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充满关爱的眼神,如同她注视着江稚月一般,在她心中,江稚月永远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女儿,在盛父心里,江婉柔也是那个未曾长大的小妹妹。
今日盛父的精神状态颇为不错,陪着江婉柔在客厅闲聊,他们有着聊不完的话题,都避讳的没有提及江婉柔过去的遭遇,江婉柔不愿意继续治疗,盛父表示支持理解。
这些年,盛家旁支侵吞着原配夫人的遗产,不得不连本带利的吐出来,谁胆敢不还,盛怀安抓着盛家的小辈,砍掉十指。
旁支们如数奉还,现如今穷困潦倒地露宿在桥洞下,盛怀安把他们从族谱除名,当众宣布:盛家主脉与旁支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过去风光的贵人们也沦落到了和流浪汉为伍,卑贱如泥,盛怀安断绝了他们在各行各业的生路。
至于盛老太太亲眼看着盛辉被施加极刑,那架白骨被做成了艺术品,每日每夜摆在盛老太太的牢房。
盛怀安拿最好的药吊着盛老太太那口气,狱卒每日前来从她身上取下一块皮肉。
他要慢慢的把她剥皮拆骨。
在盛老太太痛不欲生时,告诉她,“爷爷是我杀的,他病发的那一晚,我扔了他的药。”
盛老太太终于疯了。
林母则去边境找寻林仙儿,看到地下钱庄里衣不蔽体的女人,身边围着一群龇牙咧嘴的流浪汉时,回到监狱也疯了。
盛怀安这把刀打磨而成,是盛家施加他身上的苦难。
苦难造就了他,淬炼了他的狠心。
结束外边的纷扰,回到盛家,男人依然是那个敬重父亲,关爱家人的盛怀安。
他走过去拥抱盛父,“父亲,说好了我去接你,你先离开了。”
秦肆就在这个时候出现,眼神落在盛父身上,眼神中藏着审视。
盛父慈祥地笑起来,戏谑道:“你跟我提及稚月与秦少爷谈恋爱,我实在有些难以相信,今日特意上门,没想到真的撞见了这一幕。”
秦肆看样子经常来盛家蹭饭,身边一个死士都没带,他眉眼有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意,看人的眼神总是很冷,不掩藏那股凌厉的打量。
他嘴唇冷薄,牵动起来的一丝笑弧,却是罕见地温和,“盛伯父太见外了,唤我秦肆便好。”
秦肆手上拎着送给江稚月和江婉柔的礼物。
今天也特地准备了一份厚礼送给盛父。
对症下药,精美的礼盒里装着一副有助盛父调养身体的极品良药。
一家人的团聚,多了一个秦肆。
秦肆一直待在客厅,和盛父聊不了几句,周身散发的冷气冷得都能把客厅冻住,秦肆不喜多话。
江稚月喊他来厨房帮忙,终于把秦肆从长辈们的问话中解救了出来。
江稚月榨了一杯融合了十种水果的高浓度果汁,递了过去,“你喜欢的。”
秦肆莫名想起了在游轮上,找她蹭饭的经历。
灯光很亮,秦肆仅此一眼,看到了江稚月唇边隐秘的笑。
“我不喜欢。”秦肆说。
“十万一杯的果汁可贵了,浪费了多不好呀。”
江稚月语气很柔软,听在秦肆耳朵里,像有人拿着根羽毛轻飘飘地拂过,痒痒的。
“你去拿给我哥喝吧,他最近很忙,适合补充维生素。”
秦肆薄唇紧抿着,直接喝了一口。
果然是恋爱的反差感。
那张表情吝啬的扑克脸,闪过了一丝不满。