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市，黑爵酒吧。
赵金元正在基于最近得到的情报信息和霍庭相互探讨，情报收集也是一门学问，不是说你收到了情报就铁定是真的，这里面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哪怕是你长久合作的情报机构信誓旦旦保证的准确情报也不一定是准确的，这里面有各方面因素的掺和，很复杂，所以情报甄别也是个累人的活。
这活儿动脑子，所以由赵金元和霍庭来，赵魏虎那二傻子之前的伤还没彻底好，身体偶尔会刺痛，现在躺沙发上跟个肉块堆那差不了太多。
正说了两句，赵金元就感受到了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是大京市的号码。
赵金元可不记得自己在大京市有什么熟人，他以极快的速度拍了拍眼前的茶几，给霍庭打出一个暗示之后，才以免提的方式接通了手机。
“哪位？”
“赵总，下午好啊，我是驭鬼者总部的潘阳，大夏市的陈作队长之前可能跟你提过我，没提过也没关系，咱这一通电话就算认识了，哈哈。”电话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
这名字赵金元还真有印象，记忆里陈作是跟他说过这么一个人，不过赵金元没在意，因为顾先生明确说过，和总部的合作需要陈作当作中间人，他们黑爵酒吧是不需要，也不想和总部方面有直接接触的。
“潘主任，我记得我应该让陈作明确回馈过消息，我们对你们的提议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是短期合作我们可以承接，但需要陈作作为中间人，我们不需要有任何直接接触。”
赵金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潘阳也听得出来，只能赶紧赔笑。
“对，对，我的问题，我的问题，赵总得见谅，实在是我也希望你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大夏市毕竟是地方城市，城市官方负责人当咱们的生意掮客说出去也不好听，如果被曹部长他们知道了，我这边估计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金元也没打算在这方面过多纠缠，这些政客在打圆场、踢皮球方面都是一流的，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一顶一的不沾锅，他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也搞不出什么效果，只能直入主题。
“潘主任，直说吧，你宁愿搞出直接联系这种不礼貌行为也要接触我们，是想做什么？”
“呵呵，赵先生快人快语，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潘阳话锋一转。
“我先请问个问题，请问黑爵酒吧方面也帮大夏市解决了不少恐怖复苏事件，更关押了不少厉鬼，这些厉鬼的处置是怎么解决的？”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脑，可赵金元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黄金关押封存，然后以一个黄金安全屋作为关押地点，集中封存。”
不仅黑爵酒吧这样，基本上所有有能力的地级市和驭鬼者组织都这么办，这也是安全性最高的办法。
“那您知道总部方面在这方面都是怎么解决的吗？”潘阳又问。
赵金元皱了眉头：“据我所知，总部会定期收纳所有下属城市的厉鬼，并集中放置在总部的关押地点进行封存，这些关押地点到目前为止都是秘密的，市面上都没有半点位置信息。”
“赵总的情报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出色多了，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也不用过多解释，我找你们主要是因为这个问题。”
“总部的关押区是由多个部门领导各自管理的，这是为了集中精力，而是为了避免冲突和保密义务。可就在半个月前，我们负责的灵山第四关押区出现了问题。”
“灵山？我没记得错的话那是一个对所有人放开的风景区吧，每天都有不少游客游览。”赵金元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总部的秘密区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设立在人群中，简直不可思议。
“是，还是相对有名的旅游胜地，不过赵总一定听过大隐隐于市的说法，第四关押区从建立之初就是考虑到放在深山野林如果频繁有官方人员出没反倒引人注意，不如反其道而行，在灵山的山体内部开凿设立关押区，这目前还是绝密，毕竟这个时代的驭鬼者并不都是安分守己的，不少恶意分子在报复性思维下是有可能袭击关押区造成玉石俱焚的后果，所以还请赵总保密。”潘阳说道。
赵金元听得皱了眉头，把这种隐秘这么直白的告诉他让他感觉到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简单。
“所以第四关押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灵异泄漏！”潘阳压低了声音，“大约半个月前，我们意外发现了有一只厉鬼莫名出现在了关押区的密封房间内，并不断游荡。”
