伸出手掌。
小弟不敢耽搁,交出相机!
男人粗略扫了两眼,相机里,是适才他把女人堵在墙角的照片。
犹豫体型差异,他几乎把女人娇小的身躯笼罩住,好在还能看到脸!
女人美眸中水光潋滟,迷离动情,似是沉溺于其中!
“呵。”
良久,他薄唇轻勾,冷笑一声,把相机返还给那小弟。
“找个机会,发布出去。”
说完,迈着沉稳步伐,独自走出小黑巷子。
……
……
夏黎惊魂未定,回想刚刚那一幕,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宁泽言匆乱的来,又匆乱的走,仅仅就是为了把她抵在墙角一阵蹂躏吗?
刚刚那个怀抱,虽然同样具有占有欲和侵略感,却也粗暴的不对劲!
宁泽言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除了淡淡烟草味还有好闻的清新香,时而红酒醇烈,时而柠檬清新,可刚刚的他,身上除了浓重的男士香水,再无其他!
印象之中,宁泽言不会用味道那么重的香水!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他还会回来的。
眼前浮现起男人危险嗜血的笑,就令人一阵恶寒!
夏黎坐回画架前,思绪万千。
良久,她甩了甩脑袋。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的大赛!
如今,先玩死云渺渺再说!
尔后,夏黎拿起地上水桶里的画笔,重新开始涂抹创作。
夜,深沉凶猛。
指针指向零点,最后扫过一笔,夏黎勾唇浅笑。
山河波澜图,完成!
甚至比第一次创作的,结构更成熟,画面更干净!
画架上,雕栏玉砌亭台,夕阳落日余晖,洒落在树梢上,洒落在山间礁石上,天间一对孤鹜齐飞。
若有第三人在场,定会被这盛大壮阔的画作叹服!
夏黎紧紧欣赏了几秒钟,就立刻收好,整齐叠放在桌上。
末了,又在画架上替换了一张白纸。
接着,随意用水粉笔涂抹了几笔!
画室即寝室,昨晚这一切,她就上床睡觉了。
……
……
月色撩人。南城的宁家别墅。
宁泽言洗完澡,穿着黑袍睡衣,一脸清冷禁欲的抱着孩子。
没错,他怀中抱着宝宝。
时不时捏捏小手,戳戳脸蛋!
“……”陆川。
这还是杀戮冷厉的爷么?这么有爱的画面,他好像不配待在这儿?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报告的事,陆川眉头紧锁:
“爷,这两日宁氏的股票也在下跌,公司已有激进的高层董事,说若是再不解决问题,就要求开董事大会!”
沉重的报告完,陆川低头,不敢去看男人的神色。
董事们自发起的董事大会可不是闹着玩的,多数是为了集体抗议!
虽说除了宁氏总裁,爷还有更神秘厉害的身份,可外界却不知,宁氏是宁老爷子一手打下的天下,怎忍如此基业毁于一旦?
良久,他才听见自家总裁低沉的嗓音,“知道了,继续盯紧。”
蹙眉抬头,却见男人眸下无半点慌乱神色,反倒眸间温柔,手下逗着小少爷。
“……”陆川。
宁泽言:“你先下去吧。”
“是。”
拱了拱手,陆川退下。
前厅里,只剩下宝宝嘤嘤喃语,宁泽言手下逗着孩子,眼中柔色逐渐半褪。
取而代之的,是狠厉沉重!
他黑眸冰凉如水,如暗夜幽冥,瞧不出喜怒。
对于藏在暗处幕后凶手,他已有猜测,可手头证据不足,他暂时还不想残害手足!
挽救财团的颓势,得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