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闻言愣了愣,下一秒,他猛地侧身,力道十足的在霓彩儿脸上留下一道巴掌印。
霓彩儿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喊出来,整个人就趴到了地上,唇角往外不断渗血。
只是这样,南阳侯还没有消气,他手指着霓彩儿,冷喝道:“孽女,你干的好事,本侯平日就是太宠你了,才会让你无法无天。”
殿内其他官员都怔楞在了原地,谁也想不到,南阳侯会在此时此刻突然对自家女儿动手。
皇上皱了皱眉,不走心的劝了句:“爱卿莫要气坏了身子,既是有原因,朕便给她一个机会,”
南阳侯猩红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又扬声大喝:“孽女,没听到皇上的话吗,还不速速招来。”
霓彩儿失魂落魄的抬起红肿的小脸,眼神茫然,看的在场官员都于心不忍的流露出同情的表情。
虽然皇上并不在乎脉系之间的冷暖,但他确实有段时间很宠古灵精怪,脾气差却会说话的霓彩儿。
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心绪多少有些波动。
霓彩儿眨了下眼睛,猛然回神,左右看了看人,在与林晓萌投过来的眼神对视后,她身子一颤,像是突然间灵魂归位,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而后,她忙摆正身体,趴伏在地上,犹带着哭腔哀声求饶,“皇上,臣女知道错了,臣女因贪恋王爷,一时失了理智才会犯下大错。”
南阳侯趁机跪在霓彩儿旁边,拱手再次求情,“皇上,念在小女此次并未铸成大错,请您从轻发落吧。”
侯爷党派的人当即齐声呼喊:“臣等复议,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幽幽叹了口气,“郎无情,妾却有意,霓彩儿,怪不得你会吃苦头,朕念你年少不经事,一派深情错付于人,便罚你在王府内闭门思过三个月,好生检讨自己所犯下的罪过。”
南阳侯当即磕头谢恩,“谢皇上开恩。”
霓彩儿脸上忽得落下两行清泪,她又哭又笑的磕了三个响头,“臣女谢过皇上。”
消息很快传出。
林晓萌躺在大树荫下乘凉,脸上盖着一小块手帕遮挡光线,绿兰就站在一边絮絮叨叨个不停,口无遮拦的吐槽皇上偏颇。
紫竹站在另一边,手拿着蒲扇为林晓萌轻轻扇着风。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萌才懒洋洋开口道:“绿兰,口渴。”
绿兰忙闭上嘴,回身走到石桌前倒了杯茶递过来。
林晓萌摘掉脸上的帕子,接过小盏杯抿完了茶水,末了,又把空杯递还了回去。
她掀起眼皮,毫无感情的瞥了眼东方的位置,淡淡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这次就能解决问题,只当试探一下而已。”
她说话的声音偏小,绿兰听不太清,反口问了句:“王妃,您说什么?”
林晓萌没再吱声,只因宫里的太监总管带着换了身素气衣服,脸色难看的霓彩儿从苑外走了进来。
还未走近,就听到那太监总管掐着嗓子喊道:“祁王妃,皇上有旨,命你将南阳侯郡主关禁闭三个月,不得有误。”
林晓萌唇角牵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稍见即逝。
她不动声色的从吊床上起身,在紫竹的搀扶下跳到地面上,施施然走过来,跪地接旨,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不曾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太监总管把拂尘往肩上一搭,有些疑惑,“祁王妃,您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林晓萌挑眉嗤笑,“公公,你说的不就是皇上的意思吗,我怎敢有什么意见。”
太监总管被噎了回去,却诡异的沉默了几秒,他清楚的记着,祁王爷眼里就没有什么君臣有别,向来我行我素,皇上但凡有不对的地方,便会站出来一板一眼的纠正,为此,没少让皇上大动肝火。
现在看来,这祁王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似乎是以德报怨的性子。
他摇摇头,转身离开。
事后,南阳侯私下找到了口馋外出的林晓萌,让人邀请她上楼洽谈。
林晓萌看着面前黑脸侍卫一副“你若不去就杀了你”的暴戾模样,笑了笑,淡定道:“不好意思,我待会还有事,就不去叨扰侯爷了。”
说罢,她起身要走,黑脸侍卫神色淡漠的往前走了两步,横出来剑挡住她的去路。
林晓萌怒了,老娘不发威,拿我当病猫?
她敛下清冷的眉眼,拍了拍手,霎时就有三四个黑衣暗卫从天而降。
自从花家险遭灭门后,林晓萌就求着祁连晟送给她几个厉害的暗卫,理由还很是冠冕堂皇。
她说:“王爷,您看,像我这么又乖又不惹事,又聪明伶俐的王妃天底下可没第二个了,您不派人保护我,万一出了什么事,吃亏的是您。”
当时祁连晟的脸就抽搐个不停,为某女的不要脸感到无语。
不过,他还是允了,但就是不愿深想,只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是为了大局着想。
“你们这是做什么?”南阳侯粗哑的声音从楼梯间传到几人的耳中。
林晓萌蹙紧眉头,竖起防备,转身看过去。
那老头目光犀利的瞥了她一眼,忽地笑出声,“你就是花将军之女,花柒月?”
林晓萌微微一笑,淡然开口:“或许,侯爷说我是祁王妃更为合理。”
“好一张伶牙俐齿,彩儿败在你的手机也不算冤枉。”南阳侯面露讥讽,语气恶劣。
林晓萌福了福身,淡声笑道:“侯爷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