“因为关押区的房间都填充了黄金作为阻断，所以这只鬼一时半会出不来，可厉鬼的游荡还是造成了很大影响，因为关押区内存放着数百的黄金关押物品，这只鬼的无意识游荡已经在物理层面让一部分黄金关押物品产生了缝隙，失去了密封效果，这直接导致了更多的厉鬼脱笼而出，现在整个第四关押区每天都在恶性循环。”
“什么意思？这只鬼是怎么进去的你们没查？”赵金元问。
“查了，是因为制作工艺问题，关押这只鬼的黄金盒子在制作时期就存在质量问题，黄金的密封并不牢固，这导致在转运过程中受到颠簸，密封性开始逐渐缺失，最终在厉鬼被转运到房间内关押完毕后，黄金盒子的缝隙缓缓被打开，不再具备密封性的隔绝灵异，导致厉鬼脱笼而出。”潘阳解释道。
“虽然目前情况还可以维稳，可恶化到无法控制是迟早的事，现在脱笼而出的恶鬼在游荡中多方碰撞导致不少黄金盒子都受到影响，迟早整个关押区的恶鬼都会放出来，届时扎堆的厉鬼仅仅是拥挤程度就可能导致关押区的密封出现缝隙，裂缝一旦出现，第四关押区内的一切都会失控，所以我们迫切的需要解决问题。”
“为什么不向总部求援？”赵金元问。
“第四关押区的情况现在很复杂，不仅仅是c级d级的厉鬼受到影响，还有A级别的关押物受到影响，随时可能脱困，国内目前能解决这种情况的少之又少，因为总部目前和朋友圈的敏感局势，方世明直接拒绝了我们，大海市的叶真更是电话都不接，根本没有沟通欲望。”
“我们在国内近些时日一直在寻找有能力的驭鬼者，多方打听才了解到顾先生的隐秘和传奇，原本我们是想以总部的援助作为接触点和黑爵酒吧接触联系，并把队长计划的提名作为报酬送给顾先生，只要顾先生有总部的嫡系身份，再有提名，如果还能在这个基础上解决第四关押区的问题，队长的身份就是板上钉钉的，可我们没想到你们决绝了，只能以这种方式冒昧接触。”
赵金元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潘主任，我想你也知道第四关押区的情况只会比你描述的更糟，方世明和叶真各自无视你也不仅仅是因为局势问题，还因为这起事件本身就是收益和风险不对等的，第四关押的爆发问题相较于A级别的恐怖事件都还要棘手得多，更别提还真的有A级的厉鬼随时可能脱困，哪怕你们找到我们这边，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潘阳听到这话，一下子焦急了起来：“别这样，赵总，咱们都有的谈，我如果不是因为火烧眉毛了，也不会这么把队长计划都当作筹码抛出来了，我想贵方也一定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你能不能辛苦帮我询问一下顾先生的意见，让他务必帮帮我们。”
“这不是帮不帮忙的事儿，潘主任。”赵金元语气没什么太大的波澜，“你这事儿一来风险奇高，二来引人注目，这两样对我们都没什么好处，队长计划我们也不感兴趣，我们没理由干涉这件事。”
潘阳短暂沉默，眼眶发红，他得到的是死命令，得想办法让顾先生进安全屋，什么安全屋都行，反正得暂时封住对方的行动，所以潘阳以第四关押区的事件为起点借题发挥。
事情是真事儿，麻烦也是真麻烦，不过远没有潘阳形容的那么严峻，这起事件在最开始发现的时候就被紧急解决了，总部再饭桶不可能让一个小事件无休止的扩散下去。
“赵总，我们是诚心的，总部这边家大业大也跑不了，我们也很体谅你们的难处、这样，两个亿，外加50吨黄金，只要你们愿意出手，我们可以先付50%，解决完之后我们补齐尾款，你们看行么？”
“潘主任，你这....”
“赵总，有话直说就行，是不是钱的事儿？如果是，我可以额外再申请，5个亿，5个亿怎么样？”潘阳赶紧说道。
赵金元又是一阵沉默，潘阳听到了电话那头一阵窃窃私语，黑爵酒吧内部像是在开小会一样，良久赵金元才又出声。
“潘主任，我也不瞒你，我想总部也很清楚，我们这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伤亡不小，动了一些元气。”赵金元顿了顿，“我们这些人也都是糙人，没什么其他赚钱手艺，有活肯定接，但你这风险太高，坦白说寻常的A级事件风险都没你们这个高，更别提事件风险随时可能升级，我们不得不从重考虑。这年头有谁敢信誓旦旦的保证能解决事件？面对厉鬼全身而退都是万幸，要解决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潘阳听出了话外之音，感觉事情有门，急忙说：“我可以跟上级再申请一下，钱的事儿我们可以再商量，只要贵方愿意出手，这些事都好商量。”
“可能不太好商量，潘主任，你这事儿风险确实高，这种级别得我们顾先生亲自出马，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顾先生有亲自出手帮人解决问题的先例吗？”赵金元言道。
没先例？没先例创造一个先例不就行了？咋了，出山价有点高？
“赵总，你们开个价吧。”潘阳直接问。
赵金元扭扭捏捏半天，闷声言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个吉利数字，88亿，外加888顿黄金，还得至少三件灵异物品，这是基础价，如果我们到现场发现问题更严重，或者事件难度进一步上升，这个价格还得加。”
“嗷，对了，你们得提前预付80%的先期款，这事儿我们不还价。”
潘阳听到这话都愣了。
“多，夺少？”
“潘主任，你得理解啊，风险高，出手贵，所以我一开始是不建议你们折腾顾先生的，要不这事儿咱们就算了。下次如果有轻巧点的活儿你们再找我，顾先生贵，我们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