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的环节上倒没闹什么幺蛾子,毕竟蒋纯惜这才刚嫁进门,就算要磋磨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不是么。
二房的那些庶子庶女在接了蒋纯惜送出去的见面礼后就都离开了,而在他们离开后,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才开口说道:“你既已嫁进永忠侯府,那往后就该好好孝顺长辈。”
话说着,老夫人就看向大儿媳妇:“你婆母丧夫又丧子,虽说有挚浩这个侄子给她当个半子,可说到底还是需要你这个儿媳妇多加孝顺。”
“孙媳知晓。”蒋纯惜自然是一脸恭敬说道:
“大嫂,你怎么不说话,”这是严挚浩的母亲二夫人刘氏的声音,“从进门开始你就一直没怎么吭声,还有我看你这个脸色怎么感觉很好差,是昨晚没睡好吗?”
话说着,刘氏声音就微微哽咽起来:“是不是昨日挚浩娶蒋氏进门,让大嫂又想起了挚飛,昨晚又哭得夜不能寐了。”
挚飛就是原来的世子爷,也就是原主本来要嫁的人。
“唉!”这是严挚浩父亲,也是现在的永忠侯,“大嫂,人死不能复生,大哥和挚飛已经去世了一年,你也是时候该从悲痛中走出来了,现在蒋氏也进了门,等蒋氏生下孩子,你也可以含饴弄孙了。”
原主的前世,就因为这夫妻俩这番话,让大夫人刘氏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刮了原主一眼,随后在原主随着吴氏回去她院子时,就开始磋磨原主,让原主在她院子伺候了她一整天,一整天别说是吃饭了,连喝口水都没让原主喝,这让原主差点没给直接晕倒过去。
毕竟身为养尊处优的小姐,原主从小到大哪遭过这样的罪啊!
“嗯!”吴氏淡淡应了一声,就垂下眼眸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不像原主的前世那样,用仇恨的眼神狠狠刮了蒋纯惜一眼。
刘氏和永忠侯对视了一眼,他们怎么感觉大嫂今天有些怪异呢?
最主要的是,听了他们夫妻俩的话,大嫂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吴氏也不是一开始就认定原主克死了她的丈夫和儿子,而是被刘氏有意无意的引导,这才认定原主是个克星。
而刘氏之所以这么做,那自然是为了让吴氏同意肩挑两房,毕竟只有吴氏越发恨蒋纯惜,那才会同意肩挑两房,迫不及待的把蒋纯惜娶进门,好发泄心中的恨意。
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吴氏还不清楚刘氏夫妻俩真正的打算,对原主的磋磨只是单纯的想发泄心中的恨意。
直到原主怀孕后,在一次来老夫人这里请安,无意中听到刘氏和老夫人的谈话,这才知道严挚浩肩挑两房娶蒋纯惜进门,永忠侯府真正的目的是蒋家那庞大的嫁妆。
“唉!”这是老夫人的叹气声,“老大家的,你总是这样让老大和挚飛在地底下如何能安心啊!”
话说着,老夫人就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就是我这个婆婆看你总是这样一副暮气沉沉的样子,我老婆子心里也不好受的紧。”
“让母亲担心了,”吴氏抬起眼皮看着老夫人,眼眶也红红的,“儿媳也想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可是……可是……”
吴氏本来想把昨晚做的梦说出来,可是眼角的余光撇向一旁的蒋纯惜,就又生生把话给咽下了。
她的丈夫和儿子就是被这个克星给克死的,这要是让蒋纯惜这个克星知道了她昨晚做的恶梦,那岂不是要便宜了她这个贱人,让她这个贱人心安理得起来。
吴氏早就想好了,等蒋纯惜进门之后,就用克星这个名头来磋磨她这个贱人,让她这个贱人背负上负罪感,好给她贱人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母亲,要不然儿媳就陪您先回去吧!”蒋纯惜开口说道,“您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儿媳陪您回去歇下,好好睡个回笼觉如何。”
“哼!”吴氏冷笑看着蒋纯惜,“你还真是孝顺,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先回去吧!”
话说着,吴氏就看向老夫人:“母亲,那儿媳就先告退了,明日再过来给您请安。”
“去吧!”老夫人的话落下,蒋纯惜就上前扶着吴氏从椅子上站起来,随之就随着吴氏先离开了。
“挚浩那孩子实在不像话,”吴氏和蒋纯惜离开后,老夫人才开口说道,“让他娶蒋氏进门的目的,他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可他是怎么做的,新婚之夜竟然把蒋氏撂在新房,自己歇在前院。”
“这幸亏蒋氏并没有闹起来,不然……”
“母亲,您的担忧着实有些过虑了,”刘氏笑笑开口道,“蒋氏一个商籍之女,她敢闹什么,这就算她敢闹,可问题是蒋家会为她出头吗?”
“要知道蒋家能高攀上我们永忠侯府,对蒋家来说可是祖坟冒青烟的事,捧着咱们永忠侯府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女儿跟我们永忠侯府过不去。”
“是这个理,”永忠侯很是认同道,“蒋家拿出一半的财产让蒋氏嫁进永忠侯府,可不是为了跟永忠侯府过不去的,只要表面功夫过得去,蒋家是不会管女儿在我们永忠侯府过得如何的,所以挚浩昨晚没进新房的事,这就算让蒋家给知道了,蒋家也不敢放一个屁的。”
“蒋氏应该也是清楚这层原因,所以刚刚才没敢说什么,”话说着,永忠侯一脸不屑起来,“哼!算她蒋氏还算乖觉,不然的话,刚刚就有她好看的。”
“话虽然这样说,但挚浩还是得赶紧和蒋氏圆房,让蒋氏尽快有孩子,免得时间拖久了,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故就不好了。”老夫人说道:
永忠侯府虽然家大业大,但这一大家子的花销也大啊!虽然不至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但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不甘心看着蒋家一半的家产溜走,这才有了让严挚浩肩挑两房的想法。
“唉!”刘氏叹了口气,“我们逼着挚浩娶蒋氏已经把他孩子逼得够呛了,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再逼他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