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柒月,你还敢说不是你?”霓彩儿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再一次狂吼出声。
林晓萌无奈感叹,不是说皇宫内的人都心机颇深吗?
怎地这南阳郡主跟脑子缺根筋一样,这般简单的阴谋都看不穿。
祁连晟倒是沉着眉眼一直未说话,只端着副闲若无事的态度坐在椅子上。
林晓萌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无非又是在试探她。
“南阳郡主,你急什么,只靠这丫鬟一人之言就可断定我是凶手吗?”林晓萌任那婢女抱着她的腿,说话时却不慌不乱,异常冷静。
霓彩儿听之一笑,眉眼暗含讽刺,“你休要狡辩,若是你果真无辜,那为何这贱婢谁都不赖,偏偏认定你呢?”
林晓萌撇了撇嘴,心下自嘲,她也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活靶子。
甩不开累赘的“腿部挂件”,林晓萌只能用下巴点了点地,表情慎重道:“你可以问问她原因究竟。”
霓彩儿气道:“本郡主问她作甚,她又不会说实话。”
林晓萌好笑接口道:“那不就得了。”
霓彩儿冷哼道:“不管怎样,你都摆脱不了嫌疑。”
林晓萌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现代还有犯罪嫌疑人同样的说法。
在古代,应还有“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这般残忍的说法。
“你这是承认了?”霓彩儿见她点头,当即捏紧了手中的鞭子,跃跃欲试。
林晓萌理了下鬓角,淡定反问:“南阳郡主,不如换我来怀疑你,你会承认吗?”
霓彩儿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呲牙裂嘴的怒吼:“你发什么神经,遭到迫害的可是本郡主的婢女。”
林晓萌耸了耸肩,“有可能,你是故意而为之。”
“花柒月,你够了!”霓彩儿双目通红的瞪着她,俨然被说急眼了。
林晓萌看了看她,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眼睛弯起,仿若新月。
可这笑落到霓彩儿的眼里,怎么瞧都觉得不怀好意,她下意识的把鞭子横在胸前,做出防备的姿态。
林晓萌轻嗤了声,没理她。
弯下腰与那瑟瑟发抖的婢女对视,却见她慌张躲开。
林晓萌勾了勾唇,心下明了。
她清了清嗓子,歪头去看祁连晟,仔细询问:“王爷,臣妾可自行审问她吗?”
祁连晟挑了挑眉,不知其意,便道:“你想问什么?”
林晓萌道:“臣妾莫名其妙背负了冤案,自然要想尽办法洗清身上的污浊。”
祁连晟懂了,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突然很想知道他这位王妃如何自证清白。
霓彩儿瞧见祁连晟的目光被林晓萌吸引去,不甘心的又在旁边蹦跶,“王爷,您莫要听信她言,她……”
祁连晟一记冷眼扫过来,霓彩儿身形一震,吓得硬生生把剩余的话都吞回了肚子。
末了,她还委屈的吊下眼尾,凄凄哀哀的偷看他,企图能求得男人的怜惜。
却不想,祁连晟都懒得看她,又把目光放到了林晓萌的身上,施恩般开口:“问吧。”
林晓萌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
狗男人,她可是活了两个时代的人,在她面前,装什么牛叉。
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林晓萌收回心神,兀自平静了下,蹲下身,与那婢女持平,温声道:“你说是我指使你杀了人?”
婢女咬了咬唇,眼中满是慌乱,怯怯说道:“王妃,奴婢实在害怕,奴婢不想死。”
说罢,她像是频死之人终于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拽着林晓萌的裙角死死不放,哀声哭求:“王妃,奴婢求您了,奴婢家中确有老母亲和弟弟要抚养,您饶了奴婢吧。”
林晓萌叹了口气,眼神清明,像是要直直的看向她的心底,“你说让我饶了你,可惜,是你自己不愿放过自己。”
婢女愣住,眼泪顺着脸庞滚落,一时怔住。
林晓萌突然冷下脸,直起腰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喝问道:“我且问你,事发当晚,你在何处?”
那婢女还在晃神,乍一听到这般严厉的声音,条件反射的回道:“奴婢在桓水苑。”
“何时去的?”林晓萌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又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婢女犹豫了几秒,忐忑道:“好,好像是子时。”
林晓萌点了点头,又道:“那你是怎么把她杀死的?”
“什,什么?”婢女茫然的问道。
林晓萌好心情的又重复了一遍,附言,“把你杀人的过程说的越详细越好。”
婢女惊恐瞪大双眸,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嘴唇颤抖了好大一会都没能发出声音。
这时,霓彩儿似是看不下去了,哼了声道:“花柒月,你是不是变态啊,审问哪有你这么审问的。”
林晓萌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我在审问,用你多嘴?”
“你!”
“我什么我。”林晓萌毫不示弱。
祁连晟又一次及时出声,“继续。”
林晓萌挑衅的冲霓彩儿吐了吐舌头,把她气的面色铁青,眉毛倒竖,这才心满意足的回过头,继续盘问。
须臾的功夫,那婢女已是想好了说辞,她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说:“奴婢,趁夜深人静时把人打晕,然后拖到井边,用力推下去。”
林晓萌又问:“你用什么把她打晕的?”
“用木棍。”婢女先是小声说了句,又加重语气,“对,就是木棍。”
“哦。”林晓萌淡淡一笑,“那么,你可记得那名丫鬟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梳的什么发髻,身上可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连串的问话将婢女彻底砸晕,她满头大汗的左顾右看,眼神惊慌,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