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本就体弱,如何能去庙里生活?”
桑桑抱紧孩子,哭得伤心,孩子虽然长得像怪物,但到底从她肚子爬出来的,谁的肉,谁心疼。
“这孩子天盲,送他去庙中那是在帮他,这你都不明白吗?”
“佛祖心慈,大爱天下,他在佛祖底下生长,会更好。”
蒋氏到底害怕这孩子真的身带厄运,她只想将孩子送走,儿子还在,她日后还会有很多孙子,不用担心。
裴行策见桑桑哭得伤心,到底还是安抚了她一声:“若不然,让娘身边的嬷嬷跟着,这样,桑桑也能放心。”
这样的话无疑在扎桑桑的心,可怜她刚刚生产不过几日,竟然生生气晕了去。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秦黛黛的耳中,她嘴角弯弯,心情不错,让他们各自狗咬狗,乱起来才更好。
“孩子,你可要争气点,好好的。”
“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秦黛黛呢喃着,可没一会,她就一脸痛苦,完了完了,她又腿抽了。
“小姐怎么了?”
谷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一脸懵懂。
“啊。”
这种痛楚,真是让人难受,秦黛黛指了指自己的腿脚,要谷雨帮忙按摩。
谷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帮她按了起来,然而,也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小还是她身体的原因,她的腿竟然有越抽越厉害的趋势。
好痛。
小妇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抓住谷雨的胳膊,仿佛要将她掐碎。
“小姐,奴婢去请大夫。”
小丫鬟慌了神,不免有些着急,秦黛黛胡乱点头,这会,她突然很想裴行弃,他很会按摩,一定能让她舒服。
可惜,如今人不在,也不知道他到哪里了?
秦黛黛腿抽得厉害,她本就娇气,没多久,鼻尖都红了,她哼唧了几声,越发想哭了。
等大夫来的时候,她的睫羽早就染上了厚重的泪珠,双颊都带着泪痕,好可怜的样子。
“此乃妇人有孕时的正常现象,此种情况避免不了,只能多加预防。”
“日后夫人夜晚入睡前让婢女多按摩一下腿骨,用热水搭配散草敷一敷。”
除此之外,没有根治的法子。
“多谢大夫。”
秦黛黛听完更想念裴行弃了,要是他在,她定然要他每晚都给她按摩!哼,她怀的是他的孩子,不能她一个人受罪。
远在千里之外的裴行弃打了一个喷嚏,他今日刚到了西北那座城池,这里人烟稀少,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受了伤的百姓,完整的土地裂开了好多缝隙,周围的空气都不好,有种腐烂的味道。
“大人,快用布巾捂住口鼻。 ”
这种味道,应该是死了太多人尸体散发出来的,周围的房屋都倒塌了,这里,俨然成了废墟。
裴行弃没接过下属递来的布巾,他指尖一动,从自己袖子拿回了一条粉色布巾,这当然不是他的,他偷秦黛黛的。
一看见这布巾,他就想起了她,这个坏女人,也不知道这几天她有没有想他?应该没有吧?她怎么可能会想起他?
他就算死在这里,秦黛黛可能会更开心?想到这里,裴行弃心中一堵,他更不开心了。
秦黛黛就是个坏女人,撒谎精,以前说心中有他,现在却对他若即若离,简直……气死人,不过没关系,等此次他回去,他就会直接请旨赐婚。
到时候,他会风风光光的将她迎娶回来,日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好好在一起。
思及此,男人敛了心神开始处理正事,事实上他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该他忙的,他不是医官,救治百姓的活不是他的本职。
附近的山匪有将军负责,他只需留在这里震慑有歹念之人就够了。
裴行弃刚刚要去自己的营帐,然而,他刚刚转身便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山匪竟然来了,简直不知死活。
所有人瞬间严阵以待,裴行弃本来不想多管这些闲事,可他记挂着想早些回去,如此,他直迎山匪。
今日的山匪显然没想到,朝廷派来的兵到了,不过,他们依旧有恃无恐,他们弟兄众多,朝廷的兵都是吃白饭的,哪里斗得过他们?
一阵厮杀开始,裴行弃狠准稳就拿捏了匪子的头,剩下的匪兵你看我我看你,四散而逃。
“捉住他们。”
裴行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只有将这里的事情彻底解决,他才能回去邀赏,令下去之后,他就直接捉着匪头开审。
户部侍郎开始了解情况,房屋倒塌,土地开裂,百姓的安居很重要,不然都成了流民,天下会大乱。
幸运的是,裴行弃一行人来了之后,这里不再发生土地裂开的情况,百姓称地裂为天罚,他们都觉得天息怒了。
不再地裂,瘟疫却开始盛行,大多数人病倒了,热症随之而来。
来这的第三天,裴行弃就将山匪解决的干干净净,该处死的处死,他没有丝毫手软,第四天,医官四处寻药,士兵控制即将发疯的百姓。
有些还没染上瘟疫的百姓急着离开,也不能走,谁知道他们身上会不会已经有潜在的病因了?
第六天,解药还没有寻到,死去的百姓人数越来越多,裴行弃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好想秦黛黛,可他还不能离开。
第十天,一半的百姓死去。
第十一天,裴行弃不慎染了疾,他病倒了。
疫病厉害极了,让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浑身不舒坦,整日缠绵病榻,若非他为了能早些离开这,也不会染了这病。
第十二天,裴行弃整个人瞬间苍白无血色,瞳孔涣散,就好像要死了,他高热不退,甚至还会干呕。
可即使这般,他的手还紧紧的捏着秦黛黛送给他的红色香包,不管她是否真心送他,他都将香包保护得很好,没有弄脏过。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想过他呢?
裴行弃不知道的是,秦黛黛很想他,她恨不得他马上回来,最近几天,她腿抽得越发厉害了,就算按照大夫说的去做,夜晚时分还是会被疼醒。
被疼醒的时候,她就无比怀念裴行弃那晚给她按了一晚的摩,她睡得很舒服!这一夜,她又被疼醒了,腿一抽一抽的,让她痛苦不堪,她捏紧指尖,紧咬下唇,
“呜呜。”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还能更娇气,真是一点疼都受不了。
裴行弃走了半个多月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真的很想他了,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