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怀中的小女人哭的凶狠,仿佛要把之前受到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
可越是如此,宁泽言搂她越紧。
“没事了。”
他一遍遍小声叫着夏黎的名字,好似要把人揉碎进身体。
“唔,疼……”
夏黎迷糊嘤咛一声,小脸惨白,呢喃道。
宁泽言蓦然松开了几分。
他差点忘了,女人还浑身是伤。
再次搂上去时,十分小心翼翼。
宁泽言回到前方主驾驶时,已是二十分钟之后。
他发动引擎,眸下冷厉。
黑色跑车缓缓动了,远离人群,行驶上公路。
后座的夏黎意识已被唤清晰,全身隐隐作痛,倏然,她意识到不对。
“你要带我去哪?”
闻言,宁泽言沉声,“医院。”
这么重的伤,不可大意,必须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去医院?
“不行。”
夏黎一口拒绝,虽然仍十分虚弱,看起来毫无震慑力。
宁泽言也无动于衷。
“别去医院。”
夏黎眸中坚定了不少,语气加重。
“先回宁家老宅,我有重要的事。”
透过反光镜,宁泽言看到夏黎眸光熠熠,澄澈如闪烁的琉璃。
尔后,车内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气。
前方,男人手握方向盘,利落的调转了个位置。
是去宁家老宅的方向。
……
……
南城。
宁家老宅。
前厅里有人,气氛却一片死寂。
女佣们战战兢兢干着手中的活,有的擦拭花瓶,有的整理展柜。
沙发之上,一袭深蓝色中山装的年迈老人,直挺坐着,手中的拐杖被他用力捏紧。
他苍老的面容上乌云密布,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手中大力的似乎要把拐杖捏碎了。
“家主,该吃药了……”
老宅老佣人张妈躬身上前,提醒说。
一旁,跟着个小女佣,手中拿着水杯和药。
宁老爷子蹙眉。
接过药,水都没喝,直接吞咽下去。
“小泽那个混账,回别墅了没?”
他眸下凛朔,暗沉的可怕。
张妈和小女佣瞬时不敢动,小心翼翼,“回家主,还没收到消息。”
张妈眼尖瞧见,前方茶几上笔记本电脑屏幕里,俨然是他家少爷……
搂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难怪,家主会这么生气。
“行了,下去吧。”
宁老爷子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
“是!”
二人走后,宁老爷子躺在沙发上,闭眸养神。
约莫过了十分钟。
门口骤然传开传报下人的声音,“家主!家主!”
“合适慌张?”
宁老爷子直起身子,眉间是被吵闹的不悦,犀利扫过去。
传报下人躬身,唯唯诺诺禀报,“我看见……看见少爷的车停在了门口。”
宁泽言不常回老宅,有时甚至半年不见一次。
所以,下人很是激动。
听到这话,宁老爷子沉沉抿唇,“嗯,知道了。”
下一秒,门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前厅众人望去,俊美无双的男人步伐凌厉走来,他的怀中……
还有个女人!
“少爷和夏小姐?”
角落的张妈犯嘀咕。
下人们一脸惊恐,少爷居然还敢把人带到老宅来?!
他家家主,脸色已经黑沉不能再沉了……
“你还敢来?”
不知说的是宁泽言还是夏黎。
未等二人站定问好,宁老爷子把茶几上的茶杯向二人甩去。
茶杯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宁泽言眼疾手快,一把把夏黎拥入胸口,拦的严实,密不透风!
而那茶杯,精准的砸向他的后背,茶叶与水渍撒在他背上。
“噼里啪啦──”
陶瓷茶杯碎了一地。
前厅,女佣们靠着墙发抖,大气不敢出。
宁泽言慢条斯理转身,眸下深邃:
“爷爷。”
他态度恭敬,却也不卑不亢!
“不肖子孙,谁准许你回来的?”
“我宁家产业,就快毁于你手了……”
宁老爷子气得痛心疾首摇头,猛烈咳嗽。
“爷爷!”
宁泽言上前一步,却被怀中的夏黎按住。
夏黎示意他别动,让她去安抚。
她踉跄拖着一身的伤痛和扭伤的脚腕,走上前,轻轻拍抚老人的背。
“你走……咳咳……”
“宁家不会承认你的!”
宁老爷子却拍掉了她的手,狠然道。
夏黎没再上前,当众人以为她退怯时,谁知她竟淡淡绕到宁老爷子身前,嗓音无比冷静:
“爷爷,可否让我单独和你聊几句呢?”
?
众人疑惑。
单独聊几句?
那岂不是,连他们包括少爷在内,都要回避?
众人焦点望向老人。
不知家主会否同意呢……
家主这么尊贵,也不喜夏小姐,断然是会拒绝的吧?!
“行。”
宁老爷子却奇迹般的颔了颔首。
如众人猜测,他本应决不答应夏黎请求!
可刚与女人对视,她眼含希冀,眸下澄澈,好似有重要的事想说。
多年商战场练就比鹰锐利的眼,他不会看错!
于是,应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有些疲惫的喊。
尔后,而指向宁泽言,凛冽的补道,“你也给我下去!”
仿佛下一秒,“混账”“逆子”等词就会脱口而出!
宁老爷子的话,绝对的领导权,谁也不敢忤逆,包括宁泽言!
前厅女佣下人们三三两两疏散而去。
宁泽言担忧的望了夏黎一眼,尔后,也不甘的阔步走出去。
“……”
客厅,重返静谧。
只有老人还在气头上的气息,略显沉重紊乱,分外听得清晰!
“有什么话,直说!”
他依旧没有对夏黎和颜悦色,语气生硬。
夏黎秀眉拧起:
“您稍等一下。”
尔后,她转过身回避,找了个无人的角落,从藏在内衣夹层中的那枚硬片,取了出来。
硬片在光照下,熠熠闪烁。
夏黎走到宁老爷子前方,为表尊重站着而言,神色严肃,“这枚物件,您认得吗?
她两指捏着硬片,方便查看,露出标识N。
宁老爷子沉着脸抬头,看到物品眉头不悦,却还是淡淡解释了:
“这是我宁家的项链,是小泽的……”
说到一半,陡然察觉不对,“他把项链送你了?”
于是,脸色愈沉下去,“你给我看这个,是来和我宣誓主权的?”
见老人欲要爆发。
夏黎迅速收起硬片,否认他的猜测,“不。”
“只有宁泽言有吗?”
她神色倏地肃然,好似在问极其重要的事。
宁老爷子眸中一闪,想到了些过往,沉闷又艰难的回:
“不,除了它以外……”
“还有条一模一样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