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凉风拂过,月牙儿高升,祁连晟径直走到床边,吓得林晓萌捂紧胸口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角,退无可退时才支吾道:“你,你可不能趁人之危。”
祁连晟挑眉瞥了她一眼,眸中满是讽意,并未开口说话,只弯腰铺好薄被,躺下去,睡了。
窗外传来几声狗吠,为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热闹。
屋内的气氛可谓是尴尬到了极点,不过,针对的似乎只有一个人。
林晓萌咬了咬唇,放下手,又扭了扭脖子,身子依旧缩在床角,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为好了。
没一会,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手撑着头坐在那儿一点一点的,像是打瞌睡的小学生。
三更时,祁连晟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来气。
他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手,却发现他的半个身子都被某个人当成枕头抱在怀里,怪不得他会觉得胸闷。
“什么睡姿。”祁连晟艰难的动了动身子,好不容易腾出来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脱身而出。
他转过身,背对着林晓萌闭上眼睛,突然,一阵猛力击到他的后背。
祁连晟措不及防,直接被踢下了床,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的脸瞬间黑如锅底,站起身,僵硬的抬起头看向床上呈“大”字型摆放四肢的女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丢到大街上去。
现在,他后悔了。
同这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简直就是磨难。
于是,祁连晟趁着她还在沉睡,拿剑挥砍下一块纱帘,将她五花大绑,推到床边,而后重新躺下,身心舒畅的瞌上了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的光被路过的云彩遮掩上,孤寂的夜更是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嗖”的一声,身穿黑衣的男人落在客栈的房顶上。
他悄默默潜了进去,摸到祁连晟与林晓萌所住的房间。
贼兮兮的笑了笑,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动,侧过脸看了眼房间里面的布置,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迷烟杆往洞里面吹气。
黑衣人在做完这一切后就不慌不忙的倚着墙壁等了大概一炷香才破门而入,但不知为何,他走路很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用匕首挑开纱帘,床上只睡着被绑起来的林晓萌,虽说姿势有些怪异,却更方便了黑衣人的眼神视察。
“真是个美人啊!”黑衣人忍不住摘下面罩,搓了搓手,发出缠绵的感叹。
祁连望半蹲在房梁上,看清黑衣人的面目后,表情有些复杂。
万万没想到,深夜招来的狼竟然是朝廷悬赏追捕的采花大盗,花不易。
不过,这采花大盗的品味似乎有些问题,居然能看上花柒月?
祁连晟心里暗自嫌弃,神经也放松了许多,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花不易猥琐的目光把林晓萌从头扫到脚,又游移到其他的身体部位,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瓣,果断伸手,把人扛在肩上准备带走。
临出门之际,他的脚就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只因为,他的脖子上横了一把冰凉的长剑,刀身反射出他惨白的脸色。
花不易还从未失手过,遇到这一遭,他脑子动得也快,当即求饶,“大侠饶命,小弟不该贪图您夫人的美色。”
祁连晟哼了声,直接戳破了他的身份,“花不易,采花大盗,害了将近千名无辜少女,像你这种人,我又怎能放虎归山?”
花不易急了,慌忙解释:“不是,大侠,你误会了,之前那些少女,她们都是自愿的,我没有强迫任何人。”
祁连晟冷了脸,剑身又往他的脖领处压了压,划破一道血痕。
花不易吃痛,意识到现下他或许说什么,这个人都不会信。
他闭了闭眼,在心底咒骂了一句,冒着被一剑割喉的风险疾步后退,又快速把林晓萌往前抛过去。
见此,祁连晟只得先把人接住,反手毫不留情的刺过去,花不易后腰中剑。
忍着喷血的欲望,花不易费力从窗户处逃脱。
翌日,太阳都攀到了高空中,林晓萌才疲惫不堪的睁开双眼。
眼皮异常的沉重,不仅如此,她还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比前几日伤势未结痂时还要痛苦。
发生了什么吗?
林晓萌摇了摇脑袋,抬手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这才看到房间似乎乱了一些。
桌前的椅子,板凳都倒在地上,窗户上的一个花瓶也碎了。
好像发生过什么乱斗?
祁连晟披着斗篷从外面回来,看到林晓萌一脸懵逼的样子,走到桌前喝了口茶道:“醒了?”
“祁连晟,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林晓萌皱着眉头,有些紧张的开口询问。
祁连晟淡定放下茶杯,纠正:“叫我夫君。”
但不可否认,听到林晓萌喊出他的名字,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林晓萌翻了个白眼,重新问了一遍。
祁连晟点点头,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总结也是一句话:“如果没有我,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现在会有什么后果。”
采花大盗?
林晓萌大张的嘴久久无法合上,她又傻乎乎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他能看上我?”
祁连晟冷冷道:“嗯,他眼瞎。”
林晓萌还没回神,闻言,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羞辱她之后,一张秀气的脸蛋顿时变化多端。
咬牙切齿的盯着祁连晟看了好大一会,几乎要使出浑身的自制力才没把他的头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