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疯狂地大喊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庞上，李健华狰狞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李健华脸色冰冷，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目光冷漠得像在看着一个死人。
一股恐惧从棒梗心底升起，就在这时，他突然忍不住尿了——还没完的尿意直接喷了出来。
竟然被吓尿了！
李健华随手把棒梗扔到草地边上，眼中怒火沸腾，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
“棒梗！好！居然敢往我娘的墓碑上撒尿！胆子不小，今天老子非废了你不可！”李健华狰狞地笑了笑。
他转头看向自己母亲的墓碑，瞳孔再次紧缩，怒火再次冲天而起。
地上到处都是屎尿味，草地上、墓碑上，方圆半米之内全是那种味道。
尤其是他母亲的墓碑上，还能看到斑斑点点的黄色污渍，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李健华咬牙切齿，双眼通红地盯着旁边的棒梗。
“李健华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还只是个小孩，你不能打我！”棒梗颤抖着说道。
他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李健华目光锐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里猛地一沉。
那里正是他父亲的墓碑方向。
他一把拽住棒梗的小腿，不管他怎么哭喊，大步走到另一座墓碑前。
那座墓碑正是他父亲的。如果说他母亲的墓碑上还有一点空隙的话，那这座墓碑已经被黑色的污垢覆盖，整个墓碑都布满了臭哄哄的屎尿痕迹，周围半米内全是那种味道。
虽然李健华对他父亲没什么感情，但毕竟那是他亲生父亲。
有句话说得好，生死恩怨，死者为大，人死了，一切恩怨都应该烟消云散。
但是贾家这帮人偏偏反着来！好！真他妈好！
“哈哈哈！”
李健华双眼赤红，气得大笑起来。
“健华！你还好吗？”
“健华哥！别这样，好可怕！”
“这是健华哥父亲的坟墓，之前那座是健华哥母亲的！”
何雨水双眼通红，气得咬牙切齿。
“什么！”两个女孩脸色骤变，这年头就算是两家有再大的仇，也不能牵连到健华哥的父母，毕竟他们已经死了。
“啪！啪！啪！”
何雨水再也忍不住，直接甩手给了棒梗几巴掌。
尤凤霞也不客气，走上前扬起手又打了两下。
每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四周回荡。
“健华！你没事吧！”娄小娥看着自己的男人，心里特别担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丈夫变成这样。
“没事！”李健华摇摇头，眼神凶狠，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棒梗。
棒梗浑身发抖，眼里满是害怕，“李健华！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救命！有人要杀人了！救命！”
一边不停地往后退，一边大声喊叫。
这里靠近永定河，冬天来这边钓鱼的人不少，还有情侣在这里约会什么的……
刚才李健华的大吼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再加上棒梗的呼救声，周围的人都顺着声音走了过来。
很快，树林里就站满了人。
“小伙子，住手！不管他怎么不对，他还是个孩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一个戴眼镜的白发老人严厉地说道。
“对！小伙子，打两巴掌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
“他还小，别这么小气！”围观的人不清楚怎么回事，都劝了起来。
棒梗见这么多人帮他说话，胆子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眼睛一转，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各位爷爷奶奶，哥哥姐姐救救我吧，他跟我有仇，要杀我，快救我！”
大家一听，脸色变了，一些年轻人更是兴奋起来。
而年纪大的几个人则皱起眉头，若有所思。他们显然不会相信棒梗这个小孩的话。
他们看了看李健华身后那些女人拿着的纸钱、蜡烛，又看了看李健华身后的那块脏兮兮的墓碑，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位小伙子，是不是这孩子欺负了你们的亲人？”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威严。
“对！这孩子是我们院子里邻居家的，叫棒梗！”
“从小就不听话，偷鸡摸狗，整个院子都被他偷遍了，要不是看他年纪小，早就送去少管所了。”何雨水开口，先说了一下棒梗的为人，让大家知道这人有多坏。接着说道，“我们家和他们家一直有矛盾，他奶奶就是被我哥送进去的。”
“他奶奶你们应该听说过，就是贾张氏，我们这儿有名的混蛋！”
“贾张氏，我听说过，听说是个老太婆，还让儿子忘恩负义。”
“她把恩将仇报，把救命恩人告到执珐局，最后被污蔑送进去的！”一个了解内情的人恍然大悟地说道。
“这孩子该不会是贾张氏的孙子吧？”另一个人惊讶地问。
“他叫棒梗，也叫贾梗，在我们大院偷过很多次，不说这个了。”
“我们还以为他会改好，没想到还是错了，坏人从小就坏，你们看到那墓碑了吗？”
这是健华哥爹的坟，旁边那个被尿和粪弄脏的是健华哥妈的。”
“我们来的时候，棒梗正对着健华哥妈的墓撒尿，手里还提着个红桶，准备泼上去。”
