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寻双冰冷的话语进入到林霸天的耳中，让他感到大脑嗡鸣。
虽然他也感知到位面中心战场上方羽的气息变化。
可是，他没想过那是夺舍！
怎么可能是夺舍！？
方羽过去也曾试过被天帝的气息所附身，但后面都会恢复原来的形态和气息。
这一次，怎么会是夺舍！？
方羽这种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夺走了身体，丢掉了性命！？
“不可能……老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不可能！”林霸天双目圆睁，怒道，“我不可能相信你的话！也不可能帮助你把这件武器运出去！”
“夺舍的方羽的是人族之主。”冷寻双语气并无起伏，说道，“人族之主一早就存在，从方羽掌握大道法则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注定。”
“他只是人族之主选中的容器，而就在先前，人族之主取代了他。”
“你见到过太始神帝夺取原始神族之主的身躯……实际上，二者并无太大的区别。”
林霸天连连摇头，往后退了几步。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冷寻双说的话！
方羽……怎可能就这么被人族之主夺走了身躯，就这么无声无息中死去！？
他这一条路走了这么远，背负着复兴人族的使命一步步走来，终于走到今天……怎么可能只是给人族之主做嫁衣！？
“现在正在与太始交手的不是方羽，而是人族之主。”冷寻双并不在意林霸天即将崩溃的情绪，继续不急不慢地说道，“若你真为了方羽，你该为他报仇。”
“真正杀死方羽的凶手，就是人族之主。”
“把这件武器运出去，才能够真正意义上诛杀人族之主。”
林霸天已经说不了话了。
冷寻双所说的方羽已死这件事情，直接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人族之主的目标从来不是庇护人族，或是让人族复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自身站在高出于位面的层级，人族只是他达成目标的垫脚石。”冷寻双说道，“这一战，他若是胜利，最终位面仍然会被摧毁，你，以及方羽想要守护的一切……最终也都会不复存在。”
“为了方羽……你该助我诛杀人族之主。”
林霸天抓着头。
“太始神帝胜了，她也会摧毁这个位面！而且你说了，位面法则也希望如此！”
林霸天猛然抬起头，看向前方那道黑影。
“不，我可确保你们的安危。”冷寻双答道，“这个纪元毁灭的时刻，你们只需要留在太墟内，就可以躲过一劫，迎来新的纪元。”
“正如人族之主所做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人族之主就是在太墟内躲过了上一次位面毁灭！？”林霸天眼中闪烁着震撼的光芒。
“如今看来，是的。”冷寻双答道。
林霸天脸色变幻，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没必要挣扎了，林霸天。”冷寻双说道，“一切皆在它的掌控之中，谁……都无法逃脱。”
“你，方羽，人族之主，太始，一切……都无法逃离因果轮回。”
“接受现实，配合我……至少能保你活到下一个纪元。”
林霸天看着面前被太墟内的雾霾所遮掩的冷寻双的身影，又看向其后方那道连接太墟天地的黑影。
“你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了。”冷寻双又提醒道，“你若不接受我的条件，那我只能以我的手段来逼迫你了。”
“你……要做什么？！”林霸天问道。
“人族祖星与大天辰星是方羽最在意的两颗星辰。”冷寻双说道，“如今，并不设防。”
此言一出，林霸天已经僵住了。
冷寻双拿人族祖星和大天辰星的存亡来威胁他！
“你……位面法则全知全能，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为何不直接动手？何必这么麻烦……”林霸天低着头，语气不知是笑是哭，说道。
“从来如此，它不需要或许也不能下场……但它总能掌控局势，推波助澜，最终达成它想要看到的结果。”冷寻双说道，“我说了，谁也无法逃脱它的掌控。”
……
位面中心。
“我们该做什么？”
虚空传音问道。
在原初之笼被破开之后，方羽的气息变得与过去完全不同。
而此刻，由于太始神帝大战。
这一战的强度已经超出了他们这些仙帝的范畴。
即便他们有心想要帮助方羽，也没有办法做到。
“我们先观战吧，目前看来……局势不太乐观，太始神帝的气息一直都这么强悍。”无祭仙沉声道，“方羽想要赢，恐怕……”
“那已不是方羽。”
这时，卓古的声音打断了无祭仙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气息确实跟之前不同了，现在不是人族之主么……但之前方羽也试过被天帝附身，如今应该是被人族之主附身……”无祭仙愣了一下，说道。
“不……恐怕与之前的情况不同。”卓古语气低沉地说道，“先前天帝附身的时候，原属于方羽的气息并未消失。”
“而现在，你们都能感知到，方羽的气息彻底消失了……或可以说，被彻底取代了。”
“什么意思？”无祭仙脸色微变，问道。
“方羽恐怕已被夺走了身躯。”卓古沉声道，“他不是被附身，而是……彻底消失了。”
“这不是方羽，而是人族之主。”
这句话，其余的诸位仙帝当然都能听明白。
就是被夺舍！
方羽已被人族之主所夺舍！
“这……”无祭仙咬着牙，说道，“这种状态有可能只是暂时的……”
但是，其他仙帝都没有回应。
“大哥……”
虚空看向远空中的那道身影，只感到陌生。
噬空同样如此。
它跟随方羽这么长的时间……对方羽的气息最为熟悉。
如今那个外形与方羽一模一样的存在，根本不是方羽！
“主人……”
另外一侧星空中的寒妙依已经恢复了理智。
但她看向远空那道方羽的身影的眼中，却噙着泪水。
她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了眼前。
方羽的气息荡然无存。
……
“嗙！”
星河之中，太始神帝和人族之主之间的交手再度引发轰鸣！
太墟暗月刀的刀锋上，缠绕着越来越多的太墟神纹，释放出来的力量对人族之主形成的压制愈发明显。
而人族之主则是运用混沌法则来抵消这一部分的影响，并且借着无敌的肉身硬扛对方的每一击！
“太始……我说了，想要靠太墟神纹来镇压我，你做不到！太墟神纹也做不到！如今的我就是最强！”人族之主眼神冰冷，双掌朝着前方轰出。
“轰轰轰……”
巨大的混沌之印在星空中显现，轰出如同狂涛般的法能，直冲太始神帝那巨大的神像。
太始神帝背后的巨环接连迸发，用以阻挡面前轰来的混沌法则之力。
“咻！！”
而人族之主趁着这个时机，运转身法，冲到了太始神帝的面前。
他抬起右掌，掌中混沌之印迸发强光。
人族之主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从太始神帝的手中，强行夺回最后一部分的混沌神火！
只要得到这一部分的混沌神火，他的实力必定能够再度提升一个层级，碾压眼前的太始神帝！
面对近身的人族之主，太始神帝眯起眼睛。
在肉身强度方面，她知道方羽已经到达了极致。
这具肉身强大到可以硬接太墟暗月刀……
想要诛杀人族之主，目前这把刀的强度明显还不够。
若是能够把太墟内最深处的那件武器召出……人族之主将没有任何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