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野外大声说话,能有这么大的穿透力。

    “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萧蓁蓁用尽全身力气,大声的喊。

    喉咙都差点撕裂。

    可她觉得很开心,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喊过。

    这是头一次。

    凉亭中。

    萧陆声看到还如此孩童心性的妘儿,一双含情的眸子凝视着她,身子也不自主的靠近她,搂着她,她的声音真好听。

    “萧陆声。”

    苏妘的声音带着几分动容,她看着那漫山的山茶花,即便被积雪压着,也能看到竞相露出花苞来的花朵。

    红的,粉的,白的,黄的——

    每一种颜色都有。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有几分哽咽,看着萧陆声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嗯?”

    萧陆声转身,捧着她的脸,“妘儿喜欢?”

    “嗯,喜欢。”

    “等以后咱们老得走不动,就来这里养老,好不好?”

    “嗯,”苏妘连连点头。

    萧陆声还在说,“到时候让人把来凉亭的这段路再修修,装上护栏,我们可以自己慢慢扶着护栏过来,等再老一些走不动了,就让简顺安排人抬我们上来。”

    苏妘道:“到时候简顺都需要人抬了。”

    也是。

    想到这儿,萧陆声都笑了,“不怕,咱们瑶儿是女帝,我也能能钱,这辈子你都休想吃苦,真走不动那天,我一定让你坐上凤撵,一起到这里来陪你看风起云涌,看四季变换,春红秋叶,夏蝉冬雪。”

    苏妘嘴唇翕动,真是被他的话弄得眼泪盈眶,“你干什么说那么深情。”

    “别哭——我只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要你知道,我爱你,一直一直的爱你。”

    苏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没差点吹起鼻涕泡泡。

    萧陆声的大手,轻轻拭去她眼角一点点感动的泪花,“我可不许妘儿掉眼泪。”

    “我的眼泪,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了,全都是因为爱你,因为感动和开心而落泪了。”

    两两相望,凝视着彼此,凝视着彼此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苏妘握着他的手,一切都在那不言中。

    ————

    京城周府。

    周剑回去之后,将周轶清的原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清宁夫妇。

    羽七一掌打下去,没差点把茶几都拍碎了。

    周剑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清宁白了羽七一眼,“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真是越老气性越大,将来是不是就要打我了?”

    羽七吓得一跳。

    看向清宁,羽七缓和,陪着笑,“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气那臭小子,留书出走,现在更是回来威胁我,简直无法无天。”

    “早些时候你不管,现在发脾气,是怪我没管好清儿了?”

    清宁板着脸,她何尝不是苦口婆心的教导过儿子,但儿子就是不听啊。

    羽七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清宁十分生气,好似还误会了他的本意,对周剑道:“你先下去。”

    看周剑那浑身风尘,连夜赶路肯定也冷坏了。

    “是,老爷。”

    周剑如获大赦,但他并不知道老爷夫人会怎么商量,会不会同意主子跟随晋宁公主。

    羽七看周剑离开。

    他起身走向清宁,蹲在夫人的跟前,“夫人,为父不是怪你,那混小子是我没教导好。”

    清宁看羽七真诚的样子,心软了几分。

    羽七继续道:“只是,他这么去找太上皇,太后他们实在有失体统。”

    “我如何不知,”清宁也觉得难为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作为母亲的,她如何不知道儿子是什么心思,“清儿,怕是喜欢晋宁公主。”

    羽七张了张嘴,他也是这么想的,“太上皇,太后能让谢云初做皇上的侍君,却不见得会同意清儿和晋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