“昨天正好是健华哥结婚的日子，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今天来给伯父伯母上坟，没想到却撞上了这事！”
说着说着，尤凤霞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低声抽泣起来。
听完了事情的原委，周围的人全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棒梗。
本来以为他只是个小孩子，最多调皮捣蛋一点，谁想到一个小孩子竟做出这种让人痛恨、天理难容的事！
竟然敢往人家死去的父母墓碑上泼这种脏东西。
就算他们生前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随风而逝，死后就该安息。
可贾家！棒梗居然反过来，让他们的父母死了都不得安宁。
这样的孩子，就像之前那个小姑娘说的那样，一出生心就是黑的，而且黑透了。
听到两个女人的解释，之前那个戴眼镜的老头脸色有点挂不住了，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骗了。
“小伙子，对不起了，是老头我误会你了！”严峰拱了拱手，道歉道。
“我也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也是，之前差点动手，抱歉！”
接着，一个个年轻人或者中年人也纷纷开口道歉。
大家的歉意让李健华他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年头的人还是挺淳朴的。
最里面三个穿黑中山装的老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出小树林后，其中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眼里满是怒火。
“太过分了，这么小的孩子心肠这么狠，侮辱死人，真是可恶！”
“唉！老周，别这么急，气大伤身。那孩子也就七八岁，心肠就黑成这样，这孩子已经坏了。”另一个中山装老人跟着说道。
但最左边的那个中年人却皱着眉头，眼神里若有所思。
“老郑，你怎么不说话？”周姓老人奇怪地问。
“你们，没看到那小子长得像谁吗？贾张氏！贾张氏！没错的！”
“没想到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郑姓老人感慨地说。
“谁！这么多年你还改不了爱搞神秘的毛病，你倒是说清楚！”周姓老人急切地问。
“老周，你难道忘了吗？贾张氏这个名字？我记得你当时听说这件事后，气得都想带宾灭了那个老婆子！”
冯姓老人摇摇头，笑了笑，眼神却冷得像冰。
“李仁怀那个老东西的孙子？那座坟岂不是……”
周姓老人眼中燃起怒火，“他奶奶的！欺负我们侄孙，还往我们脸上撒屎撒尿！”
“老子这就灭了他！”周姓老者气得满脸通红，说着就要习惯性地掏枪。可他掏了半天，发现两个老朋友都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顿时有些尴尬。
“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去吧！我们看着你呢！”冯姓老者面无表情地说。
“去吧！到时候我们会帮你的！”郑姓老者也紧接着说。
“算了！看他年纪还小，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周姓老者兴致缺缺。
“这么大个人了，还是改不了你这暴脾气。”郑姓老者没好气地说。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健华那小子在轧钢厂上班，是老朱手下的人，昨天刚结婚，老朱还偷偷跑过去祝贺了！”
“听说他挺能干的，现在是个主任，实力也不错，是双料8级工种，其中一个就是电工。”
“别跟我提这些，主任太低了，赶紧给他弄个副厂长当当！”
“既然他是人才，又是自己人，就早点让他独当一面！”周姓老者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我会跟老朱说的。”冯姓老者应道，随即带着几分感慨。
“没想到出来转一圈，居然碰到了怀德他们夫妻的墓。自从当年怀德怨恨地跟咱们告别后，就没再来过。”
“一下子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郑姓老者沉默着，说：“那孩子生气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老李是因为……我们……”
“算了，别提这些伤心事了！等健华走后，咱们派人好好整理一下他们的坟墓。”
“是我们叔叔辈对不起他们，不知道我们下去以后，老李会不会找我们算账！”冯姓老者叹息道。
“怕什么，大不了让老李再搞点实验呗！”周姓老者嘴硬地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害怕。
“行了，都别说了。现在健华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软弱了，又是扎刚厂的主任，这件事就交给他处理吧！”
“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小孩子之间打闹我们不管，但要是有人敢插手，直接剁了他！”郑姓老者眼中泛起一丝杀气。
棒梗眼神躲闪，小声说：“我就在他家撒了泡尿。”
心里暗想，李健华父母的坟墓也属于李健华家，这不算错。
“什么？就因为在他家撒尿就把他腿打断？这李健华真是个混蛋！”傻柱气得大吼。
“我这就去找他！”
“你知道他在哪吗？”秦淮如冷冷地问，停顿了一下又说，“壹哒爷已经去报警了，警察会帮我们找到李健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