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怎么看?”当真对谢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她说的话,就像是石沉大海。

    没有激起一点点的水花。

    “你,你就不关心?”萧瑶追问。

    萧宸不慌不忙,“那是她的缘分。”

    “不是,”萧瑶单手叉腰,一手撑在桌案上,“可丁师父说了,她——”

    不行,这种话还是不好和皇兄明说。

    就算谢楹唯一的正缘就是萧宸,也不能由她的嘴说出来。

    萧宸这才抬头,她什么?

    “皇兄,你的占卜之术是不是不及容舅舅万分之一?”

    萧瑶没好气的问。

    “或许——是。”萧宸认真的回答。

    他也想过,要认真的,去推演一下自己的能力,“我准备过几日出宫。”

    “真的?”萧瑶高兴的问,“去宸王府?”

    “嗯。”

    这下好了,谢楹一定能看到皇兄的改变,是因为谢楹才这么决定的?

    可皇兄并不理会她。

    “看样子,你并没有什么不适。”萧宸淡漠的说。

    萧瑶:“……”

    她这不是替他着急吗?

    “皇兄未免太锱铢必较了些,作为兄长,为妹妹分担一些,有何不可?”

    “这可是奏折,皇帝分内之事。”

    萧瑶抱着胸,歪斜着靠在桌案上,“那还不是因为皇兄自幼远游,你若在宫中,哪儿还轮的上我?”

    “不论从前,只论现在,你是皇帝,你应该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他放下笔,将奏折全部合上,已经批阅完了,“你如何对得起父皇的期望,栽培之恩?”

    “我——”

    “任性。”

    他淡漠的说,萧瑶鼓着腮帮子,他更是没眼看,一点帝王的气概都没有。

    萧瑶原本生气。

    可听他说的这些话,多多少少有些指责,甚至批判她的口吻,忽然开心了。

    这种明晃晃的指责,除了因为母后的事,她从未在容舅舅的身上看到过。

    所以皇兄——

    呵呵,皇兄的道心,比起容舅舅差了十万八千里,就这,若真遇到话本子里那样有趣灵魂,冰清玉洁,亦或者媚骨无双的姑娘,他迟早沦陷。

    萧宸看着萧瑶,她笑什么?

    萧瑶保持着微笑,“行,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她俯身抱起奏折,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灵隐阁。

    萧宸微沉眸,看着面前的笔墨纸砚,还有手上批阅奏折染上的朱砂红墨,觉得有些好笑。

    他的手,竟然批阅了奏折——

    青年长身竖立,站在桌前,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面。

    自然想到那张素净,进退有据的少女脸庞,红唇如胭,眉眼如画,含笑间仿若三月的阳光。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并没有什么感觉,可为什么容舅舅,丁师父,所有人都觉得他跟谢楹是正缘?

    “奇妙。”

    他低语一声,收好笔墨,抬手掐算,结果不尽人意,道家真传,不如意的,便卜到如意为止。

    掐算到最后已经乱了。

    他是忘了,容舅舅说过,医者不能自医,道行不够,为自己掐算十之八九也不准。

    ————

    “大小姐,卿大人已经来了。”

    明珠慌忙的进屋,却见谢楹呆坐在梳妆镜前,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致。

    “大小姐……”

    谢楹放下木梳,刚要起身就让明珠按下,“大小姐等等,你这头上是不是太素了些?”

    明珠说着,将她刚刚故意丢在妆奁里的白玉桃花簪拿出来,插进了发间。

    “你……”

    “怎么了,大小姐不喜欢?”明珠一脸懵。

    谢楹微微一笑,算了,没必要刻意,“没有,挺好的。”

    不得不说,这白玉桃花簪,很符合她的审美,也很符合她日常清丽的着装。

    就像是量身打造过的一样。

    正堂中。

    卿长安已经带着礼物,拜见了欧玉荣,等谢楹一到,二人拜别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