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梅听说了郑雅丽的安排后有点遗憾。
“我还寻思着雅丽会在村里开工作室,这样的话家里也热闹点,结果去那么远啊。”
“娘,小罗那个镇上绩麻线的人还很多,在他们镇上开工作室更方便。”
“行行行,我知道了,去吧,不用管我,总不能因为我这个老太婆阻挡了你们的财路。”
“娘……”杜红英都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回军区了。
“红英啊,你回来多久了?”
杜红英不解的看着亲娘,这话是啥意思呀?
“你也有一个家,高志远工作也忙,你总守着我这个老太婆不像话,回去忙你的吧……”
杜红英……我娘这是撵我了呀?
不过,看冬梅娘话里好像有话。
杜红英有点不明白是啥情况。
待到傍晚的时候,李婶子过来和她聊天,杜红英才知道原因:隔壁村一个六十多岁的汉子出门打工和工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好上了。
“男人啊就是要一个女人管着,没人管就会偷腥,哪怕上了年纪也不老实。”
“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
“可不,你看看那个兰大,工地上搬砖呢,挣几个钱嘛,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回来闹离婚,要依我说,黄琼英离了他才是好事呢,至少不用照顾他,不用给他洗洗涮涮。”
“对呀,儿女也养大了,没有什么可牵挂的,老东西不自重就让他滚,还省得老了伺候他吃喝拉撒。”
“就是就是……”
杜红英……村里的八卦永远走在时代的前沿啊。
她也明白了冬梅娘为什么要撵她回军区了:她是担心高志远被小娇精勾走!
这丈母娘操的心真多。
杜红英不担心高志远出幺蛾子,倒是担心他的身体出问题。
这家伙,当年仗着年轻,受伤也没好好养,经常是小伤重大伤,大伤又大伤,一身上下动过不少次的刀,现在上了点年纪了,一旦天气变化就会这儿疼那儿疼。
当然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提及疼,却是在不自觉中呻吟或轻轻的“咝”的一声。
给他当后勤这么多年,杜红英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呀?
他不说杜红英就装傻,其实内心很心疼他的。
那天半夜打电话还哭了,就……不回去看看她是真的放心不下,男人啊,再大的年纪都是小孩!
军区医院,小王给首长打来了病号饭。
看着首长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样子,他小声的再次询问。
“首长,要不给婶子打一个电话?”
“不许打,不许告诉她。”
高志远也没想到自己现在像一个破碎的娃娃。
那晚和老潘老钱喝酒,边喝边聊昔日的战友,聊着聊着就喝高了,喝高了……他现在回想起当晚的事情脸都有点发烫。
真的好丢脸啊!
居然在媳妇儿面前哭了。
嗯,高志远喝酒醉了,但是没断片,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给媳妇儿打了电话,然后哭了,再然后也听到了媳妇儿的一声怒吼:你不想早死就少喝点酒。
醒了都还记得那一声河东狮吼。
他也想以后少喝点酒,因为,第二天头疼、胃疼、腰酸背也疼,就感觉哪儿哪儿都疼,浑身像是被谁打过似的。
问小王,小王说他接到了婶子的电话跑到家里去看时,看见他睡在地板上。
真正是离了个大谱,在媳妇面前失态,在小王面前也失态,高志远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到医院来,医生就让住院,胃出血还加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