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韩兴抚掌大笑,声音洪亮得几乎要震碎殿顶的琉璃瓦。

    “就是就是,一只猫儿都能赢,也敢来和我楚国天子比画技?“吏部尚书吕修文捻着胡须,眼中满是讥讽。

    崔高轩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拱手道:

    “楚皇陛下果然……非同凡响。”

    那“非同凡响”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站在崔高轩身旁的裴琰智和司马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安。

    他们原本精心策划的三道难题,第一道就被如此轻易破解,这对他们的计划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司马辉一咬牙,手中羽扇“啪”地一声合拢,上前一步沉声道:

    “既然楚国新君如此厉害,那不知可否解开我朝之难题?”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放肆!”

    内阁大臣张玄第一个站出来,白须颤动,怒目圆睁,“今日乃我皇登基大典,尔等外使一再挑衅,是何居心?”

    “司马大人此言差矣?”

    御史大夫贾羽冷冷道:“汉朝难题自当由汉臣解决,何故来问我楚国之君?莫非汉朝无人乎?”

    司马辉面对楚国群臣的指责,不但不退,反而挺直了腰板,冷笑道:

    “怎么,你们担心自己的新君无法破解我朝难题吗?若是如此,楚国新君就应该将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让出来!”

    裴琰智此刻也帮腔道:“不错,若是觉得自己才华不够,就不应该占着这个名头。”

    “这些年,楚国新君你身为天下第一才子,却没有任何诗词歌赋流出,实在是令人不解。”

    刚刚落败的崔高轩此刻也抓住话柄,阴恻恻地说道:“楚国新君不会是怕了吧?”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楚国大臣们个个怒目而视,几位武将甚至已经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冯安国眉头紧锁,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不懂礼数的外使拉下去!”

    一队身着铁甲的禁军立刻从殿外涌入,铿锵的甲胄声在大殿内回荡。

    然而司马辉却丝毫不惧,反而仰天大笑:“哈哈哈,楚国号称礼仪之邦,原来就是这般对待使节?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慢。”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

    楚宁轻轻抬手,禁军立刻停下脚步。他目光如电,扫过三位汉使,忽然放声大笑:

    “怕?朕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笑声在太和殿内回荡,震得殿角的铜铃微微颤动。

    楚宁站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些年朕一直在南征北战,哪里有空去写那些无病呻吟的诗词歌赋?”

    “那不过是你们文人骚客闲暇之余,排解寂寞用的。”

    “朕志在天下,尔等燕雀,岂知鸿鹄之志?”

    这番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三位汉使脸上。

    刚被封为兰妃的冯木兰站在楚宁身侧,忍不住掩口轻笑:“文人那一套,在我朝陛下面前不管用,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至于你说的什么难题,那是你们汉朝的事,我朝皇帝陛下为何要帮助你们去解?”

    “兰妃娘娘此言差矣!”

    司马辉强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天下才子本应互相切磋,更何况楚皇陛下号称天下第一才子,若连我朝小小难题都无法解答,这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

    “放肆!”

    冯安国怒喝一声,虎目圆睁:“司马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皇,真当我楚国无人吗?”

    楚国群臣纷纷出言附和,嘲讽之声此起彼伏。

    “汉朝使臣好大的胆子!”

    “我看他们是存心来捣乱的!”

    “汉朝无人了吗?派这等无礼之徒来做使节?”

    司马辉面对众人的指责,脸色阴沉如铁,手中的羽扇也停止了摇动。他冷声道:

    “行了,汝等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担心你们的新君无能,无法解决我朝出的难题而已!”

    冯安国再也按捺不住,双目一瞪就要让禁军动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楚宁却轻轻挥手示意禁军退下。

    他缓步走下龙阶,明黄色的龙袍拖曳在猩红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虽然知道你是激将法。”

    楚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朕还是想欣赏你失败之后的表情。”

    “说吧,你的难题是什么?”

    司马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他整了整衣冠,高声道:“我汉朝现面临的难题分为以下三个。

    “其一,国库空虚,无力赈济北方旱灾灾民。”

    “其二,东南边境战事不断,军费开支巨大。”

    “其三,若调兵镇压边境,则灾民无人管理恐生变乱,三者互为矛盾,不知楚皇陛下有何高见?”

    说是一个问题,但司马辉却一口气说出了三个问题。

    这明显就是在耍赖!

    但这三个问题又可以联系在一起,算作是一个问题。

    楚国群臣对此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