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川又确认了一遍,究竟是否要这么做。
虽然他知道,以爷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性格,一定会坚持。
果然,宁泽言黑眸凛冽,颔首“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透着毋庸置疑!
陆川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照做,拱了拱手,“是!”
尔后,退了出去。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再次归于平静。
沙发座椅上,宁泽言盯着透黑的股市界面,眸下久久未掀波澜。
直到二十分钟后,宁氏的股票开始往下跌……
宁泽言眯眼,眸下才渐渐有了光亮,如黑曜石般洞悉一切!
开始了!
……
……
股市上,股民们收到了消息——宁氏集团要合作的地产项目即将落空!
虽然,宁泽言已将强迫夏竹之事洗白了一大半,可这个实打实的投资项目就要取消失败。
仔细一想,这其中是有漏洞的。
宁氏集团就算因一些绯闻落魄下跌,仍是Z市最强的财阀,没有之一。
哪个企业攀上了这棵大树,就像是背靠了坐屹立不动的大山!
没有人,会想不开的取消项目!
可无人求证其中的真实性,人云亦云,即然所有人都在这么多,股民们开始人心惶惶,上下不安,最后,退股卖空了,才算安心!
整个下午,宁氏股票持续下跌。
可离36块,仍是有一定的距离……
……
……
Z市另一端。
富丽殿别墅。
“劝你识相,尊夫人如今在我手上!”
冰冷的机械音恶狠道,话落,一把掐断了电话。
宁泽坤挂断电话,眼下一片诡异阴骛,阴狠黑气萦绕身畔。
确切地说,每次打完电话,他都是这样一副姿态。
周围的下人与侍女已习以为常,视线向下,好似经过特殊训练似的,目光皆不超过男人的上半身。
宁泽坤眼底是不甘,被仇恨蒙蔽的双眼,使其猩红可怖!
凭什么,同样是宁家子孙,宁泽言可以坐享其成,接管宁氏,而他却只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连一通电话,都只能利用变声器隐藏身份。
即使口气再狂篾又如何,仍是得为了假扮别人,称之宁泽言的女人一声尊夫人……
宁泽言的女人。
他敛了敛眸子,猩红的双眸,望向沙发山不省人事的小女人。
呵。
宁泽言凭什么拥有这么优秀的女人?
久久的……
他黑眸逐渐漆黑。
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
……
夏黎醒来时,是在一个柔软的沙发上。
睁开眼,头顶的水晶吊灯与满墙欧式壁画璀璨夺目。
整座别墅,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富丽堂皇。
她环顾四周,下人络绎不绝,忙前忙后。
夏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一名正在擦玻璃的女佣面前,泛白的唇轻启:
“请问……这里是哪?”
嗓音透着一种无力感,好似大病初愈。
小女佣垂眼向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更别说是答复了。
夏黎拧眉。
一连问了两人,都是如此。
就好似,她只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
别墅内无处不透露着诡异,夏黎坐会醒来的沙发上。
“夏小姐。”
忽的,身后门口,鬼魅邪气嗓音响起,令夏黎后背一凉。
她立刻望去!
宁泽坤勾唇笑着走来,手上仍带着黑皮手套,皮鞋蹭着地面,透着危险。
夏黎眯眼。
即使见过好几面,可对方用宁泽言的那张脸出现,仍令她感受不适。
美眸闪烁望下,倏地,发现一丝端倪。
男人的步伐乍一看虽稳,可细瞧,却能发现有轻微的跛脚!
但这他收敛的很好。
可以说,那稳健的步伐,是被他刻意装出来的!
见女人视线盯着自己的腿部,宁泽坤眼中陡然闪过一丝不悦。
这抹不悦,被刚巧抬头的夏黎捕捉到了。
她美眸一暗。
宁泽坤,一定很介意被人看出来,他腿部残疾的事吧……
“这里就是你的老巢?”
不再想其他的,夏黎开门见山,一阵见血。
宁泽坤太阳穴鼓动了下。
老巢?
这个形容……
真是别出心裁!
“夏小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你见过这么高档豪华的老巢?”
他收敛自如,勾唇邪笑,看不透情绪,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夏黎挑挑眉,冷然嗤笑。
不管多豪华,坏人的家,可不就是老巢么?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夏黎摸了摸衣领口,警觉的攥紧。
这是她醒来就发觉的,必须要确认!
见小女人小脸冷艳,性子刚烈,宁泽坤眸下一深,口干舌燥。
良久,才慢慢出声:
“夏小姐在害怕什么?”
“别紧张,是侍女换的。”
他眸下漾出久违的柔和,却仍透着阴骛与邪气。
侍女?
就是女佣的意思?
夏黎挑挑眉,心中吐槽。
不愧是宁泽坤,可真把这里当成宫殿了……
不过,她因此放心,紧攥的手放开。
男人气场诡异,夏黎不想再与之待在一块儿,望了眼门外,态度冷冷,“我要出去透透气。”
虽然有求于对方,可语气仍十分生硬。
对方闻言。
黑眉一挑,没有拒绝,“可以。”
这是连夏黎都没想到的爽快,她一怔,尔后,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快步向外走去。
走出大门,是一片巨大的花园。
没了别墅内压抑的气氛,夏黎觉得松了一口气!
一眼望去,花园内反常的没有一个黑衣人护卫,夏黎猜测,许是都围在了外墙之外。
见过之前的重重包围,夏黎知道那是十分恐怖的。
可饶是如此,她仍不想放过一丝可以逃跑的生机。
失踪这么久,宁泽言一定担心坏了……宝宝也一定在家里等着……
夏黎心情沉重。
不放过任何一条路线,在偌大花园里绕了又绕!
最终,绕到了后门口。
前方就是出口。
而且没有黑衣人看守!
夏黎眸子一亮,不再思考任何,冲向门口——
“唔!”
可她似乎忘了……
“夏小姐,逃跑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头顶戏谑的男声传开。
夏黎撞到了一个坚挺的胸膛,吃痛的抬头,眼眶湿润泛着水光。
看见那张冷峻的脸,夏黎连连后退两步。
这个动作似乎引起了男人的不悦。
他立刻沉脸:
“不要妄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自会放你走!”
他说的凛冽锋利,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夏黎只听见了放她走,警觉问:
“什么时候能放了我?艺术节之后?”
之前宁氏举办的艺术节对外宣称,邀请了立夏。
她和宁泽言早已商量好,若是自己到时不能现身,就先画一幅新画,代为参加。
可自己被困在这儿,无法作画。
若两天后立夏或画都不能现身艺术节,必会引来媒体关注。
到时宁家的诚信与威名,定然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