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七月。
周洛汐已经放暑假,周志高和刘晓雅一起休假五天,准备带着周洛汐去岛上玩。
当周洛汐知道这个消息时,别提有多高兴,简直开心的像是一只花蝴蝶乱飞,看到女儿如此开心,周志高和刘晓雅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笑容。
他们的工作一直都是紧绷着神经,能放松一下也是好的,现在不管是刘晓雅管理的区组织部,还是周志高负责的发改委,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他们二人休假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像有人说过一句话,地球不是因你一个人转,你离开了原来的岗位,地球依旧在转,并没有停下来。
他们在时也许能做更多事,研究如何为人民群众过上好生活。
但没有他们,部门也会正常运转,不会出什么问题。
当天晚上,周志高一家三口坐上了前往海岛的专机,这是由白清泉、王氏集团还有干爹张同伟公司,一起创立的航空公司旗下飞机。
现在已经开通全国各地的航线,业务做得很宽,据说一年能盈利数百亿。
而这数百亿,他们每年都拿出一百亿出来做慈善,不过哪怕做了慈善,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而是默默的为社会做贡献。
就连慈善机构,也是他们一起开的,每年不会低于百亿善款流向龙国各地。
有用来资助贫困家庭孩子的,有修建敬老院安顿老人的,也有为偏远山村修路送电入户的。
飞机上除了机组人员外,就只有周志高一家三口,属于是直接包机了。
“周书记,刘部长,你们身份特殊,所以我们安排了专机,怕别的乘客打扰到你们。”乘务长轻声说道。
“我们知道周书记和刘部长,一向和民众走在一起,但飞机上不同于平日里,若是有人仇富或者仇官的话,发生了某些意外,无法很好的处理。”
“所以,希望两位领导不要怪罪我们自作主张。”
周志高和刘晓雅点点头,这确实是应该考虑的因素,在飞机上发生意外,很难获得救援。
对方的考虑比自己更周全,虽说比较奢侈,但他本就有奢侈的资本,既然是带女儿出行,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至于那些不确定因素,能排除是最好的,周志高又不是那等不讲道理之人,他只会感谢机组人员的安排,怎么可能会责怪。
旅游就得有旅游的心情,工作得有工作的态度!
飞机冲破云层的刹那,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周洛汐的鼻尖。
小姑娘趴在舷窗边,的海浪,突然转身举起平板电脑:“老爸老妈快看!《洛汐侦探社》新故事画好了!” 屏幕上,戴着草帽的小侦探正在沙滩上追查偷海龟蛋的坏蛋,背景里飘着 “守护蓝色家园” 的标语。
刘晓雅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女儿稚嫩的笔触,想起上周家长会老师的评语:“洛汐总在作文里写‘要像爸爸一样帮助弱小’。”
她转头看向周志高,丈夫正望着窗外发呆,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 这是他半年来第一次解开西装扣子。
“周书记,前方海域有雷暴预警,” 乘务长突然出现在过道,“我们建议在中途岛备降,等天气好转再出发。”
刘晓雅注意到周志高瞬间坐直的脊背,那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连休假时都带着随时待命的警觉。
周洛汐却眼睛一亮:“中途岛!是不是上次新闻里说的那个有渔民合作社的岛?” 她翻出收藏的报道,照片里破旧的渔村和崭新的光伏板形成鲜明对比,“爸爸,这个合作社是你们发改委扶持的项目对不对?”
