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回局里也要找机器播放。

    事急从权,杨斌拍板同意。

    玩过这东西的警员把顶针放到初始位置,唱片开始自行转动起来。

    一开始只有沙沙的噪音。

    几秒后,突然有一道人声响起。

    “叶轻,还没找到尸体吗?

    你可真慢啊。”

    是凶手!

    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侧耳去听。

    但对方采用了变声器录制,连是男是女都辨别不清楚。

    仿佛是看到他们一无所获的蠢样子,唱片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没用的,这个答案,我只告诉叶轻。

    你想知道答案吗?

    如果想的话,就把接下来的内容听十遍。

    听完了,我就公布答案。”

    之后又是空白的停顿,似是留给她思考的时间。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叶轻。

    杨斌也望过来,但脸上却是不认同。

    “很有可能是陷阱。

    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太冒险了。

    还是回局里分析出内容再决定吧。”

    一般协助办案,叶轻都很愿意配合。

    可这次,她却摇了摇头。

    “我想听。”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态度很坚决。

    换做别人,杨斌可能会采取强制手段。

    可叶轻跟着办案那么多次,说是编外人员也不为过,且多数判断都比他们强。

    于是衡量再三,他还是同意了。

    “行,那我们留下一起听。”

    还能收集线索。

    然而顶针重新放下去,十几秒白噪音过去,喇叭里骤然传出来的,却是一声惨叫。

    “啊……”

    女人格外高亢的声线在巨大的砍击声中,显得格外声嘶力竭。

    然后是求饶。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错了,无论是什么时候得罪您的,我错了……”

    痛哭。

    “呜呜呜好痛……不要……”

    挣扎。

    “放开我……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十五分钟后,好几名警员冲出了屋子,在门口的垃圾桶呕吐了起来。

    作为无关人员,不能入内的魏隽见状皱起了眉头。

    又过了五分钟。

    杨斌也出来了。

    魏隽上前堵住他,“杨队长,怎么回事?

    叶轻呢?”

    杨斌捂着隐隐翻腾的胃,难受道:“她还在里边。

    凶手把作案过程录成胶片,要叶轻听十遍才透露受害者的位置。”

    闻言,魏隽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几十年前意国就有一起工具杀人案,凶手用各种刑具折磨受害者,录成40分钟的音频作为胜利品。

    后来被fbi采用,用作训练新人的手段。

    对方想用精神折磨的方式,毁了叶轻。”

    先用生日宴开刀,制造恐怖威胁。

    寻找与叶轻相似的女性下手,实行第一步精神恐吓。

    再明确那些人是因她而死,用精神施压。

    最后一步是犯罪录音,聆听受害者的受刑过程。

    一遍没听完,这些警员都吐了。

    更别说作为案件关联人的叶轻。

    十遍,足以令人精神崩溃。

    “太狡猾了,还用唱片机,想要快进都不行。”

    杨斌狠狠吐出一口气,气得牙痒痒。

    得知胶片还没过半,魏隽思忖片刻,下楼去车里取了东西,再折返回来,戴了鞋套进去现场。

    来到卧室,一推开房门就听见斧头剁肉的声响。

    和着受害者高亢的尖叫,堪称恐怖片音效现场。

    他走过去,把一副耳机戴在了叶轻头上。

    柔软的海面一下遮住所有声响。

    叶轻愣了一下,抬起头去看他,懵懂的小脸上微微有些泛白。

    魏隽同样戴着一副耳机,跟她一块坐在床边,用手机打字问道:‘听完一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