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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茧

    “跑!”

    八爷率先飞向陈青梧说的那个洞,我们紧跟在后面踩着湿滑的钟乳石夺命狂奔。

    陈青梧的铜铃在颠簸中叮当乱响,转过一个急弯时,我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包子身上那股特有的药材味。

    “这边!”

    我拽着闫川冲向岔道,溶洞的尽头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祭台上面落满了灰尘,最骇人的是祭台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蛛网,上面还粘着两个正在蠕动的茧。

    “这蜘蛛得有多大?”

    闫川话音刚落,八爷突然啄了一下我的耳垂:“仔细看茧里的人!”

    左边那个茧突然剧烈晃动,传出闷声闷气的叫骂:“姓吴的,你特么属王八的?老子脚都麻了!”

    我手一抖,强光手电差点掉在地上。

    这分明是包子的声音。

    陈青梧手起刀落割开蛛网,掉出来的果然是灰头土脸的包子和忠哥。

    俩人虽衣衫褴褛,但身上除了一点擦伤,竟没半点虫咬的痕迹。

    “你俩怎么回事?”

    “什么几把怎么回事?有吃的吗?快给我来上一口。”

    包子瘦了一圈,闫川递给他俩压缩饼干,忠哥接过后瘫坐在地上啃了起来。

    “他妈的,这洞子里的生物一个比一个变态,要不是小包的药够来劲,我俩可能早就葬身虫口了。”

    包子咕咚喝了半瓶水,然后看向陈青梧,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咱之前见过?”

    陈青梧撇嘴一笑,说包子贵人多忘事,那天上山碰到的还能忘?

    “我以为你是普通的邻家小女孩呢。”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这里应该就是母蜈蚣巢了,你们见到那只白蜈蚣了吗?”

    包子和忠哥对视一眼,说道:“被我药死了,尸体在后边,不过这里有个红毛蜘蛛,我和忠哥一不小心栽在了它手里。”

    “死了?”

    陈青梧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片刻后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包子看着我们,一脑门子问好。

    “呜呜,让它成长那么久,居然被你弄死了,我还怎么和那些师兄斗……”

    陈青梧的哭声越来越大,搞得我们几个老爷们手足无措。

    我看了一眼八爷,对它扬了扬头,意思是让它过去安慰一下。

    八爷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擅长哄女人。

    “咳咳…那什么,要不我帮你把那只红毛蜘蛛抓住?”

    陈青梧突然抬头,看向忠哥:“你们是不是拿了青铜罗盘?”

    空气瞬间凝固,我看到忠哥的手慢慢摸向后腰。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突然传来熟悉的柴油机声。

    “师兄他们追过来了,罗盘给我!”

    我赶忙上前打圆场:“忠哥,罗盘先给她吧,她答应带咱们一起出去的,他是搬山……”

    没等我说完话,忠哥从怀里掏出青铜罗盘递给陈青梧。

    “小丫头,你们搬山一派真是人才凋零,那几个蠢猪也能混进去成为正式弟子,实在令人费解。”

    “你也这么说?看来他们真是蠢的没边了。”

    接过罗盘的陈青梧擦了一下眼泪,然后跑到后面蜈蚣尸体旁一阵鼓捣。

    几分钟后,她心满意足的跑回来,指着祭台说道:“出去的路就在这下面,找找机关。”

    我看到忠哥的嘴角抽了抽,包子起身打量着祭台,这时,一阵咔哒咔哒声传来,随即,一只红毛大蜘蛛出现,那个头比我和花姐看到的黑毛蜘蛛还要大。

    这玩意是吃化肥长大的吗?

    红毛蜘蛛看到我们之后,加快了移动速度,屁股后面也吐出了黏稠的蛛丝。

    “别被丝粘到了,要不然几个小时也别想弄掉。”

    包子出言提醒,陈青梧闻言甩出枣核钉,但打在大蜘蛛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帮我吸引它的注意力,老子要报仇!”

    只见包子从裤裆里掏出一个黑色纸包,这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颜色。

    陈青梧继续甩出枣核钉吸引大蜘蛛的注意力,我们躲着蛛丝,包子已经绕到红毛蜘蛛的身后。

    “草泥马,老子让你尝尝割痔疮的滋味!”

    包子打开药包,对着蜘蛛吐丝的屁股直接扬了过去。

    红毛蜘蛛立刻停止了吐丝,随后身体忽然僵住,吐丝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它不会叫,要不然肯定是撕心裂肺的。

    红毛蜘蛛在地上打滚,带起厚厚的尘土。

    尘土飞扬里,陈青梧开始在祭台上寻找机关,当柴油发电机的声音接近时,一道暗门被她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还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就连陈青梧都有些迟疑要不要进去,我拿着强光手电往里照了照,是一条人工修建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行。

    “这红毛蜘蛛就留给我那些蠢师兄吧,我先进去。”

    陈青梧夺过我手里的手电,另一只手捏着枣核钉走进了暗门中。

    八爷跟着飞了进去,我和闫川紧随其后,至于包子和忠哥,俩人不知道小声交谈了什么,随后也跟了过来。

    “包子,你说你是不是不要脸,为了找你,我和闫川还有八爷可是没少吃苦,也幸亏我们来,要不然你和忠哥真得喂蜘蛛了。”

    “忠哥叫我跟着来的。”

    八爷突然在半空停下身子,扑腾着翅膀转身:“你不跟他说这里的情况,他能叫你来?赌徒的心里永远都是侥幸的!”

    忠哥哼了一声,说十来年了,八爷这嘴还是这么毒,跟吃了砒霜似的。

    “姓药的,你别阴阳怪气的,别以为别人称你一句关外第一高手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爷我跟你尿不到一壶里去。”

    忠哥耸耸肩膀没说话,不知道他是怕自己说不过八爷还是不想跟它计较。

    越往前走,腐臭味越重,有点像尸体停放很长时间的那种腐烂味。

    闻的我胃里一阵翻涌。

    二三百米后,我们终于知道这股臭味的来源了。

    数不清的蝙蝠尸体散落在脚下,它们腐烂发出的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这里怎么会有这些蝙蝠尸体?”

    “一会抓只活的给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