周志高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他记得那份报告,为了让岛上用上清洁能源,团队连续三个月泡在实验室改良设备。
“想去看看?” 他笑着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不过可能会很辛苦,岛上的路可不像京城的柏油路。”
飞机在颠簸中降落时,刘晓雅悄悄握住丈夫的手。
舷窗外,灰蓝色的海面翻涌着白浪,停机坪旁的告示牌写着 “欢迎周书记指导工作”—— 显然地方上已经提前得知消息。周志高皱起眉头,掏出手机给杨静发消息:“通知地方,不许搞任何接待。”
下飞机时,湿热的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十几个村民站在简易候机楼前,领头的老渔民捧着椰子,布满老茧的手在褪色的衬衫上擦了又擦:“周书记,可算把您盼来了!” 他身后,几个孩子举着歪歪扭扭的纸牌,上面用拼音写着 “谢蟹(谢)”。
周洛汐挣脱父母的手,像只小雀儿似的飞到孩子们中间。刘晓雅看着女儿和渔家娃们比划着什么,转头对丈夫说:“要不…… 就留两天?” 周志高望着远处正在安装的风力发电机,那些银色叶片在乌云下缓缓转动,像极了女儿画里守护世界的风车。
当晚,周志高坐在渔村合作社的会议室里,笔记本上记满了村民的诉求:“海水淡化设备故障”“通往养殖场的栈桥年久失修”“希望建个网络基站”。
窗外,刘晓雅正带着孩子们用贝壳拼贴海洋保护标语,洛汐的笑声混着海浪声,时不时飘进屋里。
“周书记,这是孩子们准备的礼物。” 老村长递来个木盒,里面装着串用珊瑚和海螺串成的项链,最中间是枚心形的红色贝壳,“小洛汐说,要送给最勇敢的‘海上侦探’。”
周志高摩挲着贝壳,想起白天在海滩上,女儿蹲在礁石旁观察小螃蟹的专注模样。
深夜,周志高站在民宿的露台上给林昊打电话。
远处的海面上,巡逻艇的探照灯划破黑暗。
“李总的案子有新进展?” 他压低声音,看着楼下洛汐和渔家孩子们用荧光棒摆出的 “正义必胜” 字样,“让审计组重点查他在海岛的投资项目,对,就从这个中途岛开始。”
刘晓雅端着热牛奶走到他身边,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层银边。
“洛汐刚才说,” 她轻声说,“等她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既能在天上飞,又能到海里查坏蛋。”
周志高揽过妻子的肩膀,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化安县和他共撑一把伞的姑娘,如今眼角已有了细纹。
第二天清晨,周洛汐举着网兜冲进房间:“老爸!渔民伯伯说带我们去看刚出生的小海龟!”
她的 t 恤上沾满沙子,头发里还别着渔家女孩送的蓝色发卡。
周志高看着女儿发亮的眼睛,突然决定推掉下午的视频会议 —— 有些课堂,比会议室里的更生动。
在海龟保护基地,洛汐蹲在沙坑旁,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引导小海龟爬向大海。
“它们要自己找到方向,” 管理员阿姨说,“就像人总要学会面对风浪。” 周志高看着女儿认真点头的样子,想起自己这些年走过的反腐之路,何尝不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方向。
返程的飞机上,周洛汐抱着装满贝壳的罐子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
刘晓雅轻轻盖上毯子,转头看见周志高正在修改文件 —— 是关于中途岛建设的加急方案。“真不后悔?” 她问,“说好的度假变成了调研。”
周志高合上电脑,窗外的夕阳把云层染成金色。“你看,” 他指着下方若隐若现的海岛轮廓,“洛汐刚才说,那些小海龟就像老百姓的希望,我们要做的,就是扫清它们入海的障碍。”
他握住妻子的手,想起女儿画中永远向前的高铁,突然觉得,守护这份纯真的希望,本身就是最珍贵的度假。
当飞机重新穿越云层时,周志高收到杨静的消息:“周书记,民声总部收到中途岛村民的感谢信,说您现场解决了六个问题。”
他看着手机屏幕,又看看熟睡的女儿,突然明白,有些风景不在远方,而在你为人民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
有些收获不在账本,而在孩子们清澈的眼睛里。
刘晓雅靠在他肩头轻声说:“下次休假,我们还来这儿吧。”
周志高点点头,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